本帖最后由 姚大侠 于 2017-2-10 07:44 编辑
多余感意味着自我意识的觉醒
——刘郎的诗《多余》我读
文/姚大侠
剥去人工的多义象征,世界原本就简单到赤裸:夜色只是简单的黑、星星只是简单的亮着、窗外的树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 只是这些自在之物一经和人的想法扯上关系,就变得剪不断理还乱的异常复杂。可以说,这一明一暗的简单与复杂,正是构成这首诗生成的内在张力。短短十行的《多余》所以显得较有厚度,除了作者入诗较深,还有一种异质意象构成的张力,这便是人与黑夜、星星和树木的对立关系。在这两种张力、双重线索的暗推和牵引之下,我们于不觉中相继步入了作者的逻辑逸轨——从标题的《多余》再到主旨的“多余”!面对诗中给定的场景, 歌德派或许会唱出:美丽的夜色多沉静,窗外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说教派更会高呼:风景这边独好啊,生活是多么可爱。我要说的是,你当然可以热爱生活,但生活爱不爱你,这是个问题,尤其是对一个生活在窘境中的小人物,这还是一个大问题。在刘郎的观照与反观中,他发现了自己是被这些景物排除在外的多余者——可当我望着这一切,我就是多余的那一部分。不能做自己,妥协也不成,于是“我越来越恨我自己了”,恨从何来?恨由心生!为何生恨?诗中给出了后置条件:“我的恨是多余的那一部分”。黑夜、星星和树所组成的物质世界相当于拜物社会的能指,这个世界当然不能把一个“有想法”的异类视为己出,给予接纳。反过来,当一个人对世界感到彻底“多余”之后,他不但没有离群索居,退到边缘之外,而且还能“越来越恨我自己”,则意味着这种“恨”正是麻木之后的疼痛和自我意识的苏醒......
《多余》
刘郎
夜色只是简单的黑
没有其他什么,值得探寻
星星只是简单的亮着
它仅仅照见自己,就够了
窗外的树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
除了是树,它什么也不是
那么,我也只是我就好了
可当我望着这一切,我就是多余的那一部分
我越来越恨我自己了
只是简单的恨。我的恨是多余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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