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绿溪 于 2017-3-14 18:40 编辑
朦胧叙事诗的多向性不该绿溪来议,实在是被逼无奈,谁叫我忍不住老乡楚楚那骄傲的挑衅——没人读懂。关于朦胧叙事诗的多向性,懂与不懂之间本身就是其目的所在。绿溪不懂不能装懂,所以执意来小议。
朦胧叙事诗在具有叙事基本要素基础上,语言要简洁,格调要明快,主旨要集中,目的意义往往隐蔽在故事发展的态势之中。朦胧叙事诗的成功叙述往往是到高潮处戛然而止,好比章回小说,且听下回分解。而这个下回分解,是作者交给读者的解读任务。能比高鹗续红楼更妙的读者不多,纵然如此,也是后四十回不如前八十回,更何况高鹗己死。除了作者自己,谁都不能按照原来思路精确地解读下去,如果作者打了个喷嚏,都有可能把思路岔开,何况绿溪这般门外听讲人。但凡读,就有读的思路与情感通道,这样的读全仗读者自己的意识,那么,读出来的效果理所当然地异彩纷呈。这,就是朦胧叙事诗的多向性与魅力所在。遇事不折穿,点到为止,也是文艺的艺术境界需要与艺术的生命力需要。留白的好处还在于万人读出万像,好比佛学,既高深莫测,也可执一念而立地成佛。这样说来,朦胧叙事诗比直叙事诗和义愤填膺的主观叙事诗更俱艺术优点,它是启发性的白描与思索性的留白。好了,绿溪小议至此,该读读我老乡楚楚的《楼上的邻居》了。
《楼上的邻居》全诗紧紧围绕着诗题展开,口语式叙述,故事情节并不陌生化,宕荡的部份要细心去读才能感知。全诗两个自然节,第一节叙述了故事的起源,蕴含主旨问题;第二节叙述结局,把故事推至高潮,但并没有呈现结果。这首诗歌,应算是一首典型的朦胧叙事诗歌,它令读者忐忑不安,疑虑与猜忌丛生。绿溪我就是这样横生兴趣。
上节开头用“连接几晚楼上有刺耳的拖柜声”,交待了时间地点与事件,接下来设置出场人物与情节,“我认为是搬家俱/拖过来拖过去/我静等着这声音落地”。紧接着设置情景“这声音拖过来再拖过去/一个音阶//咯,咯,嗦嗦-------”。情节和情景是为了接下来的叙述所产生的效果和问题起源——“我的头木大了/我换到睡房去了”。“那个刺耳的声音也跟着过去了/这间房也要搬柜子吧”,又这样把情节宕荡一下,更能显示问题延展的后果——“真要命了”。是什么问题,除了主观假设,没有明确所指。
下节依始,“我准备要上楼去/捶门/突然想到了/楼是住着一个高中生/我看见过他曾经拿把小提琴/最近几年不见了/----------”。这里的个人情感冲动与理性回归过程,正是问题症结所在,为什么呢?答案隐匿正如文本所省略的部份。其结果令人回味无穷,也是歧义纷呈——“我忍不住难过起来/那晚我静等那刺耳声再想起/可是消失了”。作者似乎明白了什么,想与之进行善意的分享,结果不如愿。楼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所有读者至此浮在最前面的问题,但不是最高点的问题。接下来寻求答案的路径自然而然地把读者同作者一起,带入智性与光芒的密道,各现神通。其所具备的神奇与威力,便是作者与读者与共的满天花絮。绿溪在楚楚《楼上的邻居》跟贴中作了当前个体读诗的具像勾勒,但都被作者否定了。这不是绿溪的读之错,也不是作者的写之错。这,是朦胧叙事诗必然的多向性的弥漫。(2017.2.24.15:40草)
附楚楚的诗:
楼上的邻居
连接几晚楼上有刺耳的拖柜声
我认为是搬家俱
拖过来拖过去
我静等着这声音落地
这声音拖过来再拖过去
一个音阶
咯,咯,嗦嗦-------
我的头木大了
我换到睡房去了
那个刺耳的声音也跟着过去了
这间房也要搬柜子吧
真要命了
我准备要上楼去
捶门
突然想到了
楼是住着一个高中生
我看见过他曾经拿把小提琴
最近几年不见了
----------
我忍不住难过起来
那晚我静等那刺耳声再想起
可是消失了
2017,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