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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草也可以这么美(10)我,草的子孙 
 文/戴永成
 
 我出身于草的家族。
 我的履历表都是草色的。乳名叫蒲公英,童年长成狗尾巴草,摆弄在麦地里,像看麦娘守护麦子。
 青春时赶上闹饥荒,漫山遍野的萱草喂养了我,它是我最爱吃的黄花菜。
 
 生命的血脉,源自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草色的血,流淌着一种天生的野性。
 有土就生根,有根就有家。
 草色的家族,血脉生生不息,一种草衍生另一种草。
 
 爷爷是芨芨草,闯关东时扎根北大荒。
 与荆棘、碱蓬草为伴,伴以狼嗥。
 父亲是一株芦苇,清瘦的骨头敲打岁月。
 一头白发飘逸成芦花,一张炕席捂暖日子。
 
 我是草的子孙。
 脉管里流着卑微的血,骨子里藏着不屈的髓。
 我儿子是我的草。我孙子是我儿子的草。
 思念如血。一颗寸草心,从草原抵达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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