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写诗的夜晚》(外一章)
文/胡有琪
窗外的风的确有点狂,老是拍打着窗子,呜呜的叫。
害得我的一支笔,老是吞吞吐吐,畏畏缩缩,不敢与风一起嚎叫。
一首诗也被风吹得云里雾里,无法着地,更无法卖俏。
我说:这已是春天。
话没说完,那首诗已是脸青面黑,在黑夜里跌跌撞撞,一下子撞在树上,骨折。
而我,半晌也没回过气。
这不是写诗的夜。
望着一盏灯,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只好苦笑。
灯也只好陪着我苦笑。
我才知道,在春天里也有妖风,并不全是春暖花开。
此时,我干脆不想诗,而是异想天开,我在和妖风大战三百个回合,杀手锏一便出,杀鸡取卵,杀鸡给猴看。
不知何时,风声呜咽,我还在威风凛凛地喊杀。
梦里,那些匍匐的花草纷纷伸出姆指,为我敬酒。
我哈哈大笑。
一夜之间,我斩杀妖风千里,杀红桃花眼。不写诗,我也痛快!
《兄弟,干杯》
冬天是有点冷脚冷手。
但只要一举起杯,兄弟,我们的心就会热,许多游子的故事就会复活。
兄弟,干杯!
河水是会流走的,岸不会走。
我们不必为天空的雁鸣写下忧愁,也不必为留守的土地长出茅草而放弃秋天。
是兄弟,就干了这杯酒。
也许,夏天的一声珍重,会让我们的衣裳失去重量。
我们会被汗水反复拷问,我们出卖了汗水,出不出卖自己的良心。
兄弟,面对故乡的一封来信,我们的眼睛可以红,脚印却绝不能歪歪扭扭。
我们必须在一杯酒里忏悔漂泊的生涯,我们还没有完成对娘的承诺。
兄弟,再干一杯。
我们会在春天,完成各自的婚礼吗?
那可是我们当初出来闯荡江湖的初衷,如一朵花一样简单。
其实,你我都明白,桃花都嫁给了三月,不再是我们的桃花。
就连油菜花也只是跟我们开了一个黄色的玩笑。
在异地他乡,我们有自己的春天吗?
你我相视,不约而同举杯:兄弟,干杯。
干了这杯酒,你就是我的春天,我就是你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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