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很乖的云,暧暧的,总觉得这朵云应该飘在一张方凳上,却飘到天上去了。
在天上的某一个地方,打了个滚儿,又打了个滚儿。
傍晚的时候,泊在了一面山坡。
或许累了。
深夜,我看不见它,我看不见一些缠绵的事物,如水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拖动着如水的年华。
我猜,是不是如水化了。
后来,我老了,掉了牙,叹息着,漫天漫天望去,层层叠叠,除了漂浮的枯叶、远去的声音,和一匹马,都是云。
但应该飘在方凳上的那一朵,真的存在过吗。
或许存在过吧。
或许还不止一朵,而是千万朵,千万朵的云从我的那张方凳上出发,只是想找片天空,和一只或许有缘的大鸟,恩爱一会。
而我还坐在暧暧的方凳上。
坐在飘飞的蝴蝶上。
爱过。
恨过。
我在想,权且把那朵云当做是一种缱绻着而又疲惫着的岁月吧,存在过,消失过,还打过滚,尤其当这个世界的某些艳情在某些让人生疑的地方堆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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