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行顺 于 2017-4-8 22:54 编辑
我一直认为,诗歌的写作和才华与学识无关,有时仅仅取决于作者的情怀与操守。幸运的是,薄小凉不但具有后者,更具有大多数诗歌习作者所没有的传统文化素养。再加上现代女性敢爱敢恨的性格,她又偶尔使点小野蛮,耍点小任性,这让她的诗歌有着非凡的情趣,和区别于其他女作者的鲜明辨识度。你看她写情“今生啊,小妇人我只勇敢过两次/一是断了脐带/二是从了你。”一出手就排山倒海般一往无前的感情。汹涌却让人没有压力近而欣然接受。“爱我么,爱我么,爱我么/大叔。我饿了/裙子皱了。我/来那个了”。这首写性的,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情色,通篇只有一个女生可爱的撒娇。无疑,薄小凉是善于写情的,站在女性的立场上,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塑造了一个痴情、娇俏、可爱、任性又不做作的女性形象。这个形象是立体的,是饱满的,是食人间烟火的。因而是打动人心的。而最能代表小凉女生性格的当属这首:
“二月,二月
都是些嫩芽子,花苞子
清清浅浅的,隐隐约约的,躲躲闪闪的
这些个狐媚子
要么半遮面
要么羞掩门
不正经香
不使劲红
急死个人
急死个人”
同样是伤春的主题,到了薄小凉这里,却没有一点幽怨,只有对爱的迫切,只有一个现代女性对美好生活的强烈渴望。薄小凉的写法是直白的,不朦胧的,但却展露少女天真、可爱、无邪、不做作甚至坦荡的一面。作者在结尾用了一个叠句,看似落入俗套,我曾尝试把“急死个人”去掉一个再读,感觉大不一样。那种充沛的情感竟然因此减掉大半,可见作者当时写这首诗情之所至,一气呵成的才思。大抵少女时代的李清照也是如此。大抵辛弃疾向往的“笑语盈盈暗香去”的女子也正具有这样的性格。我仿佛读到失传于宋词小令的情韵。这样的诗歌是勾人的,这样的作者也是想让人迫切想见上一面的。男人写情,容易流于平庸、色情、下流,最起码给人的感觉不那么大气,但换了个角色,却又如此截然不同。这正是小凉的高明之处,写情,适可而止,尽得风流,韵味无穷。
“那个喜欢追着布谷鸟的幺女长得最俊/像小时候的你/尚不会折磨人”,写情的人大多有一个敏感细腻的内心世界,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推衍于其他人,薄小凉对此有清醒的认识。她的写作总能从一点出发,直抒胸臆,笔如涓流,倾泻而下,把女生多彩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她对古诗词意境的追寻也让她的诗歌有着极大的可拓展性。
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写作的窍门在哪里?什么样的诗歌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诗歌?如何让自己的诗歌迥异于他人?薄小凉的诗歌无异具有这种特质。纵观小凉诗歌,无处不流露一种感情上的“真”,正是这种真,让小凉的情诗虽热辣却有一股清新之风。小凉对二人世界的刻画,对家庭生活的描写,在她诗歌中占了很大的比例,也是最为成功的部分。凡俗琐碎的生活在小凉眼里有着无限的情趣,但从她那些“秀恩爱”的文字中,你就可以看到诗歌对人积极健康的影响,又如何给一个女子注满灵性。在一年多的诗歌实践中,小凉已经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写作坦途,初具气象。
祝小凉在诗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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