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更多的黑暗!”
2014年下半年,我重新开始写诗,在远离诗坛二十多年后,将这首《林昭》和《老舍之死》、《张志新纪念日》贴到了中国诗歌流派网。不曾想,徐敬亚、周瑟瑟对《老舍之死》加了点评,发表在2015年初出版的《特区文学》杂志。
我很高兴,也大受鼓励。
那之前,我做了十多年的报纸,只依稀记得民国报人史量才说过“报纸须为民喉舌”。那之后,我在流派网看到了《韩庆成:用诗歌保存暴戾时代的罪证》,认识了“干预主义”这个词,接近了“为良心写作”这些概念。在我听来,都如雷贯耳。就这样写吧,我对自己说。
以后,我就写得多了,也知道该怎么写了。
在一个普遍遗忘的年代,我必须抢救记忆。
以后,我就把写的贴在流派网了,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找到知交。
只有一点点不同之处,我把目光集中到自己的经历中,我所讲述的是过去,我往回走,为了避免遗忘,我所要保存的“暴戾时代的罪证”,是过去那个时代的图景。因为我们的父辈差不多要死绝了,如果我不抢救他们的记忆,未来的人很可能不会吸取教训,甚至还会在赞歌声中一遍遍重演。我浓缩他们的故事,短短十几行,如果扩展开,有时甚至是一部长篇小说。当然,有时我也表达扼住喉咙的痛苦,但比起父辈们受到的残酷对待,实在是不值一提。更多的黑暗在蔓延,人的话语需要更多的人说出。
请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我已到知天命之年,知天命是古人大雅的说法。五十岁之后,知道了理想实现之艰难,故而做事情不再追求结果,对个人荣辱已经淡然,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谢谢这份荣誉,谢谢流派网所有同仁。
徐敬亚先生说,真正的诗,是高贵的、稀有的、不可企及的。他指的是灵魂。
我理解的是,诗写者的文本里,要有骨头,要有沸腾,要一读就迸出血泪。
或许,没有人看到,黑夜里,我在写完一些小诗的时候,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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