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一位失去父亲和母亲抛弃的少女
一位经过长久恋爱后失恋的男人
一位目睹男朋友跳楼身亡的美女
坐在一起吃饭
突然有了
家的感觉
下雨天
雨,花瓣似的飘洒
百花竞相盛开,旋转的万花筒
缤纷缭乱,令躲在窗帘后的他眩晕
始终捕捉不到目标
你在万花筒下,痴痴的,嘴角微扬
匆匆,向着远方
雨中的那个男子飘去
我
胸腔充满愤怒
岩浆漫过火山口,即将爆发
一只乌鸦慢慢飞过,呜呜呜
月亮慢慢升起,满山的月光
红色,灰色,月色,慢慢混杂在一起
岩浆慢慢退回火山
愤怒慢慢退回胸腔
继续积压
绽放
一朵花开放的时间,慢慢
一株草生长的时间,慢慢
一滴雨落下的时间,慢慢
一股风刮过的时间,慢慢
不愿站,就永远无法站起
慢慢站,在撒哈拉中站起
时间,走的慢慢
拉起你的手,慢慢走
时间,苟同你我,也在慢慢走
流浪天涯,何必远方
你在身旁,就是远方
活着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数着漫天花瓣
目光飞舞,在花瓣之间穿梭
灵魂自由,空无一物,任何事情
没有任何预兆和轨迹,丧心病狂
追求着活着的意义。活着
不过是填饱自己的胃,一切的一切
毫无征兆,但仅有自己的胃
不可能抵抗这一切的一切
想去远方,必先流浪
想去流浪,必先满足自己的胃
使抵抗得到满足,使满足得到欲望
花瓣一样,飘落天涯,随处安家
远方,咫尺天涯,就在脚下
脚下,就是远方
活着,就是流浪
“树儿”当自强
农人在自家的土地
播撒下一把种子
连带着希望与梦想
盼望着一棵
苍天大树的长成
仅仅是一棵
多么卑微的愿望
地里的种子
知道农人心中的愿望
个个暗下决心
要成为农人心中的骄傲
只有一颗不这么想
他感到自己不一样
样子丑 难看 而且个头小
经常被嘲笑
他没有什么愿望
只求健康成长
种子们受到农人的恩泽
开始破土而出 变成幼芽
农人见了这景象
笑容挂满脸庞
但心中充满一股莫名的感伤
那颗种子发的芽
还是样子丑 难看 而且个头小
还是经常被嘲笑
但他还是希望自己
能够健康成长
一天,地里来了许多小孩
孩子们看到刚破土的幼芽
既是好奇 又是兴奋
拔了好多
那株矮小的幼芽
无人拔取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庆幸躲过了一劫
依然希望自己
能够健康成长
过了几月,幼苗渐渐长成
农人既是高兴又是伤心
他俯身摸了摸
那株低矮丑陋的苗
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嘴里嘟囔了几句
背手又转向其他的苗
苗儿现在已有树的形状
可惜就是数量越来越少
那株过去矮小丑陋的苗
现在依然在健康成长
忍着嘲笑和鄙夷的目光
连续几日的狂风暴雨
淹了农田 毁了山庄
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刚长成树形状的幼苗
抵挡不住大自然这
神奇力量
惨死于现场
那株矮小丑陋的树苗
在暴风骤雨中疯狂摇摆
将自己的根紧紧抓住
地下的泥土
任凭怎样的风雨
都不能使他松开
就像他从未放弃心中的愿望
使自己健康成长
来年,农人自家土地上的树
已所剩无几
其中包括
原来那株矮小丑陋的树苗
只不过还是比其他的树木
丑陋矮小
农人将那剩下的树木
转移了地方
分别种在公路的两旁
眼里流露出不舍的泪光
还带些祈祷
树木们开阔了眼界
丰富了思想
看城市的繁华
听城市的喧闹
闻城市的芳香
树木们不能自拔
陶醉于这景象
那株矮小的树仍坚守着
心中的愿望 毫不动摇
希望自己健康成长
在城市里呆久了
树儿们都有些倦怠
加上城市里
被污染的空气
树儿们渐渐有些不适
坚持不住的
都渐渐枯萎
被运到了废弃场
那棵矮小的树
依旧高高地立在那里
他只顾往地下扎根
扎很深很深的根
以汲取地下的水分和营养
后来,因城市改造
那路两旁的树
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唯独一棵高大雄壮的树
被一位商人斥巨资买下
安置在自己的庭院
精心供养
那棵树 高大
枝干粗壮 有股冲天之势
孩子在树下 嬉戏打闹
老人在树下 摇扇乘凉
家人在树下 调侃聊天
一幅其乐融融的美景
尽收于他的眼底
心里乐开了花
可有谁知道这棵树
就是从前那株
样子丑 难看 而且个头小的幼苗
所长成的
在经历了嘲笑之后
在经历了轻视之后
在经历了风雨洗礼之后
在经历了诱惑欲望之后
仍坚持着自己
心中最初的愿望
自己能健康成长
当年有一个夜晚
露风呼呼的吹着
月光明明的照着
一棵长得很茁壮的树
曾让他依靠
他却毫不犹豫拒绝了
并说:“我与你并排立着,
但决不会朝你靠着!”
现在,只有他
当初那低矮丑陋的幼苗
枝繁叶茂 长成苍天大树
供人们嬉戏 聊天 玩笑
耳边时不时传来:
哪怕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 不要问 为什么……
他的叶子只是摇了摇
不知在作何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