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号子
文/戴永成
吆嗨……吆嗨……吆嗨嗨……
一串脚印,嵌入沙滩,沉重而深邃。
一根纤绳,勒入骨头,苍凉而悲壮。
古铜色的纤夫,一种弯曲匍匐的姿势,拉着苍白的太阳、沉重的命运与滴血的历史。
号子,一支古歌。纤绳,一根琴弦。
琴弦上的音符,只有三滴:一滴是汗,一滴是泪,一滴是血。
爱与恨。灵与肉。生与死。都被一根纤绳系成命运的呐喊与不屈的抗争。
五千年的纤绳,拉成长江长的历史。五千年的号子,写成黄河黄的沧桑。
潮起潮落,日月轮回。
纤夫的吆嗨,被浪涛淹没,又被浪花托起。
江河的时光,被纤绳拉旧,又被号子唱新。
一声号子,一川烟雨。一根纤绳,一条道路。
号子,是纤夫魂。震颤灵魂。
号子,是大河魂。回荡岁月。
号子,是民族魂。气吞山河。
一支古歌,依然吆嗨……吆嗨……吆嗨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