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叶非 于 2017-5-9 15:11 编辑
《关于语言》
想到诗,我便想到死。当我提到语言,我已不止一次地死亡。
——叶非
语言,我从未通过的桥
一条鱼吐了口唾沫,涟漪
只需要一阵涟漪便足以教我止步
岸边摇摇欲坠的石头,我踩着它
而它咧开嘴笑着,像极了
一个殉道者,在宽慰另一个殉道者
麻雀,从沉默中打捞一丝不挂的躯体
就像哑子有他的声带,引导一阵清风
去向四季朝圣
叶子,我已不知道
这是落下的第几片叶子
泛黄的一面向着天空
嫩绿的,埋进泥土
在我本就无用的耳膜里
种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心跳
社会运转的齿轮们,在彼此消磨
以寻求自我升华的喧闹而发出声响
它们争吵着,要盖一栋用瓦砾支撑木梁的房子
坍塌的那一部分,作为文明自然脱落的毛发
合理的存在,便合理的丢失
假使远方有一湾海,伴随着
一座山崩坍的巨响而初生
于破碎卵巢中寻觅畸形的胎卵
这注定是不幸的
不幸,是山的死亡
不幸,是海的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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