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锡民
到过俄罗斯的中国诗人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受，沈天鸿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让我们以品茶的心态品评一下他的诗歌《莫斯科》（诗章：俄罗斯）。
初读这组诗，从标题和第一首诗前几节看，似乎仅是一次跨国采风，“莫斯科的郊外/阳光在开花/拿破仑被雪阻止/死亡爬行过的大地/草树茂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俄罗斯的理解，局限在电影《列宁在十月》的“狭长”范围内，后来隐隐感受了中苏友好和中苏交恶，再后来的一个噩梦醒来的早晨，苏联解体了，俄罗斯从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分离了出来，俄罗斯，这块伟大又神奇的土地，也是诗人普希金，阿赫玛托娃，丘特切夫的故乡，这里诞生过马克思主义继承人列宁，也产生过倒霉蛋政治家布哈林与赫鲁晓夫，这里有西伯利亚诗歌流动，也有西伯利亚政治流放，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印证一句话，“合久必分”！
“湛蓝的天空/白云永远变动着形式/最后/它们会变成雨或者雪/低于水平线/在另一种意义上/重新开始……”，茶饮二泡，写到这里，彷佛被一根黄山毛尖清新扎了一下，即刻就有了坐在尖上“吃二遍茶”的味道。
好茶不仅兴奋饮者，还会对兴奋因子含而不露，你看那些茶中极品，总是在水中缓缓舒展，不生硬，不晦涩，在“二茬罪上”显示功力，沈天鸿先生是炒制高手，他让茶山露出半角，未浮出的部分则可任意想象，允许有多种合理的理解，诗人的睿智之处在于他不表现的比别人更清楚，而是刚解开露出桃子的两个纽扣紧接着又扣上一个。
“我知道/它们终将在路上消失/而做为游客/我必将看见/莫斯科所有的风景……”。
读到这里我们就产生一种感觉，诗人有意“话在嘴边留了半句”，乍看，他在叙述一种客观，一种对事物走向的全方位接受态度，表面的接受却掩饰着某种顾虑，就像一块与泰山对话的石头，一种无形的“堵”横在面前，这块石头必须接受诗意的险峻和诗外的压力！
附《诗章：俄罗斯》
莫斯科
文/沈天鸿
莫斯科的郊外，阳光在开花
拿破仑被雪阻止
死亡爬行过的大地
草树茂密，湛蓝的天空中
白云永远变幻着形式
最后，他们会变成雨
或者雪
低于水平线
在另一种意义上
重新开始
红场永远是红色的
克里姆林宫的尖顶
我对它缺乏
理解和敬畏
但我感觉到它的强硬
与尖锐
见到不见到，它都影响着
没有它的那些地方的天气
和世界之钟
这是希特勒
忘记拿破仑的地方
是我悠闲地走过之处
那些走在所有路上的汽车
并不妨碍我：
我知道，它们终将在路上消失
而做为游客 ，我必须看见
莫斯科所有的风景，那些
辉煌与灾难曾经聚集
并必将不断再次聚集之地
而信仰
在这也同样虔诚
或者如空气一样，颤抖而薄弱
2017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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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15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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