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诗歌为何能走这么远

肖振中

杜甫的诗歌为何能走这么远 40余名诗人纪念诗圣杜甫诞辰1300周年 钟润生 40余位诗人聚首郑州，反思杜诗对当下诗歌创作的深远影响。 ◎ 深圳特区报记者 钟润生 今年是诗圣杜甫诞辰1300周年。9月1日，由诗歌报、诗歌报网站主办的“纪念诗圣杜甫诞辰1300周年暨中国诗歌先锋论坛”在郑州开幕。来自海内外的40多位不同诗歌流派的诗人、学者、诗学理论家、文学评论家济济一堂，共同缅怀大诗人杜甫对中华文明的伟大贡献，探讨网络时代诗歌传播以及先锋诗歌发展策略。 中国诗歌先锋论坛上，美籍华裔诗人、朦胧诗代表诗人严力、先锋诗人、文艺理论家周伦佑、诗歌理论家陈仲仪等人，从不同维度展现了当代诗人们对杜甫、对新诗潮的美学观照和创造性传承。 杜甫承载了时代的最强音 福建厦门的陈仲仪先生刚从美国讲学回来，风尘仆仆赶到郑州参加论坛。他是公认的中国当代诗学的理论大家，他所研究的杜甫体制外写作问题切中了当下诗歌名利场的时弊，也呈现了诗歌文本与人格研究中的一个新方向。发言中，陈仲仪对最近“恶搞”杜甫事件发表看法，他认为这正是杜甫“人民性”的现代对接，因为也只有杜甫可以代表我们大多数人。 四川绵阳市作协副主席雨田认为，杜甫坚持了“文以载道”的传统，虽然他在文学性、个人化上做出牺牲，但他承载的却是时代的最强音。 自称自己是杜甫的超级粉丝的《诗刊》编辑蓝野说：“当代诗人应该有能力突破现有思想禁锢，具有杜甫一样的勇气，去真实记录当下历史。” 诗人伊沙以自己的长诗《唐》为例，其中有很多篇章是写自己对杜甫理解的，以现代人的视角，表达了对杜甫的致敬。他认为，推崇一个人的诗歌，也应保持警惕，并非他所有都是正确的，这样会限制我们对好诗的理解，以及个人写作的突破。 要让诗歌真正回到民间 杜甫的诗歌为何能走这么远，对应当下的诗歌创作，当代诗人应该反思什么？ 禹州市作家协会主席、诗人马夫提出诗人们不仅要记录真实历史，还要做好自我反思，时代具有各种具体特征，不应该忽视这些现状，而提出过于“远大”的诉求。但不管如何，从杜诗中学习，“净化心灵”、“净化灵魂”是目前各个阶层都要迫切要去做的事情。 同济大学副教授、人文学院副院长刘强，则从中国人文教育的角度提出了杜诗的现实意义。他认为主流意识里对传统仍然是排斥的，诗歌选本垄断了选择权，甚至诗人和读者一起也在排斥诗歌传统中的“忧患意识”，放弃了为民请命的勇气。他谈到，我们目前的诗歌教育基本是失败的，无论是古代和现代，我们都有很优秀的诗歌作品，但是在我们的课本里却是体现不出来的，太多经过选择的“主旋律”让中国人从小学阶段就开始丧失了对汉语诗歌的兴趣，随之而来的是对中国传统人文中“推己及人”以及其他人性思想的抛弃。他表示很愿意和诗人们一起改变中国诗歌教育的现状，让诗歌真正回到民间。 《上海诗人》首席编辑李天靖提出了杜甫诗歌现实性研究，认为我们很多诗人看似在表达社会主题，但却是很“小我”的内容，太在意自己在当下诗坛的位置，却忽略了诗歌写作中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照顾到大众的普遍需求和心声，应该是让作品和社会受众的需求保持统一。 先锋诗歌要发出独立的声音 发言中，中国当代先锋诗歌的前辈——白洋淀诗派的开创者之一、在美华裔诗人严力先生对杜甫在当时环境中的边缘性、建设性和独立性进行了饶有趣味的关联性比对，提出先锋诗歌的一个基本元素：要发出自己不受权威影响的独立的声音。 周伦佑教授来自大西南，却代表了中国现代主义诗潮中最引人注目的力量。他和他的团队所开创的“非非主义”至今仍然魅力四射，成为诗学研究领域一个绕不过去的重要课题。他的即兴发言第一次探讨了杜甫诗歌中人民性与先锋性的之间的张力，开创了杜甫研究的一个新领域。周伦佑认为诗歌的先锋性不仅仅是表现在内核上，还可以表现在形式、词语、题材上面，这些创新对于写作者一样重要。关于杜甫，他特别指出杜诗中的悲悯和关怀主旨，“位卑未敢忘忧国”，中国文人应该保持这一伟大传统。 诗歌报网站常务副站长、青年诗人石生的论述了先锋诗歌表征以及当代诗人的写作挑战，他认为周伦佑提出的诗歌“先锋性”的表征是很有意义的，就是在形式、内容、词语、节奏、题材等诸方面，诗歌都可以做到先锋性，但是有一点，就是个人诗歌写作在这个时代应该有所承载，我们可以这样写，也可以那样写，我们可以这样做，也可以那样做，但最终我们做出了怎样的选择，这才是最重要的，也即是时代对当下诗人提出的挑战。我们可以说杜诗，比如三吏、三别，从文学的语言角度，不是最突出的，但是杜甫仍然愿意选择现实题材、记录真实历史，这是当下诗人应该学习和借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