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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期网络散文诗赛终审评委投票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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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7-6-9 14: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网络散文诗赛 于 2017-6-9 20:58 编辑

1    十九期网络散文诗赛经初审评委投票,取4票以上作品进入终审。2.终审评委投票时间(6月11--20日)

5
晨光与一树红花擦出火花


晨光与一树红花擦出火花。
这红花,盛开于炎炎夏日,时至今日仍光彩夺目。
这红花,小区里、大街上随处可见。
这跨季节的红花,让人赏心悦目。
很是遗憾!我还叫不出花儿的名字。

花园的草地上,有一群小黑鸟。
它们有的疾走,有的呆立,朝霞正光顾它们的翼翅。
当我走近它们时,“唧”的一声,
便不约而同地飞上了一棵开花的树。
此刻,有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

静美的早晨,静美的花园,静美的大树,静美的红花。
花园如空山,鸟语如梵音。
天空如辽阔的湖泊,时光在流水深处,抽刀断水。


6
麦子回乡


沿着月的清辉,寻找母亲的慈祥,芬芳的美酒,说不出乌啼的凄凉。
沿着牛的勤奋,父亲结满老茧的手掌,握不住颗粒归仓的月亮。   
沿着锄头的脚印,回到梯田,寻找麦苗破土的时光。
思想的麦芒,像初升的太阳。
期待,在泥巴溅满裤脚的时光里,在麦子拔节的田野,绿成梦想。
期待,回到黄牛翻地,木桶挑水的时光,与喜欢招摇的油菜花,甩着红胡子的玉米一起,谈天说地。
期待,再次重温黄瓜往高处爬的奋斗历程,或者与土豆一起,感受低处生活的清欢。
做一株热爱生活的麦子,学习父亲,在汗水浇灌的麦地里,把一粒粒麦穗提炼成幸福的模样。
做一株坚韧不拔的麦子,以尖利的麦芒,不屈的志向刺向被大山困绕的忧伤。
做一株有思想的麦子,结出母亲乳房一样硕大的麦粒,喂养孩子们童年的快乐,丰盛一日三餐。
扶慰创伤,麦子从身体里摸出一块块科技的骨头;发酵梦想,麦子从身体里挤出一袋袋白亮亮地面粉。
围拢麦子的故乡,一场雪纷纷扬扬。
有谁知道,品格卓越的麦子呆在越冬棉被里,是检阅砥砺严寒的意志,还是体验孕育生命的伟大?


7
大别山古盐道



一条蛇,在长江口上岸,蜿蜒伸进大别山深处。
逢山过山,遇水渡水。在大树底下歇脚,在乱石堆中斜过身子,穿过荆棘和丛林。
隐隐约约听见蛇鳞在响,枝叶上漏下的阳光,像蛇皮上的斑点。

那个瘦小的挑夫,是我祖父的祖父。
他像一只蚂蚁,行走在古道上。扁担晃悠,竖起的扁担,比他还高。
古铜色的太阳照在他裸露的背脊上,一朵云,擦干了他的泪水。

树已作古,名字流传百年。
一棵香樟树,望穿八百里愁云。
树下系蓝头巾的嫂子,三寸金莲的小脚,晃醉了多少盐客的黄昏。

石头比瓷砖还滑,留下的脚印,被时间锈蚀。
再也走不出那条小路了。太多的汗水,太多的忧伤,太多的故事,在落叶上,在尘土里。
一条蛇在历史深处冬眠,我们看得见它的影子。


8
坏女人,好女人

   二十八岁,据说还未满就生了五个娃。
   二十九岁还没到,她就死了男人。
   东北的农村,冬天,冰天雪地,要上山打拌子砍柴;春天,要犁地,播种,这没了男人日子可怎么过。
    屋漏又偏逢连雨天,1960年的大挨饿。
    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就像无底洞,眼前的日子她已无所适从。
    要怪,只能怪命。

    隔壁,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穷,没娶上媳妇。听到她每日的哭声,动了恻隐,悄悄把自己的口粮从墙头递过来。
    日子得以缓解,挨过。
    家徒四壁的她无以回报,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她看到老光棍一个人坐在窗前“吧嗒,吧嗒”抽着烟,鬼使神差她翻过墙头。
    "破鞋”的名称像风一夜就刮到村里各个角落,“坏女人”名称戳着她的脊梁。
     女人没事就用她来嚼着舌头,对家里的男人发警告拿她当话说。
    守贞洁的传统时时让她无地自容。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老光棍上山砍柴,可到天黑也没回来。
    当人们把脑袋被砸碎,冻成一块冰的老光棍抬回来,她没有哭,却让孩子都跪下,喊声爹。
    孩子长大后都进了城,她却执意留下,每年的清明节,中元节都去给老光棍烧几张纸,倒杯酒,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最后,她拗不过孩子,随儿子进城。
    送行的乡亲都说她有福,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
    她轻轻一笑,儿子问她笑什么,她长长叹口气,说笑女人的“好和坏。”怎么就这么容易混同。


10
故乡的味道


在清风的歌吟中,我走进村庄,季节的花瓣在日子的晨昏中吟诵着远古的歌谣。
阳光从父亲的脊背上滑落,跳跃着,闪烁着,滋养着干渴的故土。
我知道,有灯的地方是一个叫家的地方,写着温暖,也写着艰辛,岁月如一把刀,收割着故乡里所有含辛茹苦的日子。
乡亲的真情像一支浓情的笔,勾勒出一片彩虹,像一首嘹亮的歌,唱着生活的激情与美好。
在故乡,父辈和我的兄弟姐妹一生紧握两句勤劳朴实的语言,一笔一画地刻画着梦中家园。
在他乡,故乡是一些模糊的面容和淡忘的名字,是多年后也不曾忘记的雨打芭蕉声;是一种听到一句句熟悉的乡音就会鼻酸的感觉。在他乡,我做的工作,写的小说,追求的爱情和牵挂的情绪,每一页都和故乡有关,我是故乡丢在城里的一粒种子,在寻找合适的土壤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离家、归家,归家,再离家……就是这样在归与离之间徘徊,把握沧桑,我嗅到的是故乡的味道。
故乡有味道吗?故乡的味道是一坛陈年的老酒,一滴就可以醉了游子不眠的乡愁。
故乡的味道是生活的五味瓶,归家的喜悦,离别的惆怅,父亲的叮咛,母亲的唠叨……
故乡是有味道的,那是一种不曾离家的人永远不知道的味道,他胜过世上任何一种佳肴的味道。


11
江南


  与你相识,在汉乐府的厅堂上。
  “鱼戏莲叶间”的名片,至今揣在怀里。水纹清晰,碧波流荡,打湿了无数个午夜睡帘。
  再次与你相逢,在盛唐的一个傍晚。
  几枚红豆,几许惦念;晚风橙红,思念鲜艳。红豆如火,浓缩了一个精美江南。
  走进你,在这个炎热夏天。
  因了你的相邀,因了你的相思,带上几枚火红的信物,手持那张名片,寻着打工仔脚印,只身奔赴江南。
  水乡,水岸;青瓦,青山。
  似曾相识之间,我疲惫的步履匆匆掠过,却难扯住近在咫尺的水红衣衫。
  心痛将我拌倒的瞬间,我终于明白,根在北方的我,不属于江南。
  匆匆地来,悄悄地走。怕敢惊醒这千年沉梦,踏破了关于爱的预言。
  留存一份祝福,播撒一地红豆,在北方的土地上,在流浪者心间。


12
大地之恋


坐在人车上,穿行在大地之心。来自远古的气息覆盖我的眼、身和心:神秘、清凉而又芬芳。
这是你留给我的密码,大地母亲。天赋我解读的能力。
前方,我此行的目的,煤的居所。幽幽芳香如酒窖,勾引我的心情在行经的道路上蝶舞翩翩。
这是多远的山长水远,这是多久的海枯石烂。沉睡过去,生命非不能醒来;满心的爱与欲,非不能表达;满腔的火与热,非不能阐释。

千万年时光的沉积只为一个简单的理由。燃烧,将生命做一次完美释放。
而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在千米地心,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是煎熬,都是折磨。是对身与心的煎熬,是对灵与肉的折磨。

双眼闭合,淡定。那些来自黑暗深处的靡靡之音,那些来自地层罅隙的沆瀣之气任他萦绕、任他上蹿下跳。
此刻,逼近碛头。我俯下头,倾听大地深处煤的独语,如菊花,芳香漂在空气中。象一条鱼融入滋养生命的水,我一下子恢复了生气与活力。

我揿动按钮,让割煤机的手反复在煤壁上挠动,激动的煤炭刷刷离开大地的怀抱,犹如叶子离开枝头,儿子离开母亲。
大地目送煤炭争先恐后的向着前方,满怀空虚,在菊花的芳香中欣然陶然。
儿女成人、志向四方。你起身离开,犹如智齿松动。身后,母亲心底除了激动,就是满怀的欣喜。


15


睡在花丛中的蛇,是守护花朵的神。
一些肆无忌惮的麻雀,攀在它的头顶上,挑衅。
一堆斑驳的石头,类似于蛇的肌肤。藏匿的,是凶杀,还是温柔?

在你的臂弯里,啼声婉转。回复我,以清凉的舌,寻觅,燃烧的唇。
是你的爱,或是情人。却不同于绘作野史的丹青。
我们需要温存。像许仙和白蛇。
那舌芯的焰苗,如同些熟透的蓝莓。

唯有那惹祸的苹果,让人生,不再单纯。
塌陷的腿骨,废弃的纤指。恰恰是,旋起春的水袖。撩得人,万般无奈。
贪婪于你的恩泽。抚摸我,腰肢和额头----
死心塌地。埋葬天空,鸟儿一样,炫彩的飞翔。
扭曲,爬行。认定这,命运的降临。


17
低音部上空的雪
                           
                                
一直喜欢雪花的温度,寒冷决绝的气质。
一枚一枚,一片一片,一层一层……整个冬天,它们不停地扑向大地。
北风如刃。切开这块雪,切开这时间的断层。一缕缕线条分明的晶莹,正在穿越无所不在的尘埃。
音符,飞翔于木刻版画之外。乌黑的原野,向着远方汹涌。在征服者的脚下,一团团白色的花朵,一次次挺举起不屈的信仰之美,和头颅的重量。
这振翅于凛冽与高傲的雪,始终在一支曲子的低音部盘旋。一如北国冬日的黄昏,总有人在窗花生成的森林里走失。总有人,坐在黑暗之中,流下莫名的泪水。
星和月,那是些飘落远古的雪。被仰望所埋葬的,还有故乡熄灭的午夜。草色掩映的坟头,点点萤火独自闪烁。暗如乡愁。
不再在意飘落,飘落的羽毛是有重量的。也不再在意大块大块的疼痛像伤疤一样在身体里堆积,而是骨子里,始终沉淀着那一份轻盈的雪的洁白。
迎着最后的春雪,北归的候鸟已经启程。
在远山的眺望之中。
在雪水的滋润之中。
那些已经失去灵魂的事物注定要加速腐烂。而被我们忽略的生命又一次战胜了严寒,比如小草,比如大树。它们正悄悄拨开伏在根须上的泥土和黑暗,把一枚枚雪花似的嫩芽探身于我们的心中,发出了轻微的而又令大地震颤的绿色声响。


18
《黑夜,始终是黑夜》


黑夜,始终是黑夜。对此,我深信不疑。
猫头鹰想把黑夜变成白天,结果树纷纷失信,披头散发,阴影到处乱窜。
有磷火在远方伸着舌头窥视。风,始终拿不定主意,是突围而出,还是就地分赃散伙。
我,在一支烟的烟雾弥漫中,不问路在何方,磕掉了一节又一节烟灰。
有蛙声脱北,在一块巴掌大的田里,呱呱大叫……

黑夜,始终是黑夜。星星纷纷献言,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有人,想利用星星铆定天空不放松,学女祸娘娘补天。
结果,传说纷纷坠地,星星无地自容。
一滴露,打湿了眺望。
但不能否认的是,感冒的桃花始终是满脸的绯红,在黑诊所的病床上,还在反复做春天的梦。

黑暗深处,一张床忍不住咳嗽。
黑夜里吐出的一口痰,让黄粱美梦变成一口黑痰,不管吐在那里,都没有户籍。

黑夜里,有一根火柴失眠,反而点燃了一盏灯。
当灯照亮一首诗的时候,那么多的文字竟然群情振奋,在黑夜里行走。
它们并没有改变什么,但它们改变了一首诗的温度。
让我读着读着,就有泪滴在地上,变成一地的霜。

在黑夜里,我不知不觉摸到了自己的良心,还在大声发言。
这是黑夜没有想到的事。
此时,再黑的夜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纸公文。读不读,已无关紧要。



23
在芒种的夜晚想家


      我学着耕牛的样子,在城市埋头苦干。
      当六月的心思遇上芒种,分泌出来太多酸楚。
      回头,我能望见自家的田地在涌现生机,年迈的父母为口粮躬身耕耘。
      我恍若身陷蓬勃的稻秧间,在一束束白发中生长的绿意里汗颜。我感觉到痛,仿佛有只蚂蝗钻进我的腿肉贪婪吸血,而我竟迈不开腿,扶不起弯腰插秧的父母双亲......

      此时亲人们都不在身边,夜深深地沉着。
      我忽想起多年前在家的时候,我幻想过变身。
      想象里,我曾经做过一缕我家土灶里冒出来的炊烟。我扶摇直上,站到村庄的头顶。
      我大胆地去触摸那从出生起就仰望的苍天。我故意地去呛那对我满脸嫌弃的紫霞。我欢笑着去追逐那无人认领的青云。

      满怀的憧憬虽然没有消散干净,但如今早已被人生的老茧覆盖,想透气好难。
      当远离我的村庄,一座座城池冷漠地映入眼帘,我走累了的脚总会不小心踏入梦魇。
      在天涯掏取胸口的大志,我会脸红,我会很吃力。
      在这个碰不到家乡萤火虫的夜晚,我辗转反侧。从熟米里嚼出来的谷香,找到时光搁置的镰刀,塞进我的手心。
      这一刻我已来不及对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尽责 ,和父母一起汗滴禾下土。
      这一刻我只想能赶往下一个秋天,站到父母的前头,拼命地收割那一片属于我们的金黄水稻。


26
铁石心肠的人


你背上驮着的那一大片、铺天盖地的乌云,吓得当年七岁的我,面如土色哭闹不停。
可你却把我的哭声和无助,当作耳边风,依旧埋着头,扶起一株株歪歪斜斜的秧苗。
直到后来的一个秋天,你拍了拍堆满金黄谷子的粮仓说:“孩子,这个冬天,我们不用挨饿受冻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仿佛迟来的良心发现,更像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自责。
可后来的一件事,还是让我知道你,是个死不悔改、铁石心肠的人。
那天,你又把我这个、熟睡的小屁孩锁进屋里,自己却戴着斗笠,匍匐在滂沱的大雨下。
风雨交加的老屋子,像大海里飘零无助的一叶扁舟;而你,仿佛和水汪汪的土地,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那天,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湿漉漉的土地里,仿佛才有你,一大堆亲生的崽。
又一个北风呼呼的冬天,你抱来了补了又补的旧棉袄,一个劲地非要我穿着、取暖不可。
那天,我被气得,嘴唇乌黑、全身发抖,那天,穿着破旧的大棉袄,在同学面前,一定丢尽了容颜。
那时,我不得不这么说,你是一个专横的人,让我蒙羞、抱怨,甚至让我怀有敌意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可当我真正读懂你的时候,你却抱着一块碑,直挺挺地站在草丛里,俨然像个执意认错的孩子。


28
荷田


当回忆在如水的目光里,流浪成飘零的花瓣,我,极力去拼凑。
那么一些时光,留下芬芳的霞缕,铺向,天边的路。

在柳梢上悬挂起一弯白月的夜晚,惆怅,徘徊在我的眉头。
水波静息,彼岸渺远。
风,摇弋着流光和灯盏,一样是摇弋我心底,那一池醉梦的荷田。

人生的初见,总是美好的。
美好,如是滚动在荷叶上的一滴呈露,更是如粉颊闺中的莲瓣,
媲美那绿蜻蜓纱绸一样的羽翼。
它,触摸着我的梦,掠过我的额头。

鸥影碧涟,不会轻易地缺失丽人的几句诗词。
岫,轻盈地来,赴一场水泊的盛宴。
我想,你定是撑船来,在我的白睛黛瞳间,轻探出青笋一样的竹篙。

我,枕着一泻银白的月色。掌心里,流放着突出水面的花苞。
或许,前世我是你的仆,今生甘愿跪拜。
三生石前,翠颈的莲蓬风折不断,我的过往,藕断丝连。



30
一辆车,正驶出夜幕


        点亮灯盏,盘腿默诵心经。灯光,划破眼前有限的暗域。
        一辆车,刺破夜色。车灯闪烁,玫瑰的明眸在对谁脉脉含情?醉酒人脚步踉跄,张开双臂拥抱失控的车辆。血,像潮水在马路上流淌。夜色浓浓,一辆没有减速的车匿迹隐形。
        一辆破车,喘息着爬坡。一匹饿狼,双眼放射凶险的绿光。狼眼对峙车灯,车鸣笛示意饿狼让行。饿狼奈何不了车的铁盔钢甲,夹着尾巴逃进丛林。
        车辆经历一场虚惊,碾着夜色加速前行。
        一块滚落的顽石,闯进车辆远光灯的视野。车辆减速缓行,顽石制造事故的阴谋未能得逞。
        搬走顽石,车辆欢快提速,路树争相敬礼。车灯闪烁,蠢蠢欲动的蟊贼刹那间现形,蝇营狗苟的勾当无疾而终。
        不知名的花儿避开灯火的诱惑,无忧无虑在山谷里开放。赶夜路的车辆行迹匆匆,一再忽略了幽幽花香。
        一群野兔,借夜幕的掩护横穿盘山公路。夜的漆黑,阻止了猎人偷猎的企图。车灯的光亮,指明了野兔迁徙的丛林和山岗。
        灯光闪烁,一颗心距离家是近了还是远了?
        车过农舍,炊烟融进了夜色。嗅嗅柴禾的味道,亲情的暖意袭上心头。
        夜色为雄鸡的啼鸣让行,一辆车风驰电掣驶出夜幕。一场戏,在渐醒的鼾声里谢幕。


31
写意高原(组章)


@一匹狼,矜持在草原

月色摇摇晃晃。
一匹狼,矜持在草原的夜色里。
孤傲的一声嚎叫悬挂在山垭,一双灵动的幽蓝,在高海拨的时光里,瞭望随意起伏的绿。

岁月叠印起故事里的起起与落落。
一个音节发出,草原上所有的喧嚣,便就静止下来。

忘却教科书上的说明,忘却童话与传说。
只把事实的真相还给一匹狼,任由它在草原扬起头颅,在时间里回归高傲。
这一刻,草原的高潮猝然呈现。

@悠静

一朵白云悠静。
一汪尕海子悠静。
一群牛羊悠静。
一位骑着马儿的牧女悠静。

一只鸟儿的鸣叫由草丛间传了出来,打破了悠静。
一只土扒鼠由洞穴里窜了出来,对着不远处另一个洞穴吱吱吱地叫着,打破了悠静。
远处一座帐房有炊烟升起,打破了悠静。

我的眼神是一强盗,十分贪婪。
四处掠夺所能收集到的境像,一点点装满记忆的空间。
唯恐有所遗留。

@一只鹰的影子投放在高原

一只鹰的影子投放在高原,交出时间的宁静。
此刻,风轻云淡,阳光正好。
蔚蓝走进眼眸,十万朵格桑花填满阔远。有梵音落地生根,时空不空。

杯中的酒醉了古老的字句,意韵隐入鹰投下的影子里。
故事走过传说,为记忆立碑。

随意起伏的青草,是高原的舞者,只为季节谢幕。
一声又一声飘忽的鸟鸣,不时走漏隐藏在视线之外的秘密。
引起浮想联翩。


33
   喊疼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看到马在草原的快乐;可惜,只看到马站着吃草,被人骑着,还要做出轻松奔跑的样子。
      在阳光暴晒下,仅摇了一下头,它就被抽了一鞭。
      我为这一声留在皮肉上的鞭印,喊疼!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看清黑暗里那些有着光鲜纹理的赤裸事物,但镜子的影像在雾霾中减退了清晰的幅度。
      蛰伏在夜中的硕鼠吞咽着粮仓的谷子,我无法用乐观主义解构生活。
      日出未现,阳光还未形成日子的新秩序。
       一只守候在鼠患地方的猫,以沉默的警惕拒绝疏忽,像拍案的声音莫明地被摔到黑暗里。
       我以词语的痛苦表达对那只猫的心疼。

       这么多年,我的性格拒绝了沉默的习惯,一直为深陷荒漠而感受不到春暖花开的白杨喊疼,为大石下被扭曲的草根喊疼,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流血流汗的人喊疼。



34
某一个年味
                  
                     
踏径寻梅,置身四野,抬头看年,额纹冒出绿芽。
鸟声衔来一片雪,东风登枝呐喊,太阳逐一啄破春光,啄出禅意如年。
院子里蹦跳的狗叫声披一身春装,那可是家园不离不弃的生气!
年,已在院子里正襟危坐。年味,可是那一池花香?
最亲的那个人走了,年味咸成一波泪水……
暖阳下,年兴奋如一瓢洗米水,积雪是一杯不解渴的苦丁茶。

时间的厚薄与季节与温度无关。路途还有疲劳在延伸某一个人的精气神。
哥是依附于石的一个传说,前世与女娲补天的彩石擦肩而过。
季节轮回,时不时丢失又被找回的是我的诉说。
因为一个节日氛围,家已在不自觉中完成了自身的荒芜。
门前那条河流破败不堪,在等待一场不属于夏天的雨水。
家,积习难改。炊烟,一息尚存,长成老墙根一株冬青。
土坯房还在支撑什么?铁门上贴满泪水,模糊所有记忆!

年,站着是一座孤坟,躺着是一座孤坟。年是透明得一碰即碎的亲情。
我将用泥土和酒香重新酿造一个年,满屋只有你我的味道。
世间太过嘈杂,年已淡成叼在嘴角里的一支香烟。
年在我与女儿多次通话时紧握的手机中抽泣。
年,一杯绿茶,一碗米酒,一支老歌。
不,年就是与我、与一条小狗,围住火炉,哼着小曲故去的亲人。
其实,年是我流下又即逝的一滴眼泪。



40
《鹰祭》


我从未见到过鹰的死亡。
它会不会有着落日的悲壮?会不会有着易水别离时萧萧风寒留下的无限凄怆?
有人告诉我,临近死亡的鹰,它会飞向更高的绝壁,在一个无人能至的洞穴里,悄然与尘世告别。
始终都有一颗只属于天空的心脏!
这高贵而又骄傲的灵魂!这九天之神鸟,就算是死去,它也只会把自己的肉身奉献给太阳。
光芒何其耀眼,世人只能仰望。
但它飞翔。梦中的大鸟,它的翅膀展开,依然铺天盖地,依然一如王者般在我的世界里翱翔,锐利的眼神直视内心的黑暗和哀伤,力量在骨头里再次充盈,让自己有剔除一身尘埃的勇气。
一朵莲花重新浮出水面。
宗教般的虔诚,宗教般的热恋。
点亮一盏心灯吧,让它引导鹰的魂灵在我的头顶上盘旋,然后离去,回到太阳的宫殿里,再等来世,
重做我的王。


43
绿洲的沙,没有一粒是颓废的


阳光。风沙。花香。
风沙来了,和田的春天也来了。
这是和田绿洲的宿命。千百年来,风沙与这里不离不弃。

人与风沙为伴,鸟儿与风沙为伴,花草树木与风沙为伴……
风沙,如无数条鞭子,无情地抽打着,
也好似母亲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

一座土坯房,被春风摩挲得暖暖的。
门前的数枝杏花,伴着沙尘的气息,尽情绽放,
宛若这户人家的女儿,笑盈盈的。让门扉生动。

风沙,浇灌着房舍、农田,似云,似雾,又似雨。
学童眯着眼睛前行,叽叽喳喳,我分不清哪个才是鸟儿的吟唱。
贩夫走卒,沙尘里出没。他们将自己魔幻成了沙浪里的鱼儿了么?
树木村庄,男子汉般挺立。掬一抔沙尘,洗一洗昨日的风霜吧。

风沙,埋葬了城的记忆。
梦幻中,城的权贵、兵士、商贾、农夫鱼贯而出,咀嚼沙的苦涩,眺望……
风沙,摔打绿洲数千年,可称得上不打不相识的伙伴?
有一点毋庸置疑,我亲眼见证了——
风沙一次次淘洗绿洲的容颜,它在绿洲的血脉中,融化,奔流!

绿洲的沙,没有一粒是懒惰的、颓废的,它们奔放、豪情,常常将我的激情点燃。
我已然长成了一棵胡杨,在漠风中吐露苍翠。
秋雁南飞。请衔一粒沙归故乡吧!让亲人触摸我鲜活的生命,和此时的模样,
告知故乡,我一切安好。


45
酥油茶

   
  将风雨吹打的叶子,将阳光浸染的叶子,将寒冻挤出的叶子,将风沙催生的叶子,
  都赋予米拉山神圣洁净的雪泉,舀一瓢置于牛粪火上熬煎,让其飘逸格桑花的清香。
  再融入牦牛乳制成的黄油,加入古远的传说,以一股微妙的意念,频频捣拌……
  酿出云天醇滑,荡漾雪域的信念;酿就草原芬芳,茶禅天野的神往。
  
  晨星说,黎明的草原最美,是因高高接近于天边,曙色透亮妩媚。
  一支冬不拉,弹着藏蒙牧歌——去吧,去吧,生活的辛酸;留下,留下,欢乐和甘甜……
  聆听六字真经:“嗡嘛呢叭咪吽”,神往那涂满酥油香味的不停旋转的“经幡筒”。
  一片经幡,又名风马旗,猎猎作响天地人畜的祥和,原来香格里拉的理想净土,就在草原深处。
  
  我接过洁白的哈达,再捧起一碗酥油茶,耳畔便响起泉水、鸟鸣、羊和马的蹄声。
  触摸朝拜的脚印,就想转世的班禅,是否解开了生命的密码?天苍苍,野茫茫,浩浩瀚瀚,因果轮回。
  孽障,被大风吹走;圣地,在燃烧的酥油中隐现……
  一碗酥油茶,喷喷香,从前世弥散而来,荡漾今朝极乐的草原。




46
暗夜里的灯盏


你是暗夜里的一条江。把三千年的孤独和痛,攥成盐。攥成泪。攥成血。
从香溪,到郢,到汨罗,文字是你妖娆的刀锋。你血液中熊熊的火焰或者雷霆,在诗行中闪光,飞驰。
暮霭沉沉楚天阔。你企图用一颗心去滤掉雾霾,去洗净那些污浊的眼睛。你剥开心脏,掏出一瓣一瓣的爱,没有人知道。你关上自己,怀抱一片国土,从岩石上跳下,也没有人知道。
只有汨罗江腾起的浪花,在掀起一场场灵魂的风暴。
死了,也要化成一棵树。一棵黑暗中的橘树。
站在楚国的宫门前,燃起火红的蕾。
像独自醒着的灯,一盏盏伸向时间的深处。把黑夜一遍遍擦亮,把一个国家的命运一点点擦亮。


49
枯树盆景


  春风正好。阳光正好。
  那些曲曲折折的路径,在错落的隔墙之间制造古典,在宁静的氛围中平仄着抚须吟哦的情怀。
  数不尽的衰朽打坐在陶盆中,等待着涅盘重生。
  从死亡里被唤醒的生机,站在暧昧的风中,在白墙的陪衬下如出窍的灵魂,与肉体若即若离。
  这一盆关于生命的景,不能只有死亡,也不允许生机盎然。
  死,要死得触目惊心。腐朽,黯黑,倾颓。让颤抖的根须在泥土上绝望地爬行,寻找希望。
  而绿叶和花朵,一定要孤绝,仿佛从噩梦里飞出的蝴蝶,既对死亡决绝,也对死亡依恋。

  在一座小小的园子里,制造世界。在一个小小的陶盆里,制造人生。
  在季节里模拟轮回。让命运死去活来。
  让风雨和阳光淹没痛苦的呻吟,在客观的死亡中,用匪夷所思的重生主观胸中的块垒。
  一卷诗书不能呼风唤雨。一声叹息却想感天动地。
  而时光,总被刀剑打磨。梦想之树,在一声冷酷的笑声中枯朽,沉入时光的深处。
  于是,婉约的命运陷入无尽的沉默。
  从某个未知的角度,以某种不合时宜的姿势,出人意料地站在自己的尸骨上,摇曳一阕豪放词。
  在白墙的映衬下,固执地高傲。方寸之间,山河盈胸。
  我死,我又复活。
  我沉默,我的呐喊穿透时空。


50
卷帘落花

                                                
你,想过未来。
我不在你流转的眸间,徘徊。
拈云逐月的寻,一生遇见,慈悲的你一夜苦茗,将我释怀。
细数花瓣,经脉澎湃,玲珑生动,拍岸回望一并普渡。
回澜盛开无数,身影撒落,如此,这光阴独缺你一抹灵动。

你是歌者,谱千色天籁,山琴,水韵,风曲,拨弦。
你,随风随月,且行且唱,墨染四季羽衣,落泪挥别裂帛。
抚痛山高水长,方向彼岸,月光下呜咽,点数黎明临近,翻启来航回顾。
允你浪尖上前仆,谁在轻诉苦楚,谁在逃之夭夭,谁在皈依弦月。

凭栏不见归日,卷帘落成春末。
怀抱空旷已久,一段花事就此失去记录。
本想,游历千山,描透万水,掌心苦渡。
本性,无心打坐,渺渺浮尘一枚露,浪尖上同生陌路,滴答相视相悦。

掌心合于天地,打磨圆润,且日日润泽,方可出尘,筑成今生绝色。
珠联璧合,珠链穿心,花陷城邑,袅袅静入湖泊。
本性凡夫俗子,扶入莲魄,心悦诚服,夜夜焚香探出。
我一眼相认,浪尖作色,描透风月,卷帘珠润,合心合意,你依然玲珑剔透。



61
《村庄的黑》


那黑是老天爷从天上倾倒下来的,大树们用手掬着,再一点点洒向地面。
这些黑到了地上就到处乱爬。最先被濡染的是树根、草棵、屋檐下的麻雀窝、旮旯里的蜘蛛网。你抓一把这黑,它密不透风,只有方方正正的宅子能扛住它的重量。
蛙儿们开始敲鼓。一只英勇的黑甲虫想要单挑对手。
田野就别去了。浓密的玉米向远方无限铺展,你根本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村庄的寂寥里有无穷的时光,植物和镰刀都会变老。
这时,有一个人,摸索着,就到了村头。她站在老槐树下,一动不动。
远处一辆农用三轮跌跌撞撞开来。车灯的光柱一上一下挑打着夜幕。车过去,夜色很快合拢。
到村头了,三轮车在老槐树下蓦地刹住,开车的人叫了一声:“娘!”


62
草根•蚯蚓•水


草根、截断了还是草根。柔软的生命如同水,任何利器斩不断那蚯蚓般的身躯。
躺在病床上的我,就是一截被厄运撞断骨头的草根。
拒绝手术刀。我的身躯是属于草根、属于蚯蚓、属于水。

韧性的生命,远远超越骨头本身的坚硬。自我修复性能良好。
牙齿死死地将疼痛咬碎,一次次地平息体内的判乱。
有谁知道草根一生被铁铲伤过多少次吗,有谁知道蚯蚓身上有多少伤痕吗。岁月的伤痛又何止这一次,挺过去就是生,挺不过去就是死。

草根,蚯蚯蚓,我人生注定的宿命。在岁月沧桑的悲苦中自生自灭。
那时没有社保,医保一说。现在想钻进去,无奈,门槛过高,已无能为力。
我想一年挣不到三万手术费的草根,拒绝手术,你不难理解吧。为我的固执而叹息的大夫与病友呵。
我以蚯蚓自我修复的能力修复骨骼的创伤,哪怕还有一滴灵魂的水,也要渗透在生命的苍老的枝叶上。



63
初夏时光


早晨,南风二级,野蔷薇开得正好。你用露珠,喂养彩色成语,喂养忙碌的风景。
所有植物,已走在成长的路上。
现在,我吟唱的,是桃林里那缕和风挽起的骊歌。
摘取一句挂在枝叶上的诗句,最先触摸的阳光,在春天的边陲,向着初夏方向生长。
我用文字必经的栈道,读你留下的笔墨。
而枝桠上,早已挂着相似的喜悦,挂着一枚未熟的青梅。

傍晚,一片梧桐树叶,被风语打动之后,就开始翻阅小道上的消息。
开始把斑斓如贝的记忆,插入初夏夜色。
夜雨将落,一些清凉气息,被梧桐树的喧哗惊醒。
许多叶子的秘密,被夏夜收藏。
雨珠停在叶尖上,悬而未决,我看到无数颗星星,在叶片上走来走去。

所有词语,开始形容初夏的梦。
蜻蜓的身世,已经陷入失声的荷塘。
不要沉迷在一朵荷花上,你打开的绿伞,已撑不住厚重的蓝天。
不要忽略一只蝴蝶的抒情,可以随意修改一朵花的温柔。
山一程水一程的轻飞,一直在传说中放浪形骸。

此时,与夏天的约会可以忽略,失去你,内心注定会受伤。
千里之外,我坚持在一个梦的皱纹里,模拟一次重逢。
而反反复复的邂逅,是初夏里,被季节修改的病句。
无关风月,无关梦。
抑或,一粒正在发芽的红豆,在南风豢养的寂寞里疯长。
我怀揣的一颗满满的心,还会不会被倒空。


65
暮咏诗经·誓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摘自《击鼓》诗句

  手,还是千年前的手,温热如故。千年的霜啃雪吻,冰不透手心里的热度。
  发,还是千年前的发,斑白依旧。千年前的风侵雨染,洗不去那满头华发的色泽。
  时光匆匆,四季匆匆,你的步履匆匆。走出了多少岁月年轮,总是一生的里程,不曾多一寸,也不曾少一厘。
  誓言未变,心愿未变,你的约期不变。沐浴了多少朝晖暮色,还是两颗心的约定,不曾远离,也不曾靠拢。
  邶地的那幅油画,收藏进岁月博物馆里,全天候地公开展览着。即使在山崩地裂之际,沧海桑田之时,从未停展片刻。
  坐在莒之地,捧着泛黄之卷,品着长短之句,听着击鼓之声。
  我的眼前幻化出一帧剪影,在黄昏日落之时。

  卫都早已坍塌,漕邑踪迹皆无。
  千年前的鼓声一直在激荡,千年前的你还在诗经里一路飘零。
  春花灿灿,夏荫浓浓,秋风猎猎,冬雪簌簌……
  你,愈行愈远——
    走过春夏,度过秋冬;滑过时间的碎片,飘过岁月的苍穹。
  直至今日——
    多少春花凋落了,多少夏荫憔悴了,多少秋风息止了,多少冬雪消融了,
  家园遗在身后,孤独的背影依旧踯躅在南行途中。
  只有那句誓言,如磐石,静卧在岁月河床上,冲刷至今,圆润如初。

  心的天平上,我在反复称量,称量着一句誓言的分量。
  尽管这誓言长满书霉,落满时间齿印,遍布四季轮回的痕迹,我还是不能自己地称量着。
  一如永不平静的心海里,独乘一叶轻舟,背负着整座大山的重量。
  爱我的人,已然老去;
  念我的人,已然远走。
  想我的人,还在翻检着那页发黄的纸片;
  读我的人,还在千年后的夕阳途中等候。




66
雪,融进你一生的影子

      带一颗无瑕的心扑向温暖,拿裸露的眷恋,重写脱胎换骨后生命的序篇。
      从一滴水,穿越层层时间,拿高处不胜的寒,雕刻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千百年,被拒之门外。
      世间几经沧桑巨变,而你,远依旧那么远,白还是那份白。
      一粒无瑕的初心为谁守候?历经磨难炼就一个无私的情怀,挥挥洒洒书写万里瑰丽诗篇。
       用简单,纯净昭示真诚,博爱。

      每一次,朔风都雕刻一张看似无情的脸,把千年的爱恨情仇掩埋。
      仰望长天,欲诉无言,八万里外的广寒宫也存一片尘世云烟?
     不,你就是个凡胎。
     为一次蜕变,忍受万般苦难,蒸发于红尘,拿艰辛,痛苦,磨难结成一个惊世骇俗的胚胎。
     升华______生命,情感,灵魂一次的痛苦,精彩裂变。
      挣脱尘世的烦扰,羁绊,使自己彻底净化。

      我想问,你经历了多少个痛,才获得这份晶莹剔透的白?
      是否也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让生与死在一个轮回中,破茧。
      打坐,诵经,悟禅,一粒粒雪修成正果的洁白,洗涤江山。
      在鱼龙混杂,善恶难辨人世间,你用升华清除内心深处的虚伪,欺诈,卑鄙和贪婪。
       人,就是一片雪花,历千辛万苦只追求一次升华,裂变。



67
槐花正香时

四月,一股清香的甜,从记忆里出发。碎玉在绿叶里,串起串儿。
花,或蕾。萼,或瓣。
母亲,在饥饿的年代,竟将生死系在刺槐的树梢。
从此,在我的血液里,槐花有了高度。
槐花已超出了花的价值。它,承载了母亲延续生命的寄托。
槐花的白,如雪。槐花,用自然的洁,去反衬人类灵魂存在的某些阴暗?
读过温青的《饥饿志》,我的疼痛苏醒。
那个动荡的十年,母亲在野蛮的行径里,躺下。瘦,若这刺槐的树皮。
母亲没有泪。饥饿,已经不容那虚弱的身体再流淌任何的体液。
最高的树梢,花谢。风起,瓣舞。
收集一小碗的干片。那天,竟胜是一餐年夜饭的丰盛。
母亲活了下来。在槐花瓣里,坐起。
后来,母亲就在屋前屋后种了好多刺槐。再后来,母亲老去,那屋,被叫做老家。
今天,城镇超度了乡村。刺槐被剔除,根上,名木崛起。
已是四月,槐花正香时,故乡没有槐花香的牵引,母亲可否还能找回来路?
已是四月,槐花正香时,找一棵槐树,摘一篮槐花,蒸熟,晒干。等母亲找回来路!


69
遭遇磨刀石


接触刹那间,心猛然一抖。
阴郁的眼神游离于面前那块磨刀石。
血开始涌上头顶,如行尸走肉在大地上飘忽游荡。

磨一把菜刀,何必这么紧张,恐惧。
生活的指针该走向安宁与圆满,走向鲜花盛开的彼岸。
繁重,琐碎接踵而来,以至失重于黄昏的幻觉!
磨刀石已被风尘磨砺得凹下去,矮下去,像坍陷的落寞时光。
一个夜游者走进冷瑟的荒野,捂着滴血的刀口在痛吟——

我在掂量一次碰撞,对垒,白热化的遭遇战。
磨刀石,曾讪笑我的懦弱与无助的背影。
让我如此麻木,手握刀柄小心翼翼的迎上去。如履薄冰。
嚓嚓!——嚓嚓!
协调啊!温顺啊!快乐啊!磨出了雪亮锋刃,磨出了硝烟火光。
一个人的沙场,心计的较量如此简单。

我在干什么——投入这场艰难的摩擦,还要找出一万个理由搪塞过关?
菜刀磨完了,还要用手指零距离的亲近刀刃,试试雪亮的锋芒。
我站在那里,逼视眼下的行径,呆若木鸡。
而磨刀石宛如胜利者,沐浴在安然的光线里。

磨刀石的黑夜!磨刀人的黑夜!深重的黑夜!
嚓嚓!——嚓嚓!似远似近,清晰而震撼。
这节奏足以颠覆一场旷日持久的哲学与人性的论战,和一生的悲悯!

请忽略我吧!深重,不齿的感知力。
请忽略磨刀石吧!不要再承受这辱没的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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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7-6-9 14:44 | 只看该作者
八号参赛作品获四票,怎么没统计上终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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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7-6-9 22:27 | 只看该作者
恭喜进入复赛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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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7-6-13 10:47 | 只看该作者
8,坏女人,好女人

26,铁石心肠的人
30,一輌车

12,大地之恋
61,村庄的黑
69,遭遇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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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7-6-13 10:48 | 只看该作者
31写意高原(组章)
小标题的《悠静》应为《幽静》才对!

7大别山古盐道
65暮咏诗经·誓言

69遭遇磨刀石
45酥油茶
50卷帘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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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7-6-13 10:48 | 只看该作者
31写意高原(组章)
小标题的《悠静》应为《幽静》才对!

7大别山古盐道
65暮咏诗经·誓言

69遭遇磨刀石
45酥油茶
50卷帘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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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7-6-14 09:02 | 只看该作者
65暮咏诗经•誓言
34某一个年味
23在芒种的夜晚想家
31写意高原(组章)
33 喊疼
61《村庄的黑》
69遭遇磨刀石
18《黑夜,始终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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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7-6-15 08:24 | 只看该作者
69
遭遇磨刀石


12,大地之恋
26,铁石心肠的人


8,坏女人,好女人
18 黑夜,始终是黑夜
33 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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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7-6-16 18:37 | 只看该作者
1,终评稿30件,还是太多了。评委审美疲劳啊。再次呼吁,以20件为好。
2,不知初评委多少人?如果人数较多,4票入围就太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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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7-6-16 18:50 | 只看该作者
8,坏女人,好女人
12,大地之恋
18,黑夜,始终是黑夜
33,喊疼
61,村庄的黑
69,遭遇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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