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玛托娃：时间自有它的安排

肖振中

阿赫玛托娃：时间自有它的安排



深圳晚报记者 刘莉

今年4月，俄罗斯享有世界声誉的著名诗人安娜·阿赫玛托娃的诗作全集《阿赫玛托娃诗全集》由上海九久读书人文化实业有限公司和人民文学出版社携手策划出版，全集共分三卷，收录了从1904年到1965年间阿赫玛托娃创作的所有诗歌。据99读书人负责人黄育海先生介绍，这是中文世界首次将这位享有世界声誉的著名诗人的诗歌全集结集出版，由诗人、诗译者晴朗李寒历经近20年翻译和多次修订。对阿赫玛托娃迷及诗歌爱好者来说，这是一套难得的珍藏版精装全集，可以一窥阿赫玛托娃的创作历程和作品全貌。

她是“俄罗斯诗歌的月亮”

安娜·阿赫玛托娃，俄罗斯诗歌史“白银时代”中最重要的女诗人，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月亮”（普希金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在她77岁的创作生涯中，谱写了很多著名的诗篇，深得读者的喜爱。

阿赫玛托娃1889年出生于敖德萨附近，童年时期在皇村度过。她最初的记忆都是与皇村有关的：葱茏的绿意，众多公园的潮润与辉煌，一眼望不到头的牧场，形形色色的小马蹦来跳去，古老的火车站和一些别样的事物，后来这些都被收录进了她创作的诗歌《皇村颂》中。写下第一首诗时，阿赫玛托娃11岁。诗歌的启蒙并非来自于普希金和莱蒙托夫，而是杰尔查文《皇室少年生日之诗》与涅克拉索夫《严寒，通红的鼻子》，因为它们是妈妈经常诵读的。1905年，父母离异，阿赫玛托娃开始大量创作诗歌。22岁时，她在阿克梅派杂志上首次发表诗作，23岁出版第一本诗集《黄昏》，25岁出版第二本诗集《念珠》，这两本诗集使她在俄罗斯诗坛名声大振，开始受到广泛的注意。第三本诗集《白色的鸟群》于1917年9月出版，较之于《念珠》的反响要小些。这本诗集的面世，正处于重大的社会变革阶段，俄国爆发十月革命。交通瘫痪，诗集甚至连莫斯科都不能运到，杂志社关门，报社也是如此。1921年，诗集《车前草》出版，1922年《耶稣纪元》出版。前苏联时期，阿赫玛托娃受到不公正的批判，直到上世纪50年代才恢复名誉，其时，她已经61岁。1962年，阿赫玛托娃完成了《没有主人公的叙事诗》，这部长诗她写了22 年。1966年3月5日，阿赫玛托娃因心脏病在莫斯科郊外的疗养院里逝世。1989年，阿赫玛托娃百年诞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特别将这一年命名为“阿赫玛托娃年”。

她的诗歌将留存下去

有许多人喜欢她那些描写爱情与情感的诗歌，也有人认为她真正的成就，“在于那些反映了人类永恒苦难和俄罗斯民族精神的史诗式长诗（如《安魂曲》）”。对于阿赫玛托娃而言，“我没有停止诗歌的写作。诗歌的写作对于我来说，就是我与时代、与我的人民的新生活的联系。当我写下它们，我就活在了那韵律中，这旋律就喧响在我的国家的英勇的历史之中。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生活在这个时代，并且目睹了那些无与伦比的事件。”198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俄裔美国诗人和散文家约瑟夫·布罗茨基这样评价阿赫玛托娃及其诗歌：“她的诗歌将留存下去，因为语言比国家更古老，因为诗律总能比历史更久地留存。事实上，诗歌很少需要历史，它需要的只是一位诗人，而阿赫玛托娃正是这样一位诗人。”

晴朗李寒翻译阿赫玛托娃的诗歌近20年，收集了多个俄文底本，从中整理出阿赫玛托娃最完善的诗歌全集。这些翻译底本包括：“中心-100”出版社出版的阿赫玛托娃诗集《灰眼睛国王》，文艺出版社1987年5月出版的两卷本《阿赫玛托娃作品集》，“阿尔法图书”出版社2009年2月出版的《阿赫玛托娃诗文全集》，“艾克斯莫”出版社2014年3月出版的两卷本《阿赫玛托娃诗文集》，“艾里斯·拉克”出版社1998-2008年出版的六卷九本《阿赫玛托娃全集》等。

在《阿赫玛托娃诗全集》收录的《安娜·阿赫玛托娃：简短自述》中，这位女诗人无意中写下这样的句子：“1914年3月，我的第二本诗集《念珠》出版。它的生命力大概也就持续了六周。……我觉得，作为初写者一本爱情的诗歌小册子，理所当然会在世界大事中湮没无闻的。时间自有它的安排。”

作为“白银时代”的代表性诗人，阿赫玛托娃在逝世后迎来了世界性的声誉，她不朽的诗作被翻译成各种语言，被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们朗诵和阅读，的确，“时间自有它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