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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真相,在石头里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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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7-6-26 12: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真相,在石头里呈现
——读伊农《石头,在如水的时光里》

                       梦 阳

大诗哲诺瓦利斯曾经说过:“其实生命本无意义,我一向观点如此。正是因为生命本无意义,但是又必须得延续下去,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所以人们在精神中构造,或者爽快点地说,虚构出一个借以安生的体系,或者说,虚构出一个‘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诗人伊农也在虚构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就在那些文字的背后,那里:“到处是小桥/流水/杨柳风/或杏花雨”,为了营造那个“家”,以至于惹得他: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像读长短不一的宋词/偶尔/会陷在两句之间/一时/竟不能自拔”——《梦江南》。
就这样,江南在他文字里诗意地栖居了。当然,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他的文字在江南诗意地栖居了。因为十多年前,他还在塞北,在那里仰望黄河边的落日,远眺大漠里的孤烟,用文字追随着那——
“或飞沙走石/或月明星高/以刀为生/以刀为家/以刀为魂的《刀客》”, 怀揣无限的向往,在文字里寻找最能触动心弦的 “一只鷹/从岩浆里/飞出来” ,而且他还 “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鷹/在岩浆里/等待/横空/出世”——《鹰》。 那时候,他的文字就是这样的,仿佛深秋里,香山巅上那最耀眼的一抹红枫,直逼人的心灵,然而——多年后他终于明白:“手中的刀/能斩断的,往往是/别人的乱麻”——《刀客》,于是,在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雪夜,他携带着湿漉漉的心和一身的伤痛,穿越了心灵的黄河与沙漠,在阳光的缝隙里悄悄剖开岁月的掌纹,披着文字的蓑衣,一个人,把自己从塞北生生拔了出来,忍住眼泪,把自己移植到了江南的一座小城。
正是在这座小城蛰伏的日子里,他的文字也慢慢淡去了那种砂石的粗粝和崚嶒,隐遁了那种秋霜的凛冽与肃杀,仿佛在深山打坐了十年一样,或者说是如被江南的紫砂壶浸泡后的秋茶,禅意的空灵开始在文字里无声地氤氲,再也没有了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快意,也没有了那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张扬,而是彰显出一种智性的回归、一种灵魂深处的内敛,却又不失生机。他常常能够从人人熟视无睹的一草一木里发现诗意,并以充满灵性的语言呈现出来:
“雨后/金黄色的山洪/从春天的缺口/铺天/盖地而来//迷路的诗人/被蜜蜂姑娘/领回了家”
——《油菜花开了》
这样的文字是怎样的一种唯美呀,而最美的则是文字背后的那种性灵。这时候的他,让我们深信“他底生命是极端内倾的,他底活动是隐潜的。他一生凝神默想,像古代先知一样,置身灵魂底深渊作无底的探求。人生悲喜,虽也在他底灵台上奏演;宇宙万象,虽也在他底心镜上轮流映照;可是这只足以助他参悟生之秘奥,而不足以迷惑他对于真之追寻,他底痛楚,是在炯波浩渺中摸索时的恐惧与彷徨;他底欣悦,是忽然发见佳木葱茏,奇兽繁殖的灵屿时恬静的微笑。”(梁宗岱《保罗梵乐希先生》)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样的诗似乎没有什么深度,但是,这有何妨呢?因为“真正最具有深度的是纯澈”(瓦雷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的诗都是具有深度的,因为这种纯澈不是借助于其他任何物的强力和面貌,而是来自于诗人内心的深刻感悟与创造,都只是描绘了他个人追溯诸多问题答案的精神历程,他将自己的思维及精神创造的神秘结构以语言或美学的形式加以建构,来自于一种对于所写主题在泉涌的纷纭事物中轻松自如地升华和在创造中的一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灵感的自发性和自觉节奏。比如:                                                
怯生生地/将香嫩的小手探出竹篱/伸向农夫的窗前/或读书人的梦里
——《三月的桃花树》
摇一把纸扇坐在树下/看枝头上/生命的轮回/或持一本泛黄的古籍/听窗外枯荷上跳动的雨声
——《姑苏的园林》
这样的语言,不仅机警,而且富有意蕴,而最耐人寻味的是文字背后的东西,让人于无言中感受到了诗人内心深处那种“无我之境”(王国维),“这并非说诗中没有情绪和观念;诗人在这方面的修养且得比平常深一层。因为得化炼到与音韵色彩不能分辨的程度。”(梁宗岱)这就是说,诗人已经将这种纯粹的情感和主观观念融化在诗歌语言的音韵和色彩之中了。阅读这样的诗歌,真的能够让人的灵魂超脱一切现实性和功利性,进入一个纯粹的审美境界。这种审美境界要求诗的审美情感驱除世俗性,因而是一种纯净的超验境界,那么,便也是大师瓦雷里所追求的那种“纯诗”的境界了。再如:
说大不大/容得下每天的喜怒哀乐/说小不小/盛得下一生的光阴                         ——《紫砂壶》
在花朵上行走/艳遇无数/一见人  我就飞走// 还是被他们用五线谱抓住 /在小提琴上 / 像人一样跳舞 /在爱情里 /死去/活来
                               ——《蝴蝶》
这样的小句子多美呀,一如元人的小令,却又多了小令所没有的内蕴和人生哲理。当然,这无不与其诗歌主张有关,因为在伊农看来,诗歌,作为语言之寺,发出来的声音当然是神圣的,是最能深入人类灵魂的。毕竟,人天生地栖居于语言之中。天地万物无不藉语言以彰显,诗歌,作为语言的精华,则就“是神灵,是一阵风”(里尔克),也就是对存在充满敬意的祈祷、称颂和思悟,比如:
不出水/不照影/却始终醒着/以莲的姿态/出尘//蝉鸣渐歇/秋深了//让我俯身/侧耳/用心/聆听岁月这匹老马/远去的/蹄声
----《马蹄莲》
无疑,在其“江南”诗的系列里,能让人真切地感到:诗人早已成了江南,或者说是江南也成了伊农,两者早已不知江南是伊农,抑或伊农就是江南,而这一切,其实早已不再重要了,毕竟在这个秋风吹彻的日子,河流已经瘦弱得嶙峋不已,那水中的石头正在无声地现形。真相,自然也就会慢慢地呈现。
                             
2015年11月16日
  于首都师范大学   
  
作者简介:
梦阳,原名贺生达,70后,河南商丘人,现在首都师范大学语文报刊社副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年诗人,学者,评论家。
中学时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迄今已在《十月》《诗刊》《星星》《北京文学》《名作欣赏》等发表诗文、评论600余篇(首),曾获首届“延安文学奖”及各类全国性征文比赛大奖50余次。著有《中华经典精粹解读.资治通鉴》等国学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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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7-6-26 12:27 | 只看该作者
谢梦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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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7-6-27 21: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小勺子 于 2017-6-27 22:20 编辑

“”让人的灵魂超脱一切现实性和功利性,进入一个纯粹的审美境界。这种审美境界要求诗的审美情感驱除世俗性,因而是一种纯净的超验境界如被江南的紫砂壶浸泡后的秋茶,禅意的空灵开始在文字里无声地氤氲……

彰显出一种智性的回归、一种灵魂深处的内敛,却又不失生机。他常常能够从人人熟视无睹的一草一木里发现诗意,并以充满灵性的语言呈现出来……

“真正最具有深度的是纯澈”

让人的灵魂超脱一切现实性和功利性,进入一个纯粹的审美境界。这种审美境界要求诗的审美情感驱除世俗性,因而是一种纯净的超验境界。

这样的文字是怎样的一种唯美呀,而最美的则是文字背后的那种性灵。”

——拜读好评!学习兄长好诗!以上“艺境”正是勺子所追求的!!!我拜此语为师,视此“境”为“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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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12:55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勺子弟赏读。艺无止境,我们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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