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这雨滴的毛边,给你缝制一件精美的雨衣。
一整天我们都在一颗小小的雨滴里密谈。
我们用尖锐的松针酿蜜,偷吃月亮有毒的果子;
把皮肤当成伞布,把骨头当作伞骨,
来回在图书馆露天的顶楼穿行,
最后我们决定在雨滴的锁芯里练习泅渡。
(应该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
你拿出桂浆,从一首诗中留白的地方
轻轻划出一只气态的鹤,
我们骑着黑色的字母在鹤背上滑行。
你的眼睛里突然跳出一只怯弱的梅花鹿,
我开始逐渐收起脊骨里拱起的词,
我想起多年前我们还不能确定彼此的位置,
多么危险的处境,如同
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
此刻我们把身体的镜子一再擦拭,交给对方。
五点整中州路睡醒在教堂塔尖的指针上,
闪电一再涂抹雷声给你我传达的旨意:
若不能和雨水相爱,
阳光就是微型的液态子弹。
时间开始静止,像别在你头上红色的发卡,
我轻轻撩拨你耳畔的发丝,
世界转到了另一面。
“我们就在雨水里脱掉彼此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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