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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万夏诗歌《豆子》
《豆子》
作者:万夏
偏南地区结满了豆子
镰刀割着豆子,脸儿一齐向西移动
西边堆着豆子
东边是她的厢房,她的器官却朝向你
豆子在古代是菽,在南方是小女人
她和豆子都发生在四月
豆子拥有了她
她的厢房在东边,走廊南北结满了豆子
她绕着柱子收割,东方朝向了南北
鸟儿至西而来,飞得无影无踪
豆子都暴满于自己的花丛
或衔在嘴里,或看见她在河里漂洗豆荚
使你想到豆荚空空
豆子的声音就不是她的声音
豆子就不是菽
而所有的豆子在黑暗中变成了一颗豆子
想象中的豆子才是她
但歌声继续朝向你,帮你用石头把豆子打开
镰刀挂在厢房,西边堆满了豆子
她打开门,所有的豆子对应了她
都以她的手势开放出花朵,变成她的豆子
眼睛、乳头、肚脐和脚趾无一不是豆子
豆荚只剩下了空空的庭院
将豆子堆满厢房和西边
她只得居住南方
万夏(1962- ),1984年与李亚伟、胡玉、胡冬、马松等共创“莽汉主义”诗歌流派。诗作收入《后朦胧诗全集》(1993)。
莽汉主义:1984年初春,“莽汉”的诗歌流派由李亚伟等人创立,主要的成员有李亚伟、万夏、胡冬、马松等。莽汉主义显示了一种非理性式的反文化姿态,他们追求生命的原生态,摧毁优美、解构崇高是他们诗歌的心理基点,随意性的口语、放荡不羁的叙述主体、“垮掉的一代”的形象特征,是他们诗歌的鲜明标志。1986年莽汉解散,但是莽汉主义却留了下来。
代表诗人: 李亚伟 万夏 胡冬 马松
这首诗歌以描写豆子收割的场景作为开始,在诗歌的第三行却突兀地从豆子转到对一个女性的描写上
西边堆着豆子
东边是她的厢房,她的器官却朝向你
从豆子所储存的位置和女性东西对应观察,似乎作者要用豆子和女性代表相互对立的两个概念。
豆子在古代是菽,在南方是小女人
她和豆子都发生在四月
后面作者对豆子和女性的解释从常识上是说不通的,但通过作者对2个概念的关系描述可以发现,在作者看来豆子和女性是具有某种联系的
她的厢房在东边,走廊南北结满了豆子
她绕着柱子收割,东方朝向了南北
在接下来的叙述中女性成了豆子的收割者,而这种关系的转变使得将豆子或者女性固定为某一种概念象征的可能再一次被打破
豆子都暴满于自己的花丛
或衔在嘴里,或看见她在河里漂洗豆荚
使你想到豆荚空空
豆子的声音就不是她的声音
在这一段的末尾,作者突然以第二人称的口吻开始与读者对话,而针对的话题却是读者根本无法回答也难以从逻辑角度判断的豆子的声音和女性声音的关系问题
豆子就不是菽
而所有的豆子在黑暗中变成了一颗豆子
想象中的豆子才是她
但歌声继续朝向你,帮你用石头把豆子打开
在这一段当中,作者就豆子的定义进行了重新的描述,这种描述也是非现实性的,但要从概念性质上去判断这种描述和前文的关系,联系十分牵强
镰刀挂在厢房,西边堆满了豆子
她打开门,所有的豆子对应了她
都以她的手势开放出花朵,变成她的豆子
眼睛、乳头、肚脐和脚趾无一不是豆子
豆荚只剩下了空空的庭院
将豆子堆满厢房和西边
她只得居住南方
在诗歌的末尾,作者再次描述了豆子所堆放的位置,豆子和女性的关系,最终以女性居住在南方这一肯定语气的描述作为结尾,但句中的情节描述或者概念的自然意义都是错乱的,仅仅围绕“豆子”“女性”两个核心概念而具有一定的关系,但也都是非逻辑性的关系。
要概括这首诗歌的内容是十分困难的,因作品中并未表现出任何有意义的情节,而且存在句子结构上的自我模仿,自我复制,含义非逻辑性地引申等多种特殊的表现手法,
如果从诗歌的核心概念上来观察,也能将其大致描述为作者依据“豆子”“女性”两个概念而引发的联想,在作者的诗歌中,豆子既是实体又是非实体,它所具有的象征意义由于诗歌中大量的超现实描写而难以被固定在某一概念上,女性也是如此,因此可以把这首诗歌理解为作者依据豆子和女性两个核心概念而进行的文学演绎,这似乎符合作者莽汉主义的文学理念,诗歌反逻辑,反意义,反崇高,甚至反价值,这在这首作品中很极端地被表达出来。
但是仅仅是解构固化的模式,用论文不是更好么?以这样一首贯彻了作者莽汉主义文学主张的作品,个人认为并不能推广作者的反价值或者解构价值的理论被别人认可,反而会让人更无法接受其文学主张。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首作品还是在特定的文学主张和理论指导下创作的,虽然个人认为它不太成功,不过有文学理论上的创新性与思考,有打破旧有模式的文艺探索,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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