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水低头赶路的人
——读南蛮诗集《水》
文：琴予
一直在想，究竟该给它怎样一个定义。一直也想不出来一个结果。读《水》 ，无法评论水、定义水，而只能感知水。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穿越老子的境界，《水》不是简单的水，而是包罗万象，是生命、是宇宙，是思考、是哲学。而所谓的哲学也决不是现在哲学所能阐明的观点。我理解的哲学是我们每天每时每刻在不断地确立自己，又不断地推翻自己。是思考的过程，是思维产生了空间的存在感。
南蛮，做人简单，如水。写诗简单，如水。倡导让诗歌大白于天下。
诗集《水》收录近千首诗，每一首诗都简单易懂，然而又不是那么轻易悟透其中的哲理。我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没有全篇通读，但至少认真仔细地读了一半以上。慢慢品读，渐入佳境时，有一种直觉体会，诗人一直将自己打碎，一直重塑自我；一直将自己化为古人，一直与古人做灵魂的对话。
南蛮的诗集《水》内容丰富，包罗广大，全书分九卷。卷一《天地生人》写古今人物。南蛮写舜，写屈原，写李白写杜甫，写苏东坡……
“你不是跳水运动员/ 你纵身一跳，历史为你打了满分/ 你获得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块跳水金牌 / 后来的跳水运动员，跳得是技巧、是美，/ 你不是，你跳的是悲壮 / 你跳的是太阳入海的动作 ”（《致屈原》）。
卷二《多情的土地》写大地。大地适合万物生长，每一方水土，每一朵花在南蛮的眼里，在他的诗里，都是那么生动。南蛮写梨花开在蓝山上，我写桃花盛放大海中；蓝山的梨花用放荡瓦解南蛮的灵魂，大海的桃花放逐每一滴水的欢叫。
“梨花开在三月的蓝山上/ 梨花是三月的面容 / 梨花是蓝山的面孔 / 你羞涩梨花就羞涩 / 你开朗梨花就开朗……” “在三月，在蓝山 / 梨花拒绝假正经 / 梨花拒绝忸怩与做作 / 梨花用放荡与露骨瓦解我 / 瓦解我的灵魂……“（《梨花开在三月的蓝山》）。
说南蛮的诗简单，朴素易懂，决不是说文字枯燥无味，相反却回味无穷。“每当我走进会场 / 听主席台上的人讲话 / 我十分惊讶 / 他们说的话 / 为什么总是空话与套话 / 他们的舌头 / 难道还不如舜皇山的叶子吗” （《舜皇山的叶子会说话》）。 南蛮曾做过大学教授，现任政府某职务。但他脱离了当今诗坛官员虚伪的写作，脱离那些高大上的姿态，脱离了前呼后拥的虚荣客套，这恰恰印证了他水样的人生。就如这首《舜皇山的叶子会说话》，“舜皇山的叶子说露珠 ，它们的嘴唇便吐出露珠 / 舜皇山的叶子说花朵，它们的嘴唇便吐出花朵 / 舜皇山的叶子说果实，它们的嘴唇便吐出果实……”为什么说舜皇山的叶子而不说其它山的叶子，这并不是随便说随便写，想懂，不难。舜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卷三《水》写水，含抒情与哲理。
“我的父亲老了 / 他年轻时为庄稼和禾苗，浇了几万桶水 / 那些水并没有消失 / 它们变成了地下水，变成了山之泉 ，江之源，河之波，云中雨，海之浪……/ 我的父亲老了/ 他年轻时浇的水，依然鲜活”（《水》）。
“我的母亲 ，端着一碗水 / 在老屋里进进出出 / 我的母亲不懂儒家文化 ，也不懂物理学 / 但我的母亲，懂得 / 把一碗水端平 “（《母亲》）。
在《水》卷，开篇以父亲和母亲写水，水的份量已不是水，神化为人，为生命。
《让步》
开始的时候
叶子让一步
花朵进一步
后来
花朵让一步
果实进一步
再后来
果实让一步
树枝进一步
这个世界
就是这样
有人让步
才会有人进步
南蛮的这首《让步》没有一个水字，也没写跟水有关联的词语，然而它的的确确跟水有关。它禅释了如水的做人姿态，使人羞愧无地自容。做人，真的该学着水低头赶路。在卷六《春之歌》中的《回答》更让人体会到令人惊奇的抒写。
《回答》
是谁发明了纸
我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火药
我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指南针
我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印刷术
我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春天
我不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花朵
我不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泉水
我不能回答
是谁发明了大地
我不能回答
当我不能回答的时候
我便以上帝的名义进行回答
南蛮能回答的问题都是简单的问题，南蛮不能回答的问题也都是简单的问题。一切是是而非的问题，人人知而答，人人不知而不解。身边事最容易忽略，简单的事物最富有哲理。诗的前面铺陈如耍花枪，结尾腰身扭得漂亮。我想起了刀马旦的唱词“明明早上还在香港九龙茶馆喝煲汤，怎么场景一下跳到西安……站在古老神秘的城墙，到现在，还在想，身在何方……”用王菲的唱腔，似乎更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上帝说要有光，便有了光；上帝说要有万物，也便有了万物。《水》不是简单的水，而是包罗万象。是思考、是哲学；是生命、是宇宙。其它分卷在此就不做详细解读。喜欢的朋友可以在网上购买《水》 。
有人种花，南蛮种石头；南蛮的皮肤是上等宣纸，适合做补丁、适合写欠条、适合涂海报、更适合水墨画。
《水》 ，定会给你水样的人生。
http://blog.sina.com.cn/s/blog_e4ea9f230102ydy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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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7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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