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倦鸟渡江,背负虚无的倦意在对岸的黑树林上头盘旋。
倦鸟的黑,很快被对岸树林的黑悉数吞噬。
因为逆光,落日之下这一切就像一出皮影的戏剧——偶尔黑树林会吐出三两只黑倦鸟。
但是紧张的戏剧性持续不了太久,很快,黑树林再次吞噬黑倦鸟,一切归于宴寂。
但是,在落日把自己完全隐藏进时间抽屉之前,一只黑驳船突突突突地,从抽屉的缝隙中冒出头来。
罾网
所见的罾网远不止晒了三天。它被高高收起,固定在混凝土防汛堤上。
渔夫失踪。他很有可能因为打不到一条鱼而彻底绝望了,对河流,对罾网,对鱼,包括对他自己。
“他是隐匿到古老的成语里去了吗?可惜了这罾网。”
人们叹息,且多少有些愤愤不平。唯有一条胖头鱼在网里的翻滚才能让他们兴奋和满意。
人们用不无鄙夷的口气重复着古老的成语,对那条在网中央跳跃不止的火红锦鲤却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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