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微诗看‘微’了:谈打铁与微诗的关系】
玄荒
我没有做过铁匠,但对于打铁,略知一二。而且我比较喜欢刀,小时候就喜欢,小时经常用粗铁丝,用小锤敲扁了再磨,成细长状,用于杀鳝。
铁,从铁矿石里提炼出来,成块状堆放,再按各自用途,加工成不同的形状,或铁丝,或铁钉等。
铁,百炼之后成钢。钢,就是好的铁。有弹性,有韧性,不易断,可以做到绕指柔。
但真正的好铁,并不是钢。
铁,百炼之后并不是好铁,得千锤万炼才能成为好铁,不断地反复地锤打,一遍又一遍地锤打,把铁里的杂质打掉,在此过程中,有一种氧化皮会不断脱落,留下了最好的铁的精华部分。
把一百斤的铁,打得只剩下一斤,或半斤,或更少,那样出来的铁,才是真的好铁。
这种铁,有一个外国名字,叫大马士革钢,专门用于打刀用的。现在也用于打首饰。这样的铁,打出来的刀,有一种天然的花纹,像行云流水一样,这是铁在反复锤打过程中,折叠留下来的天然纹理,非常漂亮。这也是鉴别是不是大马士革钢的方法。(现在有一种假货,仿大马士刀具,仿此钢的,是打印上去的花纹)
我们常说,宝剑,宝刀,就是用这种铁打的。杨志卖刀的刀,就是这种铁,吹毛得过,一缕头发放在刀口上,呵一口气,头发立刻断了。杨志兜杀了刘二,仿佛弹指一挥。林冲花一千贯买的龙吟,一定也是这种铁打的。
好刀,挥舞起来,风声都不一样。如同好诗,读起来是一种享受。
同样的刀,用百次打的铁做,用几百次,几千上万次打的铁做,是完全不同的。就算同样是削铁如泥,有的可能削过铁后,卷刃了,有的可能铁断了,刀也断了,而有的呢,削铁之后,完好如初。这就是锤打的次数不同的原因,硬度自然就不同了。
把一块好铁打出来,需要很长的时间,但再用这块铁打刀,就不用多长时间,只要把形状定好,淬火,打磨,就行了。当然,在此过程中,是有很高的技术含量在的。
前面说打铁,其实跟我们写诗是一样,密切相关。文字就是一块铁,需要我们反复锤打,长期学习,写作,阅读,经历,思考,彻悟,这也是打铁的过程。然后才能打出一把好刀来,宝刀来。没有捷径,没有侥幸。
著名诗人张绍民,短信里写了一首诗,得了一辆汽车,红色QQ。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本身就是一块好铁,才轻易地打了一把好刀。这种轻易的背后,有着长期的准备。
我们在学习写诗过程中,不断地否定自己,打倒自己,推翻自己,不断地接受别人的批评,才会有所成。
五言微诗,是诗歌短制。有人认为,微诗好写,简单,可以做到信手拈来。我们有这个常识,“一”字最难写好。笔划多的字,反而好写。因为“一”简单,笔划少,没有别的笔划支撑,转移你的目光,衬托、遮掩你的视线,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五言微诗也一样,像“一”字。
如果,好的长诗(五言以外)是一把长剑,是把长刀,那微诗就是短刀,短剑,袖刀,匕首了。微诗是长刀改制的,是长刀的升华版,浓缩的精华。
写惯了长诗的人,乍写短诗,微诗,是写不来的或很难写出来。就像跑马拉松的人,不适应短距快跑,需要练习一样。写着写着就长了,无法约束,不习惯于自控。因为长诗没有行数的限制,想到哪写到哪,而五言微诗,必须是五行,有缰绳勒着。
所以,要在五行里写出好诗,并不简单,相反比长诗更难写,因为有限制,有约束,有束缚。
想一拍脑门就是一首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长期写作微诗的,不然写出来的就是无效写作,是口水诗,是没有意义的,是废话。
微诗是过去与现在你的生活往事里的珍珠,长写微诗的人,容易轻易发现这种闪光,微小的闪光,它有各种味道,或悲或喜,或分或离,或悲喜交加,或惆怅或郁闷。
以个人的写作经验,写微诗要懂得取舍与探制,舍弃多余的部分,去旁杂繁枝缛节,而留主要的核心部分。
五言微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意境,诗意,同样得有,谋篇布局,设计同样需要。因为,微诗也是艺术,艺术就需要设计谋化。把脑海在的素材进行罗列,重组,筛选,加工,并不是一拍脑门随意而为的,并不是一跺脚后跟就是一首的。
别把微诗看微了,五言微诗,是诗中之诗,是文学中的“航空发动机”。
当然,诗无止境!学无止境!相信会越写越好,越努力越好!
以上是个人微诗写作的点滴,供大家参考,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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