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越多次在采访中谈到,摇滚乐必须从不装逼做起。也就是说,他们在唱歌时可以不在调上,甚至是唱错了,都行,主要是为了让观众们感受到摇滚的自由和热情就足够了。但是有一点,他们是不会为了演出而刻意地去做一些虚伪做作的事情,简单的从歌词来说,吴宁越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用形容词。这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无疑是一层窗户纸,尤其对于一名诗歌写作者来说,想要捅破它,难啊!
在我的朋友圈里,就生活着很多文学爱好者,兼诗歌写作,暂且称他们为活在朋友圈里的诗人。他们大概每日里除去工作之外,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诗歌,甚至每时每刻,他们都会因为不同的人或物或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抒发自己的感情。当然,保持热情自然是好的,随心所欲也没有错,但毛病总该是有的。
比如有人这样写,“远处有锻炼身体的人,闲聊的人/而我只看到了园内树,塔,城的暗影”,首先,从逻辑思维上来讲,既然远处有人了,可为什么又只看到了树和塔呢,难道人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是原本存在,而我们此时为了诗意,要故意将之抛开不管吗?再者,远处有人就够了,又不是小说,非要把人物地点时间都交代清楚,才足以让读者看得明明白白的吗?如果是这样,李白写《静夜思》的时候,何不直接写明是谁的床前,月是圆的还是扁的,是谁在举头望明月,低头思的故乡又是何处,简单明了一点,省的我们还要多一份课后作业。所以,诗有诗的语言,小说有小说的语言,散文更是如此,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丢东西的帽子都扣到贼身上吧。
还有人在“诗”里这样写,“我不会社交,很少说话,文字是我仅有的表达”,用词不当,逻辑不通。社交在百度上的解释是,人们运用一定的方式(工具)传递信息、交流思想的意识,以达到某种目的的社会各项活动。那么,说话并不是唯一交流的方式,也不代表不会说话就无法正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我们镇上就有一位哑巴,一样在卖大米。诗歌可以是很跳跃的,天马行空一般,但天马行空也不是说就没有逻辑可言。
当然,除了逻辑不通和用词不当,以及诗的语言欠缺之外,滥用形容词才是我们最大的毛病。“满树的槐花/恣意地开在盛夏/卑微而耀眼”,恣意地开是以怎样的一种姿态开的呢,是摇着头,眨着眼,还是甩着头发呢。我们并不能用一种指定的姿态去解锁一树槐花盛开的样子,更不能看出槐花是怎么样的卑微,怎么样的耀眼。所以,形容词用好了可以让一些死的物变活了,用不好却只会让一些活的物死翘翘了。还有一种人,他们为了证明自己的原创,而去创造词,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创造词必然就要面临着被读者顺利接受的风险。所以有人这样写到,“那些世所拥在的,都是居常”,我查了百度,并没有发现一个明确的释义来解释“世所拥在”所要表达的内容是什么,这无疑就是他的原创了,我虽不愿接受,却也无言以对,更何况是在一首诗歌里出现这样的词。
诗歌写作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是一种高大上的表达感情的方式,而当下的一些朋友圈诗歌写作者却只是为了写诗而写诗,为了卖弄而写诗,为了装逼而写诗,以至于为了写诗而自作聪明,知错不改。有人说,诗人,是发自内心地说话,至于说得好不好,那是艺术的问题,主要要说实话!这句话足以呈现出他原本想装逼的姿态,却无奈艺术的天堂不是收容所,不收装逼犯。
诗歌写作,从不装逼开始。但诗歌写作不能不在调上,不能只靠一腔热血,就想坐拥半壁江山,不能在公众号发表一些分行文字,就把简介写的比自己的病例还长。所以,请允许一部分诗人非正常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