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含沙的诗 于 2017-10-18 13:19 编辑
撤退
阴云,张开乌合的唇
咬定山阳城
有风助纣为虐
大雨就轻易截断脚踝上的人
春腹里下不完的雨水
一随夏天出生,就带着汹涌的秉性
把时下极端上的热
在另一个极端上彻底浇透
而潮气到来前,低飞的燕子还在争分夺秒
俘获一些虫子的腥甜
时光也正和宋词里泼倒的茶碗
如出一辙
只是整个下午,不明言语的儿子
尝试用各种姿势寻找哭的感觉
我也害怕在修辞中过度荒废
只好先从一个诗尾上撤退
撤退,在没有人倾诉的时候
我用从锯上截获的一段相思
把铝折磨出一些结实的形状
好支撑人间忽冷忽热的胃口
2017年5月22日
夏日有毒
自居中年的筷子,汗流浃背
纵横的味蕾不知深浅
耕耘时间的男人,在一盘猪头肉上奔跑
自顾虚空的胃口
与白日里三六九等的精明
和被抛来的冷眼对决
习惯要在无声暗夜里,生成某种非物质
咀嚼,承上启下,铝制的日子就顺理成章
而剩下的,就是节外生枝的事了
把白酒的白换成红酒的红
从粮食的毒移情果实的毒
镇定骨骼撑起的黏稠的脂肪
这火热也形容不了的夏天
何必管它拔节的温度是不是均匀
何必管它蜕皮的蠕虫是不是新鲜
何必管它毛孔里发酵的汗水是不是腥咸
人间多得是折磨
拧干朝夕相处的眉眼,就有尝不完的快感
是的,诚如诗人曾说
生活有毒就过瘾
2017年5月31日
中年的村庄
从墒情里归来的男人,休憩犁垡的刃口
月季花压低枝头的天空
在蝴蝶夭折的羽翅上,追忆青春之梦
太阳普照了三十年,青春已始趋陈旧
而未知的命运一度新鲜
也一度将茂林修竹的时光,列为陈迹
村庄里,重复的意象张开牙口
把人们咀嚼多年的日月,重新开垦
在某个雨水深入地腹的黄昏
长出诗人中年的诗篇
你看吧,汝河之北
季节的金黄正剥开眼睛
胃口上的子民缓缓皈依
这烈日成熟前的中原
正有大块的风奔向我
2017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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