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读到的散文诗界里面,我比较喜欢蔡兴乐的这组——
我有一个乳名叫做豌豆的妹妹(三章)
文/蔡兴乐
分水岭上的梨花,它究竟有多么的洁白,翩跹飞舞的蝴蝶,应该会知道这些。
分水岭上的豌豆花,它究竟有多么的水灵,拾掇菜地的母亲,她当然知道这些。
那时,每到梨花盛开,总会有豌豆花,在母亲的菜地一角,紫紫的开着。
我乳名叫豌豆的妹妹,我豌豆花一般,清纯而可人的妹妹,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疾病,而凋谢在了这个豌豆花开的季节。
从此,豌豆总是许多妹妹的乳名;豌豆花在母亲菜地最显眼的一角,紫紫的开着。
没有一朵野花是多余的
虽然,一朵花的天空也很灿烂。可在分水岭,那么多的野花,仿佛事先商量过似的,它们没有一点迟疑说开就开了。
它们开得如此为所欲为、淋漓尽致,开得如此五颜六色、前赴后继。它们没有一朵是多余的,它们都是分水岭的好宝贝。
在分水岭,每一朵盛开的野花,从来没有用多少时间,去计较别人的眼色。即使没有名字,它们也要开得轰轰烈烈、惊世骇俗,更不去考虑盛开之后,将会面临凋谢的结局。
就像我的一个远房姐姐,硬是靠着喝下一瓶剧毒的农药,来捍卫自己花朵般的爱情。
那时的你还只是一粒南瓜籽
那时的你,还只是一粒南瓜籽,整个冬天都被母亲焐在胸口,紧贴心跳的地方。
直至到了莺飞草长的季节,你才在母亲的悉心呵护下,渐渐发育,出落成为了顶着两片叶子的南瓜苗。宛如我那梳着两只羊角辫子,整天叽叽喳喳的妹妹。
后来,你终于在分水岭朝阳的岭坡,扎下根来。你开始用那水嫩的藤蔓,小心地打探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也曾遇到过肆虐的干旱来袭,可你还是在分水岭上慢慢长大。
你用金黄金黄的喇叭花,欢迎着我的到访,却与先我一步赶来的蝴蝶亲密有加。让我想起正在恋爱中的妹妹,是不是也盼望着那娶亲的唢呐,自岭坡的另一面震天般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