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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乡喝酒
酒过三巡,我们开始谈论一棵草
一块石头,或者一棵已经枯萎的树
我们重复提到毛坝、大院子、小院子
提到五公、三爷、七哥
还提到死在千里之外的王二
我们还谈到白崖头,埋头山
谈到泡木岗上新垒砌的几座坟墓
口气中有几分悲伤,也有几分平淡
这条不归路啊
让我们都在哪里预留了位置
等着某天“荣归故里”
距离故乡三百多公里的城市
8035平方公里的城市
寸土寸金的城市
一只麻雀也没有容身之处的城市
我们在高高的围墙脚下喝酒
在有罪之躯里不敢窥探
我们也是一只麻雀
只能借着烧烤店里一方土地
用酒精规划自己的宏伟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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