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己的狭隘深深自责并致诗人们

何小龙

               ——观中央电视台2016“寻找最美医生”大型公益活动颁奖典礼有感




在被隔绝于深山的麻风病小村
他行医三十多年
不仅为人人畏惧的麻风病患者治病
还帮助他们的孩子考上大学
她数十年如一日，为众多精神病患者解除病痛
搀扶他们走出生命的阴影
纵然光洁的脸颊已经被时光刻满皱纹
但天使般的笑容从未凋谢
……

像类似感人的事迹在生活中一定还有很多很多
但作为诗人，我却很少去关注这些美丽的灵魂
甚至，因为自己身上没有照到阳光
我就以为这个世界缺失温暖
眼睛被一片布满虫眼的枯叶遮挡
我就妄言地球上的所有森林
都是繁殖虫害的摇篮
然后，激愤地写一些灰色的诗句
认为自己揭示的就是世界的真相

在一座空中楼阁里
我用被一扇小窗局限的眼光打量这个世界
捕捉风的影子，云的踪迹
分行文字刚一写出就被时间抹去
连一滴雨水都不如
还能润一润喊渴庄稼蜷缩的叶片

我为自己的狭隘深深自责
豁然体悟，在这尘世
美像星星一样存在
夜色无法淹没它们的光辉
即使最普通的人
也有慈悲心肠，大爱情怀
他们虽然名不见经传
生活在穷乡僻壤
却像圣人和菩萨一样
以善行义举温暖着无数平凡的百姓
感动着那些苦汗与泪水浸泡的心灵
如同足下的泥土
谦卑得谁都可以践踏
却又伟大得在养育芸芸众生

我必须从悬空的个人小天地里走出来
让追求艺术的双脚落回现实的地面
把思想的根须深深地扎在大地
从泥土里汲取养分
用它们铺出的辽阔拓宽心胸
使自己种植的诗歌
不再是蔫瘪的秕子
而是一穗穗颗粒饱满的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