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朦胧诗”
张远浩
毫无疑问
这是黎明前的诗歌
一个封闭的时代
被诗歌突然打开了
不管北岛
还是舒婷
不管顾城
还是海子
他们的诗
其实一点儿都不朦胧
或者说
隐晦并不意味着朦胧
通过它们
我们看见了自由的曙光
尽管这自由的曙光
并没有给中国带来真正的自由
但它毕竟给后人带来了思考
带来了冲击
带来了新鲜空气
带来了自由的种子
尽管这种子
一直没有找到
适合自己的春天
如果追问一下
“朦胧诗”
到底给读者留下了什么
我们可以发现
不管封闭多少年
人们追求自由
尤其是年轻人
总是可以找到机会
并珍惜机会的
不管是思想自由
还是言论自由
不管是形式自由
还是行动自由
诗歌一直走在前面
诗歌之所以走在前面
这是因为
相对来说
诗歌比小说
醒得更早
所以她一醒来
就毫不犹豫地叫醒了年轻人
所以写诗的人多起来
读诗的人也多起来
所以
封闭打开了
人们看见了自由
人们开始拥抱自由
享受自由
并试图捍卫自由
可惜
自由得来不易
享受它不容易
捍卫它更不容易
因为我们的文化
毕竟封闭得太久了
当我现在在这里
怀念“朦胧诗”的时候
我其实并不能畅所欲言
尽管我心里很清楚
它是黎明前的诗歌
我怀念的
不只是几个出类拔萃的诗人
也不是几首过目不忘的诗歌
我怀念的
是那得来不易的自由
和自由带来的新鲜空气
我怀念的
其实是一个年轻人
精神焕发的时代
除了自由
别的一切
都不会让诗歌这么流光溢彩
或者说
没有自由
诗歌的世界
再怎么喧哗
最后迟早
还是会归于死水一潭
或者进一步说
能够绑架诗歌的人
肯定会强奸诗歌
到了人人自危的时代
诗歌即使存在
也只能躲在人们的心里
而那些作为“诗歌”的谎言
不过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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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5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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