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意的探究
文/云帆沧海
■跋涉
听说远方有一汪湖。宏大。深邃。青幽。
我们去寻。穿过多尘的空间，忍耐满目的苍黄。
清新湿润在哪里？
盈盈绿意在哪里？
久远而疲累的跋涉中，我们怀疑这传闻不过是一场梦。
但我们仍然走。虽然渐渐只移动机械的步履，心底也不再企盼寻觅变成真实。但仍旧那样地走啊走。
当尘土已改变了我们出发时焕然的容颜，干渴已封住我们宛转的歌喉，这伟岸的湖竟真实出现在眼底!
碧绿的波，轻轻涌过。清冷的风，轻轻吹过。像是一种依依的诉说，诉说我们跋涉的价值。
我们笑，却笑得像哭。我们呼喊，却喊不出声音。我们已不再想走过的长长的路，和长长的路所能显示的任何意义。
在湖面前，一切的意义就在于终于寻到了它。我们匍匐于地，依偎它丰润的水草，捧饮它清凉的湖水，想这样永远地不再起来。
——原载《星星诗刊》总第201期
文学作品的共同特性，就是以直观的事物形象(作者经过艺术剪裁的形象)向读者透视出其包蕴的理性思考。这就是文学作品的审美特性。
诗人郁小萍的《跋涉》这首散文诗，意境清新，深远。“寻湖”的过程就是攀登、跋涉、追求的过程。
“听说远方有一汪湖。宏大。深邃。青幽。”诗的开头短短四句独立成节。“湖”实际上是一种象征物，可以说是一种理想，一种志向，一个目标……读者在这里尽可能地根据自身经历与经验加以想象发挥。可见，这几句包容的内容是“宏大”。“深邃”。意境是“青幽”的。
只要心中存在有一种理想，一种志向，一个目标，不论它是否得以实现、成功，“我们去寻”。“寻湖”意味着是跋涉的过程，必须“穿过多尘的空间，忍耐满目的苍黄”。这是必然的现实。因为逆境才可造就美景，成功的希望在于从困境中走出来。但要坚信成功属于跋涉者。
“清新湿润在哪里？”
“盈盈绿意在哪里？”
这似乎在产生疑问，“久远而疲累的跋涉中，我们怀疑这传闻不过是一场梦”。是的，不能不说那些成功者在当初的跋涉过程中，对追求的目标就没有产生过怀疑。就是在那炮火纷飞的年代，中国革命处于低潮时，该有多少人怀疑过革命道路的正确性。每个人在追求自己的“宏大、深邃、青幽”的远方的湖时这一过程中，伴随你的空间不全是晴朗、清新的，一定会有着苍黄多尘，这是自然规律。自然的天空不也是有阴、晴、雨雪吗？
当然在人生道路跋涉的过程中，我们只是面对困扰自己前行的逆境产生过怀疑的态度，“但我们仍然走。虽然渐渐只移动机械的步履，心底也不再企盼寻觅变成真实。但仍旧那样地走啊走”。我们就是要有“仍然走”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支配着自己的神经。追求心中的目标，向着自己的理想去奋斗，“心底也不再企盼寻觅变成真实”，才有一种“恒”的动力驱使自己前进，跋涉。虽不能成功，但自己曾毕生对此追求、努力过，这也是一种人生收获与幸福。
不过，成功是属于跋涉者的，这是真理。是人生奋斗的一条秘诀。“当尘土已改变了我们出发时焕然的容颜，干渴已封住我们宛转的歌喉，这伟岸的湖竟真实出现在眼底!”这里道出了跋涉者的艰辛过程。也说明了付出与收获的辩证关系，闪烁着哲理的光辉。
从逆境中走出来。呈现于面前的是远方的一汪湖。“碧绿的波，轻轻涌过。清冷的风轻轻吹过。像是一种依依的诉说，诉说我们跋涉的价值”。成功的本质说是跋涉的价值。
面对属于自己的成功，面对轻轻荡漾碧波的宏大、深邃、青幽的湖，“我们笑，却笑得像哭。我们呼喊，却喊不出声音。”这是一种百感交集，无以名状，泪水加欢笑的心境。在这种心境下，“我们已不再想走过长长的路和长长的路所能显示的任何意义”。对着眼前碧绿的湖，无需解释它后面长长的路所显示的任何意义。
“在湖面前，一切的意义就在于终于寻到了它”，这句是点睛之笔。对<<跋涉>>的内在蕴义作了总体透视。揭示出成功是永远属于艰辛的跋涉者的这一主题。
“我们匍匐于地，依偎它丰润的水草，捧饮它清凉的湖水，想这样永远地不再起来”。这是跋涉者最终的心灵感受是成功后的欢娱心情。
《跋涉》这首散文诗，语言隽永、想象丰富、结构精巧，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成功地展示出：跋涉者的艰辛形象。揭示出：成功属于跋涉者这一人生哲理。
■在一首歌里徜徉
在一首歌里徜徉
阳光就如祈祷的钟声
沐浴在暝晦的情感上
梦中展开的路途纵横交错
如摊开的掌纹
诱惑一双脚一直走到黑
又如月夜下的葡萄园
悬挂一些无人摘取的忧郁的心事
这时候，就有火焰般的手伸过来
抚平路途的死结
或是一群不知名的美丽的忘忧鸟
在泥泞的雨季里
撑起一片嘹亮的晴空
在一首歌里谛听
你可以听到歌声以外的召唤
在一首歌里徜徉
你疲惫的情感找到了家门
——原载《星星诗刊》总第201期
诗的审美意义在于：从诗的诸多意象中透过现象对其底蕴所展示的光辉而进行理性的思考，从中获得生活的勇气。
而歌的吟唱，也有同于诗的感觉。当一个人充满暝晦的沉重与迷茫的情感时，谛听、徜徉在一首歌里，歌声里所触及心灵的神韵有如祈祷的钟声似的阳光对自己此刻的情感进行沐浴。
在情感被歌声所感悟而发生变化之际，使我们想到“梦中展开的路途纵横交错/如摊开的掌纹/诱惑一双脚一直走到黑/又如月夜下的葡萄园/悬挂一些无人摘取的忧郁的心事”，正确的人生之路如那布满掌心的纵横交错的掌纹。作者的这一比喻新颖、奇特、形象，说明人生的道路条条清晰脉络分明是不可能的。宛如一团麻，一眼看不出它的头绪。因此，人生的道路是漫长、曲折的，并且有迷失方向的十字路口。有时，那迷茫中还会有种种的“诱惑”，使你长期走下去，直到“黑”。“黑”是歧途的象征。同样，生活的道路“又如月夜下的葡萄园”，那果实既酸又甜，是一些无人摘取的忧郁的心事。
每当梦中所展示的道路如“掌纹”充满诱惑，在路的前方悬挂一些“忧郁的心事”的葡萄树。那美妙的歌声里“就有火焰般的手伸过来”，给你“抚平路途的死结”，歌声中给人理性的思考所出现的信念、勇气是一群不知名的美丽的忘忧鸟，“在泥泞的雨季里”这一难行的人生之道上给你“撑起一片嘹亮的晴空”。使你心中鼓起生活的勇气，踏着“泥泞”的道路前进。这就是从歌声中获得的哲理思考及悟性。
“在一首歌里谛听/你可以听到歌声以外的召唤/在一首歌里徘徉/你疲惫的情感找到了家门”。是的，当我们带着暝晦的情感谛听那首歌时，不但能获得美的享受更重要的是能听到一种奋发着信念与勇气的召唤之声。徜徉在梦中的路中，你疲惫的情感终究会找到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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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12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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