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7-12-5 11:21 编辑
在悬瓮山前,一殿冠于晋祠,八龙盘于挺柱。
我坐西朝东。善利泉在左。难老泉在右。鱼沼在前。泉中有烛。风中有骨。
碑铭,恰如泉水中的烛火,在我的前后,缭绕。匾题,恰似文字中的墨鱼,在我的头顶,游弋。
藏起了清词丽句,我轻轻试探附阶周匝的典雅。
收拢了凝思冥想,我悄悄对视四隅角柱的肃穆。
应龙、蟠龙、蛟龙、螭龙,天工巧夺的木质雕龙,飞绕于八根劲拔的廊柱。鳞甲须髯,怒目利爪,如梦,如幻。
通高十九米,面阔七间,进深六间。在巨栋横空、万拱星攒、千楹藻耀的殿堂,我抚摸大宋的气韵与风骨。
在重檐歇山顶之下,亢龙有悔。我的惊愕,在一千余年的云雨之上,跃跃欲飞。
蟒袍珠璎,凤冠霞帔。
圣母邑姜,端坐在大殿的神龛。
人与神,清浊分明,便在这盘膝的一坐。
源流三千年,汤汤晋祠,也在这盘膝的一坐。
或许,我是其余四十二宋塑中的一个。口有神,目有神,眉宇有心。
在时光的褶皱,我不谙世故,还在分说彩塑的唐宋。
在岁月的流年,我撅嘴翘鼻,仍在插说微尘的明清。
此时。千年一瞬间,我抽出感慨的难耐:大地若梦境,历史如过客,时空似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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