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老刀客
轻的像一幢针
天涯是他的守望
孑然是他的锋芒
他茫然地踱过雪地
静默着穿过稻田
他想找一个地方安身
但安于现状就等于了结
然而他没有送终的朋友
更为送葬的对手盼了许久
每次拔刀都如同拉开折叠的大厦
每页窗户都是火龙的眼睛
没一层不是缠死气机的破霄宇
感官粘住的一切都是绝水的干柴
猝入死灰!
到最后,永远都只剩下一个人
刀锋都是留不住羁绊的
只要他行走,他永远都只是一个人
火一旦起舞,就只有用熄灭来谢幕
他害怕了,尽管害怕加冕了他的无畏
当你真正的拿刀对向自己
你才会知道生命这尊者竟是这样强大
只要一个转眸,连本能的抉择
都铐锁
那么,恍惚了众生的老叟
还吃饭吗?
一切就像咀一粒米那样简单
尽管眼是那么黯淡
眼中的草
却枯荣了三个半
那无穷外的半个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索性点燃了自己
为了痛快地卑微
更为了伟大的救赎
他端详着抽出了手
拗过龙头回望自己
砍个了断
劈个明白!
枯萎的肉体蔓上大火,
褴褛的衣衫豁出长刀。
不为在纵情燃烧中兀自闪躲,
只愿在片刻长久间所谓永生。
从前种下的炭全都来焚个大半,
不要炼的好看只要求刃的霜寒!
如果有那么些人不巧看到烧焦的残喘,
请顺便忘记他曾经呼来普世嫉妒的剑客们荒蛮一场不慎超度了被杀气卷的憔悴的山川!
如果大鱼明天产卵,
大鸟明天孵蛋,
或许他还是找不到对酒如吸虹分别如啼血的小伴。
生的酣畅,死的平凡!
但那又怎样呢?
我常常是灰烬吗?
最远的光景就在无尽的阻拦,
最棒的绝招便是归刃收刀的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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