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迷路的灯
文/神青赶
写诗是作者的事,欣赏是读者的事,作者写作心理和写作初衷都可以略去。读易巧军的《灯》,心头一亮,但随即又暗下去。
作者路过的应该是个偏僻地带,只能推测是城乡结合部或一个小镇,因为夜深了,只有按摩店的灯还亮着,可见没有路灯,也没有别的繁华门铺。
里面应该是底层的女子了,这里有她们赖以谋生的夜,有照耀和粉碎她们梦想的灯光。她们为何到这里来?是为给父母老脸增光还是以屈辱的身体换取孝养的费用?她们没有别的路可走吗?活着与尊严为何必须放弃一个?这些问题是底层无法承担的问题,在谋生之路上,她们低贱而坚强。
这些灯和路灯没什么两样,也能照亮漆黑的道路(易巧军诗语)。真的没什么两样吗?我模仿一句:贫病交加的老刘头每天凌晨咳嗽着起床,他和雄鸡没什么两样,都能唤来黎明。再模仿一句:被绑在火刑柱上的布鲁诺和干柴没什么两样,都能给世界带来温暖。显然,这样的句子是沉痛的。
那么这些灯到底照亮了什么?是照亮了卑微的人群?还是照亮了现存的广泛存在的汹涌着的堕落?我只想说:这是迷路的灯,让每个路过的人找不到方向,但人们的心灵还被鸡汤按摩着,容易产生幻觉,容易发出今夕何夕的感慨。
易巧军的叙述看似平静,但读者看到的是奋划的鸭子腿上面那部分。我认为这是好诗,因为他关注,他疼痛,他敏感,他的诗甚至不需要用技巧来解读,他是在用良心写作。
附原诗
灯
易巧军
夜深了
只有按摩店的灯还亮着
这些灯和路灯没什么两样
也能照亮漆黑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