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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的鸟 文/铁万钢
翅膀
迁徙的鸟用翅膀找寻爱情,用翅膀搬运爱情,用翅膀考验爱情。从冰川飞向阿特耐火山,从荒原飞向太平洋群岛,翅膀联袂日月朝夕。 在云雾深处,在断崖险峰之间,一群迁徙的鸟追逐着,在雷鸣闪电中,一开一合的翅膀像是翻阅着一本爱的经卷。 成双成对迁徙的鸟,总是拍着浪漫的翅膀,比翼抵达幸福的家园。
我们的视线
在我们的仰视中,一行大雁以建筑工地上钢筋工的力度,用翅膀来回弯折一个“人”字。在我们的睨视中,飞鸟的雕塑摆在广场,已成为钢筋水泥意义上城市的一部分。 在我们的俯视中,某城市移民区的一条小巷布满了鹅卵石的沉思——
北方
随着一行白天鹅,穿云破雾飞离北方,春天如一只温暖的手从北方的脊背上摸过,这是一种茫昧的离别方式,很高很远的天鹅看不见我挥动的手,看不见我心灵的摇曳。 寒风袭来,在我的预料中,大片大片的雪长时间填补着北方的一切。此时,天鹅正顶着朔风飞行,雪越大,北方越空白。在北方,鹅毛大雪下留不住一行回家的脚印……
沉默的火烈鸟
浅浅河水中,火烈鸟的双腿更显瘦长,这趋于干涸的河水想必也压窄了它们的声带。它们不再意味深长地鸣叫,曲颈和勾喙像挂置在高处农歇的弯镰,它们的行踪、食物以及卵粒渐渐稀少。 也许只有在芦苇茂盛的河川水泽,它们才会饱食终日,释放歌声,才会悠闲地撩起素白的羽衣。沉默的火烈鸟,不再沉默中踩水觅食,就在沉默中随同一条大河消亡。
飞出阴暗的黑鹳
飞出阴暗的黑鹳,翅膀之间反射出梦的亮光,飞出阴暗的黑鹳,阴暗追随其后张开吞噬阳光的大口。飞出阴暗的黑鹳,以朝霞的姿态和暖风的心情飞过枫树林,飞过西伯利亚沼泽,飞过喜马拉雅,飞过横断山脉。 飞出阴暗的黑鹳直追太阳,如一块黑炭坚定不移地投向火炉。
那是我的家那是你的家
在非洲南部,一位老农妇正在伸出双手弯腰给几只黑颈鹤喂食,像给宝宝打开怀抱的母亲。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黑颈鹤试探着向她接近,一只鹤壮胆啄了一口食,稻谷便成了人与鸟友好触碰的佐证。 风吹动着农妇的白发,风在指给黑颈鹤看——她也渴望飞翔,渴望飞到属于鸟的天空,在天空中和鸟儿们打招呼,和鸟儿们一同俯瞰大地。在天空中,农妇会指着大地对黑颈鹤说:那是我的家那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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