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锡锋︱坐台上姐的微笑
她的姿色一般,可
她的微笑,甜得像天使
打过几次交道
和她,也算是个熟人
一天喝茶,居然
聊起她自己的家庭
一个偏瘫的公公
因血糖高在家养病的丈夫
一个整天玩手机
叛逆期儿子
一家的重担
就压在她单薄的双肩上
全家的开支
全靠她每月工资一千八
快过年了,老板还
押着她三个月的工资
她说得忍不住就要哭了
幸好,一位顾客来了
她立即用甜甜的笑
一扫刚才一脸的阴霾
而我,仍在刚才的
氛围里,仿佛不能自拔
面对她的落落大方
我甚至怀疑天使的微笑
不是来自内心,是生活
举着冷刀子,挂在她的脖子上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流派群组-民生诗歌,2018-2-15 21:57,荐稿编辑:冷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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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醉︱九三年
1
深入回忆的骨髓之中作一个心灵忏悔的旅行
爸爸!妈妈!儿只剩下在诗歌之中默默痛恋
2
从什么样网络夜空之门进去
才能抓住满天感怀的星斗
从什么样的键盘之窗里出来
就能关闭另一个记忆的伤口
从什么样的网页之上能够摘下
父母给我的无限关爱的声音
用什么样的输入法才能够记录
父母给我的谆谆教诲的言语
3
九三年,九三年,有一种声音
漫天流云,徐徐,缘心自天而降
这是一种生与死之间的流云
黄金泪的形状,深思痛苦
时间,紫色的最沉重之仪式
悲唱,然后在心之深处蒸腾悲望
据说,人死之后,灵魂都要去地狱
接受神机妙算的判官的审判
人的一生真的这么简明扼要那该多好
可是,在奈何桥边,判官对我说
你的父母一生正直、历经了太多苦难
现已经升入天堂,此处无从寻觅
我的确不能再为我的父母做什么了
在遥远京都灯火通明的夜里
我只能仰望长窗,掩埋在心中的泪痕
冬天就是这样无情地下雪的
下成了一条白雪茫茫的祭奠之路
九三年,九三年,我的父亲母亲
4
九三年的这个冬天,我和我的兄长们
头飘白雪,连同云彩的村庄
向一切的一切,飘起了茫茫白雪
冬天就这样变成了失去呵斥的园林
是啊,从九三年的这个冬天开始
我们兄弟三人已不再、并将永不叫喊天冷
我们只有从泪水中打开腊黄的记忆
只有这样才能走进那白发苍苍的笑容
这样走进去,期待却被茫茫白雪封闭
任兄弟三人跪多久,也听不到曾经的母语
在一切记忆的怀念之枝上,只剩下祭奠
九三年永恒在祭奠恩情的痛哭里放声痛哭
5
云彩下我心永恒的村庄又在今夜飞起浩浩大雪
我的手就在这雪枝之上,所以我成了今天的游子
是啊,现在,我正跪着,用这段雪枝写这首诗
写淡黄梅花一样的眼睛,写桃红梅花一样的火焰
写紫色梅花一样的雪情,写永远梅花一样的祭祀
——云彩下的黄荆山是我心永恒祭奠的村庄
滚滚的岁月云风,在心祭的雪上呼啸无限悔恨
我就用那声音沾泪和雪,面对黄荆山所有的冬天
写敞开大哭或者泪流满面,都不能把内心的怀念
寄到永恒思念的投寄里。可是,我知道
在杳无音汛的十八泉畔,听不到这首诗里的句子
——云彩下的黄荆山是我心永恒祭奠的村庄
突然就想哭,突然就想哭!哭雪落梅花的声音
那北广寒宫、南凌霄阁,那九曲长河的遥遥尽头
永远不再会有任何回音!不再会有人亲切地呼唤
我在冬天中寒冷的方向!我说,风是最深的怀念
我的血液一下子就僵立在祭祀的冰雪冻雨里
——云彩下的黄荆山是我心永恒祭奠的村庄
6
我已经回到我温存心灵的村庄
吉祥的云彩升起村庄永恒的怀想
爸爸!妈妈!就让儿子在这些回忆里
从九三年开始,给您们跪下吧
爸爸!妈妈!让儿子情痛激荡的怀念
归为内心中永久穆念的深痛之寂吧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回忆到黄荆山中
孩儿就是走到了父母的怀抱里
夜夜深深、沉沉静静地抚平书本
跪到您们膝前,聆听大雪纷纷
聆听大雪纷纷之中云彩下的黄荆山
聆听云彩下黄荆山肃穆的永恒村庄
爸爸!妈妈!那跪在黄荆山下的
是您们永远心爱的小儿子
爸爸!妈妈!您们的小儿子
带着所有的恭敬,想与您们谈心
孩儿在祈求——云彩的村庄
在火光中心祭,黄荆山上永恒的墓葬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流派群组-新写实主义诗歌,2018-2-15 19:59,荐稿编辑:冷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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