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烟雾。遁水声下楼
好像你也可以有一艘船。絮状物纷纷
塞满咽喉。送糖果的人
已经长的很高了,从开敞的橱窗
以及烧水的人,以及小心翼翼
在膝上磨刀的人。自你那年回家,铺下
一段逐渐遇冷收缩的铁轨
整个下午你盯着
你焦急的红纸信封,巡游一周便扑朔
不见,来自淬铁的温度。你听说今天
他们带回来一条狗,它吃
鞭炮的红纸,天亮时爬回菜场
的纸箱。它不会有自己的名字了
你想起另一条狗,你的胎动
曾与它分担。它的毛色乌亮,盛在碗里
皮肉也是乌亮的。当你在北方的海畔
骑行上山,它就坐在你歪斜的后座
像你年轻时那样,敏捷而喋喋
不止。好像你们都是一张待宰的地毯
橱窗后你一再惊异,现在还有人
补缀一颗螺钉,像补缀它的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