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溪,本名刘瑞祥,山东沂源人。钦州学院油气储运工程大三在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首届广西大学生文学骨干创研班学员,入围中诗网90后诗歌大展。
高楼
窗外:白雾。绿水环绕。——栅栏之外
婀娜的小山丘,“垂涎的突兀的女性乳房”
脚印走出一个S,是纹身,不是超人。
以狗洞的视角,便于观察,嗅觉灵敏。
——路有这么长——剩下一片空地。
植被为0.
这是一场与master的豪赌,关于人性。
进化论:存在源于播种(对生命的忠诚)
夯地基是其中之一,包括:
水泥,钢管,锁链,空白的土地。
趁次机会,我竭尽全力,
把五大三粗的油渍大汉比作绣花精致的俏媳妇。
即便,泥土,灰尘,硝烟已经填满他们的毛孔,与美丽无缘。
当我离开,或许将来,或者现在。
就在不远处,一场对话刚刚落幕。一幢高楼,呱呱落地。
婴儿的降临,轮回,张开双手。
至此,不要告诉我,不懂生命。
煎饼
扯去爬满整张身子的皱纹,
玉米粒卡住喉咙。建议:用土壤冲刷消化道。
浆糊是昨夜大雨时,垫着煤灯,村口的老碾磨的。
草棚里也下雨。我本想去。
借去老房子墙壁上的草帽,布鞋。
为了天亮所有人能填饱肚子,不悄悄说话。
每粒棒子都开膛破肚,不等天晴,来不及祭奠。
有的逃跑,被雨水浇灌,化作泡影。
鏊子上蒸腾的空气,一排肃穆的眼神。
干涸的湖泊腹腔,拔地而起。
裸虫的胃口,很好。
轮回里它可以糟蹋荆棘旁所有的苞米地。
我拍了手,使用骨骼的力量,
请它进入我的口腔。
用卡车接送,这是还债。
公交车
站牌架上挤满了昨夜还未遗落的雨珠,
站牌架下充斥着今晨城市全部的喧嚣。
一部分人,未婚先孕或者衣锦还乡,
他们被安排到“爱心专座”,沿途赞叹:风景优美。
白衬蓝领带的青年,灰青色脉络纹身的壮汉,
十里飘香的少妇,梳马尾的初中生。
被安排在角落。
——最显眼的角落。
座椅布满灰尘,走道崭洁如新。
new day——城市专列。
人间
盛夏的葬礼,选在池塘边。
流浪的戏子,扎堆在人群,溺亡。
——脸孔上的绯色,
十五年前夕阳成全的梳妆,牧色游荡。
台痕上踏伤的脚印,突兀隆起的小桥
旁,三度转身凝望。
竹简,草堂。
米店,荷香。
黄牛的左边是青草,前方是水淌。
牵牛花拴不住柳叶尖,风沙,麦田。
这是谁的人间?
山涧的瀑布,冲刷大山,昨夜奔腾入海。
细雨拍打风纱,离天这么近,
白纸黑字,不可归来,走散之后,
比希望还庞大,比英雄还炙热,
衣冠楚楚,皮肤该知足,像黑夜。
人间,晴天,星期三。
写给2017,致M
省略出一晚上,在硕果仅存的非殖民地。
看到庞大面积的逃离,男人拉扯着女人的马尾。
撕心裂肺:昨夜狂欢的污渍未干。
这是彩色电影片段的前夕。属于你不喜欢的一类。
出于礼貌,我会请你闭上眼或者你反手给我一掌。
大概后者的几率明显高于有幸约你出来,并且共赴电影院。
在此之前,你的影子已被我应用于各种场合。
落日亭黄金走道靠左的长廊,风吹雨栈桥的湖心岛。
如果得到你“官方授权”,一套你独家印记的表情包,
我肯定会有更多假设——“谜” ,从顶楼坠下的绳子
末端一片风飞过,不能合理的诠释,类似石桥街头秋季的兴奋。
几个小青皮把头颅架在莱布尼茨公式上。“青春第一章”开课。
以月牙湖的视角,旋转半张邮票的角度,大王椰的位置,铁杉呈现出营养不良。
隐蔽在排水管口硕大的英文标签,彰显她的妖娆和气魄。
我走过,略有失落。吹着口哨,隐藏嘴角的抽搐,并期待
你戴着耳机姗姗来迟,忽略我的曲目。
抵达北方的夜晚,推开窗:雪片的信,我已收到。
第二频道
指尖的香烟仅余五分之一,节奏让人窒息
我去回忆,一场梦境。没有肌肤之痛。
性格庄重而又大方。胡须为此,逆生长。
她们的颈上有玉,产地不明。
等待,长久的伪命题。沼泽地里,了无生机。
结束相比开始,更具哲理。
小南国
(上)
小镇没有通火车,最精华的地标凹在平均海拔线之下。
童年在这里学习直立行走,雨后能发现沟壑纵横的脚印。
红薯地里有秘密,最贴近的十岁的孩子知道,路标。
奔跑的小河,夏季的脉搏,我们极其善于聆听。
小院里露天的压水井,必定与这贯通一气,黄叶满地。
活水蹂躏过的软石子,被解救。把菜地围困起来。
装饰出一派和谐。以电灯为代表的文明,在田园之后,
凸显的尤为重要。晚餐的炊烟只是合调,旋律是天亮的告别。
(下)
我写下文字的地方,有喘息的痕迹。我呼吸得很轻,
出于对氧气的尊重,和对世界资源分配的认知。除此之外,
家乡的布鞋已不合脚,热带风暴在隔壁偷窥。落地,有罪。
包含:我喜欢的女孩。她的气质,(原子弹略过平原)
如同拥有生命一样欣喜若狂。收工,相思湖的岸边踱步。
绕着四周的方塘画圈,椰树护院。是我生存的范畴,
传承达尔文的原则,在深夜里谨慎入眠。临近的清晨,
同样的北京时间,家里来信说:火车已开到小镇。
火种
1.婴儿习惯诞生于火堆旁,那是最接近文明的地方。
2.萤火虫继承了衣钵,出没于黑暗。
它们生来就是为了播种。
3.次大陆的极致寒流催发了一场革命。
人类与自然的寄生关系,创造之初是生存的懒惰。
有机的生命色萌芽在火种铺陈的大地,开始蔓延并作用在兽皮和矛盾上。
制序和鲜活的思想与欲望同时建立。
经济危机
害了一场癌,所有的庸医都治不得。
手术刀,连崭新的手都抓不牢,更别提一场精彩的解剖课。
死亡,是必修课。坟墓,我大概会选在乌斯怀亚朝南的花园。
鲜花,阳光,雪山,掌声一片。
我找到船票窗口,寂静无人。据前人所知海神不会怜悯饥饿和贫穷。
所以只有把这种理想,继承给富有的人(我的儿子,我的孙子,
别人的儿子以及孙子)
总之,我把贫瘠的精神交付于他们肥硕的肉体。这样我也是半个富有的人。
从此,我会对骄阳和蔼。
摩托车
大地,喘息浓烈。蔓延至城市的水脉,社会复苏。
人潮漂浮在上空。兴奋剂致使躯体麻木,恐怖于行走。
作给春天的歌,和抽烟的女子。
雪,埋葬于此。庄稼,将从这里生长,剩下的留给野草。
灵敏的触觉神经,与粗糙的手指凸显出矛盾。
离家的孔武有力的男人和女人,呼啸而过,吵闹的像他们的孩子。
从马达伊始,尘土与汽油混合,更具动力。
火炉则是——煤炭、空气、水蒸气组成的家庭,
只剩老人,孤独,残存温暖。
古老的摩托车,尾部一团黑色,奔跑
等于文明生长的速度。
伪装
——口吃症
1.
咖啡不加糖,冷气凌乱
裸露上体的少年,在南国的街道倾斜
典礼始于夜晚,迎合红衣女子和她的香烟
尼古丁、焦油、二氧化碳等作为介质,横亘于
肉体和胶质,弥留之际,营造出匪夷所思的抛物线
野蛮生长的言语——
农药式,九叔和他的酒友
睡眠良好。
2.
离行人二十公分的花格子,假设拥有人性
酒精、狂躁的口水,抚摸着肚脐
摊出干瘪的手势,类似枯死的老鸡
一唱一和,凉茶暴露出苦味
他们一饮而尽,幕布上黑影叠叠
交易完成,江边点火。
3.
她出现在霓虹灯的反方向,
与叛徒、痞子、流氓,喘息悦耳
连衣裙被打湿,额头显示阵雨,伴随飓风
青石板光滑且凝重的态度,等待朝阳
初生的武力,与这浓妆
同归于尽。
4.
吐字失灵,把白纸黑字付之一炬。
消音……
重新连接……
我已穷途末路,身体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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