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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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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与特朗普握手(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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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8-3-26 22:10 | 只看该作者
草山 发表于 2018-3-26 20:50
瞳孔的关心、日逯的照顾;囿然重要,清明的缅怀纪念更是必须的!

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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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8-3-26 22:27 | 只看该作者

的确是的、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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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8-3-27 17:28 | 只看该作者
欣赏,学习,顶上  问好朋友. 狗年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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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18-3-29 20:22 | 只看该作者
瑞雪 发表于 2018-3-26 20:02
“所谓清明

看到有些人写清明

瑞雪诗友好!
辛苦你把我有写特朗普的几个帖子删除一下!
问候春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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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8-3-29 21:21 | 只看该作者
亿华 发表于 2018-3-29 20:22
瑞雪诗友好!
辛苦你把我有写特朗普的几个帖子删除一下!
问候春天好!

经过审核,删不了。
多发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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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2018-3-29 21:27 | 只看该作者
瑞雪 发表于 2018-3-29 21:21
经过审核,删不了。
多发无妨。

修火车(组诗)

对春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主要是因为修火车
油箱出故障六七个月,不修理好
用什么去管它什么冬天春天
修火车。油箱问题不是小问题

油箱是动能的器钵,油箱出故障
事关火车的生命,火车的油箱出故障
火车四周的人们规避火车,像规避瘟疫
那种状况。体验六七个月的时间
胜过体验了一个世纪
甚至完全可以等同,离去过一回

修火车。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集中
像考生在考前面对所有陌生或者熟悉的试题
悉心检点。修火车阶段,爱情、家园、父母、子女
什么海上厅内岛上天空中的墒情
以及身边所有好好坏坏的东西都是风、烟云:
没有火车的本体,火车根本不存在关注什么
或者被什么关注的权利

没有爱情的人

路灯还没有熄灭
麻雀就开始叽叽叽叽了
天下着大雨,麻雀叽叽叽叽的叫声
也在滴滴答答的灰黑中凸显出来

出租屋的对面
是七层高的楼房
麻雀的声音忽高忽低
这么大的雨中,麻雀翻飞不停
无非是传唤爱情

没有爱情的人
多多少少要学习一点麻雀的精神
不怕黑,不怕风,不怕雨
也不管美国打什么牌
甚至不怕早上根本还没有吃东西

为了表述要爱
不管是摇摇欲坠的树丫
还是七层高楼房的檐壁
麻雀全心身投入,从天还没亮到天黑
至始至终,都叽叽叽叽地叽着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所谓清明

看到有些人写清明
觉得清明确实应该值得说一说
凭以往对清明的感觉
觉得清明,是一个比较深刻的节气:
前后往往下雨。鹁鸪把杜鹃托出叶面
以烙铁的红,熨烫活人的哀思

我不善于抽象的表达
认为惦念不在于一时一刻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已经去了多年
分分合合散落在多处
曾经去缅怀他们,看到他们的住所
泥土的厚度不会亚于防空洞
上面还铺盖了青草的瓦片
相信雨淋不到他们太阳也晒不到他们
相信他们在里面,温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清明。在千里之外的出租屋
我更惦念的是还活着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情形允许,下一次回故乡
真的好想带上父亲母亲到家乡的附近去转转
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感受一下儿子带着他们转悠的乐趣

一直以来,我不是一个比较会表达的孝子
想趁父亲母亲还活着,花一些时间带他们去转转
我觉得这样,可以用动作代替一些多余的言语
觉得这么做,比等到在父亲母亲离去之后
再去弄些什么花呀纸呀到固定的地方去孝敬他们
内容和意义,会显得更加实在一些




诗见:孤独地行走,让汉字自己去诉说。
http://blog.sina.com.cn/shangraoyihua



那就辛苦雪编辑一下!保留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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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8-3-29 21:28 | 只看该作者
“修火车

对春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主要是因为修火车
油箱出故障六七个月,不修理好
用什么去管它什么冬天春天
修火车。油箱问题不是小问题

油箱是动能的器钵,油箱出故障
事关火车的生命,火车的油箱出故障
火车四周的人们规避火车,像规避瘟疫
那种状况。体验六七个月的时间
胜过体验了一个世纪
甚至完全可以等同,离去过一回

修火车。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集中
像考生在考前面对所有陌生或者熟悉的试题
悉心检点。修火车阶段,爱情、家园、父母、子女
什么海上厅内岛上天空中的墒情
以及身边所有好好坏坏的东西都是风、烟云:
没有火车的本体,火车根本不存在关注什么
或者被什么关注的权利

想象与特朗普握手

特朗普上任已经一年多
有好多人与特朗普握过手
好多人都有点害怕同他握手
连练过柔道和马术的普金,都显现得好生谦逊
我没有同特朗普握过手

他总是把握手的那只手提得高高
直捅捅像一根柴棍
根据他的动态去推测,或许他的曾经
应该是一个比较得势的人

八都的大桥头,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人
有事没事就站在路中间比划双手,指挥车辆通行
八都桥头的那个会自言自语指挥车辆通行的人
是一个自己都不听自己指挥的人
他与特朗普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在这里,我说的是握手
想象与特朗普握手,脸上,两个人都堆垒笑容
握手应该,稍微给他一点力度
也就是说给他一点提醒:
怎么回事,中国的一个农民同我握了一下手
我为什么,全心身都感到麻木

所谓清明

看到有些人写清明
觉得清明确实应该值得说一说
凭以往对清明的感觉
觉得清明,是一个比较深刻的节气:
前后往往下雨。鹁鸪把杜鹃托出叶面
以烙铁的红,熨烫活人的哀思

我不善于抽象的表达
认为惦念不在于一时一刻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已经去了多年
分分合合散落在多处
曾经去缅怀他们,看到他们的住所
泥土的厚度不会亚于防空洞
上面还铺盖了青草的瓦片
相信雨淋不到他们太阳也晒不到他们
相信他们在里面,温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清明。在千里之外的出租屋
我更惦念的是还活着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情形允许,下一次回故乡
真的好想带上父亲母亲到家乡的附近去转转
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感受一下儿子带着他们转悠的乐趣

一直以来,我不是一个比较会表达的孝子
想趁父亲母亲还活着,花一些时间带他们去转转
我觉得这样,可以用动作代替一些多余的言语
觉得这么做,比等到在父亲母亲离去之后
再去弄些什么花呀纸呀到固定的地方去孝敬他们
内容和意义,会显得更加实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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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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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8-3-29 21:28 | 只看该作者
有点绕,但绕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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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8-3-29 21:35 | 只看该作者
亿华 发表于 2018-3-29 21:27
修火车(组诗)

对春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选二首,
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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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2018-3-29 21:39 | 只看该作者
瑞雪 发表于 2018-3-29 21:28
“修火车

对春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雪好!

已经修改了!
按这个定稿!
辛苦到这里选!
问候春天好!




树梢上的羊群
树梢上的少女
水流会淹没的羊群
我丰盈的土地上,哪里不是白银

初恋赶着冷雾离去
我模糊不清,她穿那条粉红色的裙子
像冻僵的双手
我的视线,无力恪守一片深远的明净

这漫山遍野剔透的词语
它的凄艳,是哪一个字的谐音,提纯的灵魂
泪水无法放牧的羊群
我为什么不可以随你而去

火车

确实已经像看火一样清楚了
呼呼地撕咬、上窜,我还是无动于衷

动不了,火车的油箱出了故障
我有所感觉,或许,那不是一般的故障
要赶紧修理火车,不要等火车无法修理的时候
扛着火车去修理

明天随儿子回家
无论如何要挤出时间把火车拿去体检
不管是什么故障,都要想方设法排除

都已经知道说洞若观火了
就应该透悟这个世道,那些糊满狗屎的面孔

火车,火车,没有火车的本体
就算对一切都洞若观火
最多也只能,木鸡一样地待在一边观火

跳舞

赵本山曾经说,耍猴猴挠人
耍猴的就日见稀少了
猴子被进化的猴子,渐渐地代替:
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
还要吗,假如还要,看好了
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

还要吗,假如还要,看好了
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
还要吗,假如还要,看好了
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
还要吗,假如还要,看好了
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棍

模糊的概念

停在出租屋的走廊边沿
已经两年没有年审的二手的奇瑞旧扣扣小瑞
是不是应该赶紧叫收废品的人来拉走
三五天以内到底会不会下雪

雪清理污腐,到底能够到什么程度
在家园,父亲母亲究竟在以一种怎样的状态
抖索寞落的晚年,不敢想象
有多少模糊的概念需要去净化,去理清

蜗牛一样地磨耗了那么多日子
明年暖春来到,必须开始寻找爱情
这个概念不能再模糊,我再也不想听到自己
一年到晚自言自语口口声声地复述
没有爱情没有爱情没有爱情

火车

一公里之外
它是一条树丛中穿游的蟒蛇
根本不知道它要赶往哪里做什么

二百米以内,它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河水兮兮乎乎,一纹撞击一纹
像是在提示,人世本来就是这样倏忽、冷峻

三五米左右,它是一条疯牛
蹄子嘎达嘎达,向前猛窜
以这样的气势,没有什么不可以荡平

侧过身看火车的背影
风掀动霍乱,不得不让我与铁轨旁边的树木
一同摇晃,相对于火车

与树木一样,除了迎合
就是震怵,听火车尾巴扔下的余音:
人的风化,与铁轨上面一张翻飞的塑料皮
风化,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分



星期一到星期六
几乎很少出现
一般在星期天的傍晚出现
星期天的傍晚是晚冬,是岁尾年边

家家户户一般都要进行大扫除
灰尘懵子虫一样飞,任肺叶呼吸
只有雪的大扫除没有灰尘
雪大扫除有数不清的扫把
一把紧压一把,它不会让乌晦持续作孽

可惜的是雪天,那么一个剔透的世界
一年不会有几天,甚至几年来一回
曾经的一些日子,雪来了,一会儿就烊化了
像一个过场子的表演,人们把脖子抬酸
结果戏台上,生、旦、净、丑那么一些角色
几乎一个都没有出现

沿桥面走进黄陂

原本想假设一下
后来想想没有什么好假设的
火车蛇一样地穿游
在一旁假设,等到把一个概念假设好
火车又倏倏溜出几十千米了
有什么好假设的呢
童年的黄陂,脚沿是一条河

那时候划船过去,现在过桥进去
如果现在看到最好看的阿萍
那已经是阿萍的女儿
沿桥面走进黄陂,再也不可能看到
曾经与阿萍同坐在一条小船上的时候
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那么清
那么碧绿,那么让人心旗摇荡的河水

感到苦海无边的时候

坦然面对
不一定要完全用面对着什么
变态的狗屎,让它去媾合变态的狗屎

对人性、善良的人要坦然面对
对自己要不断修正,对人性、善良的人
要比人性善良的人更善良人性

对客观的存在,要坦然面对
客观存在着苦,要把它当作玉米汁,慢慢品味
慌乱只会让苦溺向深渊
感觉有些快乐的时候,多一些冷静的思考
仔细辨别一下鱼肉里面有没有鱼刺
考究一下吃饱了饭以后猛力弹跳,会不会报废肠胃

感到苦海无边的时候,注重好每一个小细节
适当展现一些淡定的笑:
只要火车的本体好,要相信
没有什么无涯的苦海,不可以游出来



从万丈的悬崖上面跳下来
它没有摔碎,而是把世界洁净地融汇
它让黑静止,变白

以裹的姿态,传递一份极至的温暖
它全部铺展,头、肘、脚趾、乳房
贴切草木和泥土,没有一个部位是多余的

像母亲相对于婴孩,心身没有空隙
它一粒一粒、一瓣一瓣地铺筑
只要来了,就会把囊袋掏空

雪的举动,总让我在无数现实的画面中感受母亲:
孩子饥困的时候,与雪一样
母亲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养分,为孩子倾尽

没有爱情的人

路灯还没有熄灭
麻雀就开始叽叽叽叽了
天下着大雨,麻雀叽叽叽叽的叫声
也在灰黑的雨幕中凸显出来

出租屋的对面是七层高的楼房
麻雀的声音忽高忽低,这么大的雨中
麻雀翻飞不停,无非是传唤爱情

没有爱情的人,多少要学习一点麻雀的精神
不怕黑,不怕风,不怕雨
也不管它美国打什么牌
甚至不怕早上根本还没有吃东西

为了表述要爱,不管是摇摇欲坠的树丫
还是七层高楼房的檐壁
麻雀全心身投入,从天还没亮到天黑
至始至终,都叽叽叽叽地叽着几乎就没有停顿

买菜

从山口到端头有一里路
端头的布丁小街长度大概有一里路
五点多钟到端头
我跑跑停停
一直到了端头布丁小街的那一头
在布丁小街的那一头

返回小街这一头的过程中
菜基本上就买好了
豆腐、苜蓿、长扦豆
站在布丁小街这一头的时候
我想,是不是应该买点荤菜呢
想着想着我又跑回去
买了三个馒头

关于发型

关于发型,最近辨识了一下
就决定理蘑菇头了:
上面是一个蘑菇盖,种田作地
正好拿来当斗笠,用来挡雨挡日头

蘑菇盖下面基本上是头皮、毛孔
像山丘上的田地,这多么充满希望:
蘑菇盖下面是头皮、毛孔
一块坡地刚刚松好土打好埯,等待点种

如果这个比喻还算是妥当
那么正好,一直以来十分难得有过的轻松
和收成,以后就让我都以这么一种
蘑菇头的方式,来获取

火车

嘤嘤嗡嗡的一个油桶
装有透视的玻璃
趴在车窗口,每一次往外看

每一次,外面都是旋转的云
树木、水泽、电线杆
八哥歇在牛背上,亲切,像隔世的缘分

山头磨一样推移
火车翕动,像一只排风扇
每歪扭一下腰,它就咯噔地响一声

那是火车的提示音:
磨合期过了,火车正在加速
无可掉头地向终点奔去



一开始以为是发烧
我屏住呼吸,看树木在风中翻舞
听老橙树的叶子窸窸窣窣地响

看天空
在一个个刷把的晃动中不停地旋转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世间
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事情会发生
之前,确实没有领略过
谁,可以用一整个世界作布景
做油漆,刷把晃动的弦音
比箫声还紧密

倚在门边,呆呆地看
我好生奇怪:这世界的傍晚
怎么会比正午的时候还更明亮呢

肚子里面的兔子

再三再四地求它
不要再踢了
可是它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像赌场上输了钱的人
坐在赌桌的旁边
手里捏着最后一把钱

一直不下下去
人,钉子一样地钉在凳子上
一只兔子不停地在他的肚子里面踢
我与那个人一样
不管电灯是开还是关
也一只兔子不停地在肚子里面踢
钉子钉一样,我被钉在对她的想念里

模糊的概念

多次百度馒头的嘌呤
八个人会有九种说法
馒头的嘌呤,至今还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长期以旅馆为营生地的女人

偶尔,到底能不能玩一玩
人看病没有住院,药费到底怎么报销
特兰埔到底有没有一点像那个会自言自语
经常在八都大桥头执行交通管制的炳炎

反导有几层把握,今年春节临近
美国在家园周边到底会有几个航母
多少个轰炸机,多少只核潜艇
高超音速导弹快,到底有没有提前设伏
瘫痪、爆破对方的发射指挥系统那么快

雅安震后感

通过雅安地震我想人
或者地方,过于考究取什么名字
没有太大的必要
雅安已经够好听的了
它一块一块地开裂,天没有塌下来
可是水泥块、桁条压了下来
电灯线甚至插进了耳麦里

有的是死了老人
有的是死了老婆,有的是死了恋人
雅安的地震深深地告诉我们
活在世上的人对一切都必须有一个思想准备
对一切都有了思想准备
那么即使面对比割心还更疼痛的折磨
活人才有可能不会活活地气死过去



为什么那么渺远
即使来,为什么
有时前面,还要憋那么久
为什么,都二、三十分钟了
还是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不可以多些,再多些
为什么不可以像洪水

为什么有的年头
只来二、三天,甚至不来
为什么有些日子
只是一、二十分钟,甚至五分钟
多么没有意思
为什么,那么迫切的需求一场
有时候雪,却偏偏稀疏如豆粒

今天她没有来球场

今天她没有来球场
四周的树木好有些奚落、忧郁
四周的人像一些散落的爆米花
卡通一样挪动

只有她没有来球场
摆弄一个小时篮球之后离开球场
后来开着二手的奇瑞旧扣扣
又绕球场转一圈,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没看见就没看见吧,权且是一次考核:
她不可能,从此就不来球场
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够多长时间不来球场
我不会相信的,明天,她还是不会来球场

修火车

对春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主要是因为修火车
油箱出故障六七个月,不修理好
用什么去管它什么冬天春天

修火车。油箱问题不是小问题
油箱是动能的器钵,油箱出故障
事关火车的生命,火车的油箱出故障
火车四周的人们规避火车,像规避瘟疫
那种状况。体验六七个月的时间
胜过体验了一个世纪
甚至完全可以等同,离去过一回

修火车。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集中
像考生在考前面对所有陌生或者熟悉的试题
悉心检点。修火车阶段,爱情、家园、父母、子女
什么海上厅内岛上天空中的墒情
以及身边所有好好坏坏的东西都是风、烟云:
没有火车的本体,火车根本不存在关注什么
或者被什么关注的权利



乌蒙蒙的布幕里,细雨斜织
树木冷得有点像落汤鸡
看到这些景象,雪憋不住,终于来意思了一下

歇在屋顶上、车顶上、物流的篷布上
树叶容易摇晃,树上山上没有看到什么雪
雪大多在屋沿路边,在物流的篷布上
把气温压向零下一度,雪就停掉了

天空依然,一块乌蒙蒙的布幕
细雨斜织,寒冷得让人手脚有些僵木
除了这些,雪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带来空朗,没有带来日头
一直到渐渐地消失
人们也没有弄明白,雪那么匆匆
轻描淡写地来意思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火车

以前头面那么大
要捆缚它都那么难
现在升级成子弹头
想捆缚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知道活在当下乃至以后的一个人
该怎样去追赶,才能够搭乘上火车

我已经不知道被甩了多远
火车在我的概念里,早已是掩息了汽笛的一条蛇
它的编程早已删去了
我这个田坑边缘,乌墨填字的站台

不得不独自行走
管它大头还是子弹头
田坑边的站台火车不停我只有自己走
行走有些恐慌就添加一些小跑
火车它爱怎么开怎么开

来人世一场,除了默默无闻地善待
我应该有一个最平凡的使命:
不上火车,无边地锻打,把身子锻打成铁轨
去迎接迟早有一天会来临的爱情

今天又想去理发

还是十来天前理过发
想从头开始,今天又想去理发
这是一道难题:
在义乌山口,理一次头发要二十块
假如一个月理三次头发
那么一个月就要花掉六十块

在家园,爸爸妈妈的半个月伙食费
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额
光理发,每个月就要花掉爸爸妈妈半个月的伙食费
爱情断网,一点信号都没有
今天我凭什么突发奇想,什么从头开始
又想跑到理发店去理发呢

不必担心故乡会跑掉

故乡是西畈,在八都过去一点点
是地球上的一个小山村
它的根基同北京上海一样
都是在地球上挖坑,然后用石头沙子筑上来的
焊接一样牢固,不必担心故乡会跑掉

该令人担心的,是离开故乡的游子
四处乱跑不要跑丢失
跑到更好的地方去,故乡固然高兴
要是跑到好差的地方去,故乡就会哀愁
就会像母亲一样老得很快
三年不见,它就会风化得豁口掉牙

不必担心故乡会跑掉
故乡的盼望,永远是这样
每年好好地出门打工,年底就好好地回来
一年一年健健康康地,在苦累中打磨
没有谁规定,人世间好多好的东西
永远只属于某一部分人

主放在心上

不必要认真看
对好多东西,用余光概括
主放在心上:主,保佑天下所有劳苦善良的人
健康、平安、幸福

我不断下跪、起身、下跪
把额头贴在地面一遍一遍地祈祷
等天大亮,然后才看天气
如果天没有下雨
才抱着篮球向端头的篮球场跑去

铁道很远,科技把火车发展得几乎没有声音
我只有自我催促:跑吧,跑吧
没有声音的火车在山水间穿游
它们并没有停开,而是开得比往日快多了
想着想着我绕起了大弯
从山口美宜超市,到端头篮球场原本只有一公里
我足足把它跑成了五公里

转眼就要过年

窗外的雨水
乌七八糟敲打着出租屋窗顶的铁皮
转眼就要过年
家园,终于可以做一次旅游的目的地

我的词典,旅游是一个虚晃的名词
作动词的时候,是在回家过年的时候
家园,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了
那栋文物一样开裂漏雨的黄泥土瓦屋
不知道还牢固不牢固

那里面住着我的父亲和母亲
趁着过年我要去看看,没有别的目的
去看看,就是想看到那里面住着的两个老人
腿脚灵便,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并且像那栋文物一样开裂漏雨的黄泥土瓦屋一样
能够十分顽强地活着



大天晴的时候一般不会想起雪
大天晴的太阳,像一个火炉
暖烘烘地挂在树丫上,就算快粘到年了
人们还是感觉离开年好远:
平民百姓,谁不想多用一份汗血

换取多一份的钱,让年更温饱一点
大天晴的时候一般不会想起雪
想雪的时候,是日头涂抹了乌墨的时候
四处乌洞洞的一片,风雨的刀片梭一样穿织
麻雀一会儿倒挂在屋檐
一会儿又窜进树丛,唧唧叫个不停

像失散的孩子,叫喊母亲
这时候最容易想雪,雪来,凄风苦雨才可以叫停
雪来,大地才会改变颜色
雪来,目光寻着雪向前推移
会出现一种幻觉:雪连着的,好远的那一头
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地方,好像是故乡

火车

刚刚出站的时候
为应付场面,火车温雅得像一个淑女
车窗一格一格,慢条斯理地拖过去
它的丹田在运气

一口气拨过来
它就疯牛一样地扎向原野
有多大的力,火车就尽力消耗,拼命往后蹬
铁轨在眼皮底下,牙齿咯咯响

它不会去管扛火车的铁轨
不会管铁轨会不会有什么肩周炎颈椎病肺心病
火车拥着财物,舒缓着舞曲,瞪着铜铃的眼睛飞驰
对于铁轨的苦楚,它一概充耳不闻

要习惯掐灭

一根烟吸到一半的时候掐灭
与吸了一根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后来,点剩下的半根烟吸的时候
与吸了一根烟,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以后要习惯掐灭

首先要战胜嘴
吸烟多年,突然间要戒烟确实十分难
尤其对于一个没有爱情的人,烦闷烟雾一样呛人
那么首先,就以掐灭来减少吸烟
让掐灭像断电,催人习惯性地容忍没有爱情
满世界弥散的黑

要习惯掐灭,并且疏远吸烟的次数
像没有爱情几乎没有性生活,尽力不要性冲动
掐灭是意志的拷打
意志拷打成钢,身子就是钢
钢的意志,钢的身子投入到劳动
生命的熔炉旁,才有可能辉映两个身影
熠熠跃动的火光

过几天再回故乡

不知道唱多久了,回故乡回故乡
故乡,又没有什么宝藏供开发
这样反复、啰嗦地叫喊,让人心里生烦

原谅我的过错
请原谅我,总是念叨回故乡回故乡
在异乡,我的疲惫,已经漫过了想念
请求允许我在这个年前,提前一些日子回故乡

多浸染一些故乡的水
多听一下故乡的鸟音
让久违的故乡,对我多一份亲切的抚慰
让我在故乡,多一份从容的整理、养分的积蓄

明年一开春,就要去寻找爱情
我只有这样,让火车由里到外
作一次比较具体的更新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
叫望眼欲穿,甚至你已经让我怀疑
望眼欲穿这个成语是不是能够成立
人的眼睛,真的可以望穿掉吗
都望你一百万回了
为什么我的眼睛还是好好的
眉毛、眼眶、眼珠、眼皮、眼睫

几乎都还与望你之前一样
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
它们为什么都没有穿掉呢
哪一天,让我坐在你对面
你一定要仔细看,认真地想一想
人的眼睛,除了上面的那些东西
我还有没有什么没有说到的

火车

主要还是说它的头
人说头大君子,火车头那么大
我都要说火车是一个小人
出站的时候还算是磊落

像壮士出征,脚步跨哒跨哒
并且偶尔,还猪上屠凳一样拼命地叫上一声
方圆三五里路的人就知道
有趟火车开来了,人们该躲避的躲避

该赶快过铁道的赶快过铁道
只有我毫无觉察,它恍当恍当地摇晃
用窗外的风景忽悠我,并且一边还放着乐曲
一次次被装在车厢,我还以为是小时候

坐在妈妈的摇篮里,火车的铁壳
摇啊摇,摇啊摇,一个瞌睡醒来
不知不觉,天涯摇成了鸟巢
故乡,却在无尽的苍茫中,被摇成了天涯

到达县医院之后

到达县医院之后
看到母亲在病床上,枯槁失声
我说不出什么话语
恳求医师开了中药
我们就把母亲接回家了

已经进行了不少的检查
再进行过多的检查,贫穷的人承受不起
母亲的身体也承受不了
只有回家吃中药
贫穷的人看病,是一场赌博

花不起多的钱,却期望治好疾病
只有回家吃中药,回家吃中药
病能够吃好就吃好,不能够吃好
就用这句话语对生命做归纳:
不要怪天不要怪地,什么都是命排定的

过年多么像一个借口

把没有的东西说成有
天远地远都蜂拥着赶回家
浪费了多少汽油、纸、方便面
烟花、蜡烛,产生了多少焦灼的张望
发生了多少不必要的伤冻
打滑、交通事故
为什么平时不多来回几趟
物价水一样上涨,为什么不节省一点

为什么不尽量少生病
少打几场官司,尽量不买衣服不吃好菜
以前条件那么苦,先人们都能够熬过来
为什么一点牺牲精神都没有
雪一样千里迢迢、匆匆忙忙地挤回来
正月初几十几又要千里迢迢地挤出去
小孩都十多岁了还放在家里
为什么不拿去打工

所谓清明

看到有些人写清明
觉得清明确实应该值得说一说
凭以往对清明的感觉
觉得清明,是一个比较深刻的节气:
前后往往下雨。鹁鸪把杜鹃托出叶面
以烙铁的红,熨烫活人的哀思

不善于抽象的走动
认为缅怀不在于一时一刻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已经去了多年
分分合合散落在多处
曾经去缅怀他们,看到他们的住所
泥土的厚度不会亚于防空洞
上面还盖了青草的琉璃瓦
相信雨淋不到他们太阳也晒不到他们
相信他们在里面,温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相信他们比外面苦愁的人会过得更安逸

清明。在千里之外的出租屋
我更惦念的是还活着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情形允许,下一次回故乡
真的好想带上父亲母亲到家乡的附近去转转
顺带为他们买一些身体需要的药品
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感受一下儿子带着他们转悠的乐趣

趁父亲母亲还活着,花一些时间带他们去转转
我觉得这样,可以用动作代替一些多余的言语
觉得这么做,比等到在父亲母亲离去之后
再去弄些什么花呀纸呀到固定的地方去孝敬他们
内容和意义,会显得更加实在一些

只敢百度天气预报

离年越近
越不敢百度还有多少天过年
像曾经的约会,对方说马上就到了
这样的时刻,最让人心急
只敢百度天气预报
百度天气预报,作为一种消磨
这种消磨,比想回家过年懵里懵懂地
总是在出租屋里面转来转去的消磨方式
稍微要抽象一些,我说的是实在话

光转来转去
烦闷会更多,更容易加重烟瘾
百度天气预报,必须要稍微用点心
一格一格地看天气
不知不觉,好些时间就耗去了
尽管,百度不百度天气预报
天该天晴还是天晴,该下雨还是下雨
天气预报,如果说好了晴天多云
天,不可能猛然间大雪纷飞

家园家园

开裂漏雨的
黄泥土筑成的老房子倒塌了之后
原地上盖起了水泥空心砖的新房子
屋檐两米多高,也算是新房子
比窸窣作响的老房子要牢靠得多

前些日回家,把院子浇了水泥地
这样一眼看上去
父亲母亲的留守,多少有了些简洁
我的呼吸,相对也有了一些轻松

转身离开家园,离开那么一个
养育了我半辈子的地方
身子就像是一捆行李,我的心仍然留在家园
在搜寻淘气的童年,追逐、嬉戏的踪迹
在一遍一遍地温习生命的起源,生命的根



雪子是漂白粉
雨夹雪是粒粒橙
够小心翼翼的,旮旯、沟坳都撒均匀
电线、避雷针、信号塔都一同点染
然后用鹅毛刷刷,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刷
然后再从容地穿戴
鞋是白的,衣裤是白的,帽是白的

一眼望去,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是白的
白得像电管,像汽车灯反光
白得人们想细细地多看几眼
都觉得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白得鸟雀难以进食,蚊鼠不想出门
白得一些乌贼太露骨,几乎已经核泄漏
才开始发生跐溜、打滑、落马
或者在雪地上就地打滚

坐标是温饱

爱情没有就撇开爱情不谈
衣食以温饱为坐标,自然会减少很多烦恼
温,多年积蓄的衣服今年穿以后都可以穿
哪一个冬天会更冷就叠加一层
饱,首先喝水打底
然后根据饥饿的不同程度,考虑加入饭、稀饭
菜,小时候听母亲说过,菜是蘸蘸筷子的
这样一来肩胛就轻松了
人家说出国旅游我就谈飞机太悬空太高

人家谈小三小四我就说那很容易堕落
人家谈空调我就说毛孔闭塞容易伤寒感冒
人家谈花园别墅我就说我山村的矮屋
更贴近自然贴近原生态
人家谈宝马奔驰我就说篮球跑步更环保
人家谈不少人贪腐百亿千亿
我就说那么多的钱,不要说贪腐就算是白送给我
摆在我面前我的面前到底有多少钱我连数都数不出来

今天决定洗个澡

入冬以来
没有见过这么旺盛的太阳
从对面的屋顶斜斜照过来
直接照射到床上,冬天的冷气
坏心情一样,四散逃离

我向窗外望了望
出租屋对面的房屋,墙砖的灰缝
纹路都比昨天更清晰
看来今天,应该洗个澡了
三、四个月以来的胃不舒服

我几乎心灰意冷
好不容易,从病痛中挣脱了出来
为了不辜负阳光,春天一样的温煦
为了把冬天蕴育得更好一些
今天决定洗个澡,让身子
配合好感觉,也来个辞旧迎新



下一次看到雪
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激动
我要保持平静的心态

只是偶尔,走到窗前去看看
看雪中,一茬脚印被掩埋
又一茬脚印被掩埋,我不相信再过一会儿
前面的公路上,还会有车子能够开过去

那么大的雪
要下就下个三五天
不相信杂乱与污秽不会安静下去
窗外就一个色调,一整个都是白

不相信,哪个画画的还能有什么特技
去勾勒这个所谓的世道
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不平

人影挂在树枝上摇晃

气温不降到三十度左右
离开山口到外面去出游一点意思都没有
三十六度、三十九度的日子不适合出游
走出房屋衣服就会湿掉
走出山口,在龙游的街道上游荡
人影挂在树枝上摇晃,街道上身子湿掉的人
活脱就是烧烤摊上的炭火鸭

等买了内裤汗衫回到旅馆洗澡
躺下,开空调就要加十块钱
不开空调住宿费四十块
壁顶的吊扇搅拌热浪挤来挤去
最终挤来挤去的热浪还是闹腾在房间
一百块钱玩一次的女人,玩不玩
想想还是算了吧,一百块钱玩一次的女人或许
比房间里面淤积的热浪,要麻辣好几倍



说了那么多的雪,始终没能说透雪
或许雪只能是一个表象
表象是浮着的,浮着的东西根本无法说透

从天上来,一路上翻卷,雪是浮着的
下来了以后,它歇附在地球的表面
雪把表面覆盖,表面之外的地方
该什么颜色仍然还是什么颜色

雪落入水中,水迟滞了
雪投进水里想说明什么根本没有谁能够读懂
或许雪只能是一个表象,一道折叠的几何题

它的飞临,或许是为了一次映衬:
在皑皑的白下面,都睁眼看看
世间有多少黑是淡黑、浅黑、灰黑
有多少心脏的黑,是比黑炭还更黑的黑

不同的分工

高铁设计成子弹头
应该有高铁的道理:人的技能、运道不一样
必须有一部分人,坐子弹头的高铁先行
或许他们,要火急火燎赶去办事情

我没有技能特长
二十多年没有遇见过爱情
地球转得快一点慢一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偶尔回故乡,就老老实实坐绿皮火车
相对于,子弹一样射去的高铁
我乘坐的绿皮火车,就像田埂上的一条小青虫

我无所谓
没有什么技能特长,住在山角地头
本来就是一条小青虫
从义乌到上饶,绿皮火车比高铁慢了二三个小时
我稀里糊涂地就在绿皮火车里面
瞌睡了一个多钟头

离火车倒回去还有多远的距离

酒基本上已经不喝了
脚的酸痛已经基本消失
开始有点展望:
离火车倒回去还有多远的距离,是现在吗
应该不是,现在刚刚入夏
谁都知道入夏以后,日头将一天比一天更黄

选择日头一天比一天更黄的时段让火车倒回去
那种熬受,是鏊子上的煎饼
索性让火车在山口的林荫间再摆摆
多少时间都恍惚了,不在乎这个就要劈啪作响的夏季
脚的酸痛基本消失,然而当下脚的质量
要达到二十岁时脚的质量
至少还需要再好好磨砺一个夏季



相对于三百六十五天
相对于七百三十天
相对于一千零九十五天
甚至相对于无数无数天
雪只能算是一个钟点工
没有谁知道雪,这么一个来去匆忽的钟点工
会选择一个怎样的时辰到临

没有谁有它那么悲愤
从天庭一出来,它披头散发
一路上音符翻飞
但是我们听不到一点声音:
面对一片,苍茫的污垢
雪只有疯,只有碎,要用语言与污浊交流吗
雪,皑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什么好显摆

天天故乡故乡故乡
好在人基本上都有故乡
没有什么好显摆,没有必要太啰嗦
写一点所谓的诗歌,前前后后
甚至所谓组诗的中间,到处都是故乡故乡故乡
还让不让人在外面好好干活
让人用汗水多换取一些钱,多积攒一些温饱

在所谓的诗歌里,嚷嚷所谓的故乡故乡很容易
到车间医院到戈壁煤洞孤岛去
一年到晚老是嚷嚷故乡故乡试试看
好多人都会被搅扰得人心惶惶的
为什么要搅扰,为什么要天天嚷嚷在嘴上
爱或者想念故乡,为什么不想方设法
把爱或者想念,付诸到切实的行动上

雪还在下

四处已经很白了
雪还在下,对这样的雪我有所反感
不应该这样连绵不断地下
对有钱人而言无所谓,对在温饱线上挣扎的贫困人
雪不应该这样连绵不绝地下

再连绵不绝地下
都无法出去揽活干了,树木都要断枝了
贫困的人得一个病,去医院就更困难了
我幻念里的雪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幻念里的雪,应该是雪,意思一下就够了
让黑心的人感觉一下白

让枯瘦的草木,感觉有了新被子
让广袤的人世,感觉有一种均衡
有那么一些感觉就够了
一场雪下得再大,不可能改变什么
制造了灾难,是贫困的人难以抵抗
要是那样,雪,你是不是与你要来的初衷相违背了呢

最好的诗歌就是离开所谓的诗歌

看一眼凿齿
看一眼龇牙咧嘴的狼狗
看一眼洪水、茶籽壳、白骨堆
为什么还要爬行
为什么,还要把精力几乎全部投入

火车在无形中
已经载走了多少爱,多少春光
多少黄金和粮食,为什么还要荒废
真的还要盼望所谓的诗歌会有什么公正的卯眼吗
那么就慢慢地等,等到与海子一样

坐卧铺去了天堂,离开了诗歌
就会有好多好多人反反复复地
用毛巾盖住眼眶一遍一遍地哭你
像一直以来哭死了的海子:
海子啊海子、海子、海子
那哭声,比海子活着的时候叫海子要激动十万倍

烊雪

没有听到刀锯响
看不见什么,像样点的大树
世道的山峦,多么神秘

山坡被刮得白一块青一块
一会儿东边哗的一声
一会儿西北哗的一声
羊一头头被牵走
草木只有泪水,一汪一汪往下流

越傍晚天黑越寒心
泪水没有力气流,就挂在枝丫上
任越夜的冷痛,雪上加霜
管不了那么多,人行走,自身都蹑手蹑脚战惊惊
有时学着青蛙的样式,拎起身子跳上一跳
只是为了回首一下童年,为了让鞋子
同时重叠到前面已经深凹下去了的两个鞋印

一旦有一天,追述爱的素材基本就绪

要吃苦去干活
一家子上上下下的温饱
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除了所谓的篮球、跑步
磨右膝关节,还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
小凡凡的睡眠很充足
带小凡凡,正好向小凡凡学习

小凡凡玩耍的时候
就与小凡凡一起玩耍
小凡凡睡觉的时候
就和着小凡凡一同睡觉
这样一天一天,才可以积蓄充沛的精力
一旦到那一天,追述爱的素材基本就绪
火车就挂上倒挡,以云的从容
沿着过来的路途倒回去



在年前,凄风冷雨萧萧地穿织
像一张变态的脸
雪看不下去,就义无反顾地飞了下来

前天昨天的雪比较小
前天昨天的雪是探路的
前天昨天的雪,砌筑在沟壑、凹洼里
前天昨天的雪是太阳,万丈光明的基础

今天的雪下得比较大一些
好多宽平的地方,已经明显铺了好多雪
皑皑的白雪,在思想者的眼里
是人性和莹洁的化身

雪的到来,给人以萤光的亮
它一边灭虫,一边警醒:
多一点白吧,大地,如果到处都是阴霾
长持都凄风冷雨,那么黑冷,自身也会被黑冷窒息

走到或者不走到村庄的外围

走到村庄的外围
或许可以看到一些紫荆、连翘,或者玉兰
已经开始装扮春天
不走到村庄的外围
对春天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油菜花结成油菜籽,我以为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

雨比较笼统,有时细细地飘
有时淅淅沥沥地洒
像一块破布,都含带几分料峭的湿意
然而不管雨以哪一种方法下
没有爱情,我的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都雾一样模糊,让日历失去意义

杜鹃火把一样急促,喉咙都裹着痰
麻雀在屋檐或者树枝,都一样叽叽叽叽
麻雀的屋檐或者枝头,或许都布满爱情
我不如一只麻雀,在这个世道的边缘
像所谓的诗歌一样,面对一只嘈杂的砂锅
暂且,我只能选择静默无声,或者远远地躲避

同故乡那边通了一下电话

年边了,同故乡那边通了一下电话
对方嘻嘻哄哄,一片都是酒席的声音
多么想,酒席嘻嘻哄哄的声音
把年前的这些分离连起来

像雨天,把我与故乡连起来:
离故乡大约三百公里,三百公里的天空
天气应该是差不多的,出租屋下雨
故乡大概也下雨,雨窸窸窣窣、迷迷糊糊地下

在年边,所有出租屋里面的人
内心多少就会有些慌乱起来,这种慌乱好
大家一慌乱,说明大家都想回家过年了
大家,就会纷纷为回家过年作准备
大家纷纷那么一准备,回家的态势就积蓄好了

态势积蓄好了
大家三三两两大包小包就回家过年去
作为一份子,我混迹其中
根本没有人察觉,这么一场提前回家过年的风暴
完全是我一手策划的

雪后的日子

雪后的日子
是一些僵手僵脚的日子
鸡申报天亮,炊烟在屋顶,欠伸着懒腰
可怜的是雪,好不容易来一趟
只能露天睡,有的羊一样被赶在山上吃草
还有一些可怜的是诗歌
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雪

从树枝上面摔下去
也没有力量把雪托住
诗歌的象形文字,雪一样碎裂、烊化
然后最可怜的,是我一不小心就会打滑的村庄
雪后的日子,双脚走在鹅卵石的路面上
必须让鞋长出螯,然后蛰入季节才可以看到
青绿色的是蔬菜,菊黄色的
是一串串盐质的汗,与呛眼的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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