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写现代诗的方向
●杨辉腾
我不敢自称为诗人。顶多自称为诗歌爱好者。也偶尔写写而已。
我在比较前卫的深圳打工。接触到比较先锋的诗歌,在诗歌圈子里,是常有的事情。但我也在想一些问题。很多诗歌统领了一些思想领域,哭穷,喊痛,叫痒,排斥,怨恨,自闭等等。我想,这些是诗歌步子落后的表现。或许,写诗歌的,还停留在半昏迷状态,或者在梦里遇到鬼,只是拼命叫唤,缺乏清醒的思维。
我这么说,肯定会得罪一大片。甚者有指责和理论者。这些,都是不要紧的,笑而置之。
试看,我们打工的年代,环境都在变化。说明一点,社会体制在改变,以人为本宗旨越发凸显。很多东西在不断完善完好,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比如,之前工厂常有拖欠员工工资,长期加班加点超负荷劳动,工厂聘请保护伞,工厂非法经营等。现在谁敢?给个水壶他作胆子也不敢,除非他不想开工厂了。也就是说,那些落后的低劣的手段不可能再滋生。另外,员工的福利待遇也一年比一年好了。比如深圳2014年的工资底薪1808元,2015年3月开始,涨到2030元。普工加班与福利加起来每月三五千元也不再是梦。
打工生活普遍性好起来了。我们写诗群体很难发现当下好在哪里?思想还停留在几年前,或更前的思维里。唱着念念不忘,刻画机器日夜旋转,蚕食他人的青春与汗水,仇视管理人员禽兽行为,丧失人性,咒骂老板天下乌鸦一片黑,就缺少一个黑包公来主持公道等等。想引起一片关注。其实,已经过去了。当然,过去的年代,也塑造了成名诗人。这也是一个个案。时代的标签而已。
说到这些,是很好理解的。中国人,最大的情感习惯就是怜悯。大家说生活不好,惨遭际遇,大家搬出同情心。一些专家,学者,教授从感性方面一窝蜂的附和,写评为之打抱不平。也往往把一些处在这环境的诗人推向风口浪尖。一举成名。所谓,成名了别人,也成名了自己。达到一举两得的效应。
很多专家学者,还有手中掌握话语权的编辑,对诗歌的功能是比较含糊的。理解诗歌要像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闻一多《死水》,臧克家《老马》体现政治功能,宣传功能。才是时代的好诗歌,为社会服务。我觉得,他们是受到影响之深。诗歌是反映生活,不是特指生活。永远做不到标枪的作用。我们不能高估它的功能,强加于它。他们有方向性的错误。
话说回来。那首诗歌能起到战场的作用了?没有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那么抓贼的事情留给警察去办,违反了那一条法律条款留给律师说,判多少年结案由法官敲定。那诗歌就不要掺合了,诗歌做不了证据。
我之前也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也写过一些这样的诗歌:
◎城市一角
城市一角
你开着宝马
她坐着奔驰
别样的光彩夺目
你搂住她的腰扶进副驾驶室
她牵着他的手送进驾驶室
你比她大出三十岁,父亲一样的老公
她比他大出二十岁,母亲一样的老婆
看不透算了,还想不通
婚姻年龄一高一低的强弱信号
又如电子产品一样的频繁更新
攀比,最后只剩下一把钱
◎城市里的骗子
在城市里的乞丐
有一种是残废的
另一种是健全的
看见落魄的模样
善良的手掏出一份爱心
哪怕是五毛钱的递给
磕头哈腰,弄得
那五毛钱瞬间贬值
灼痛了心
不经意的目光,与事实搭上
健全的乞丐西装革领在银行存钱
不健全的乞丐朝晚有人接送
◎城市里的距离
在城市里
我不知道你是东南风
还是西北风
我只看见你停在我的隔壁
你进去了,把门关了
你出来了,也把门关了
我和你一样,关着门
关门的声音在猜着你我是谁?
在城市里
没有对与错之分
只是人心筑起一道防火墙
城市里的距离
三首诗歌皆以城市为背景,现象、存在、实质做足了城市这一“经典”的现实,诗歌本意反映了多处不解、矛盾的生活状态,从生活中提取凝练是此组诗歌最大的特色。
写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能说明这社会不好吗?未必。只是一孔之见而已。
说到不幸,说到抱怨,说到骂人。谁也离不开。除非是安静的死人。
我们写诗歌,又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往往想多了,想的比做的多,所以是空想家,完美主义者。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也不知道如何把沙子弄出来,只知道叹气,跺脚,哭泣……埋怨自己出生在错误的年代,找不到出路。导致忧郁,精神分裂。卧轨,杀妻上吊,投江,割脉,服毒,跳楼,绝食……自寻短见。这纯粹是拿生命开玩笑的人。不顾家庭,不顾一切的弱者,与从战场上,少胳膊少腿的生还者相比,那算得了什么?
但往往可笑的在后面。一些人高举人性大旗子,呼吁其诗歌的艺术性,折射死者发光。当然死者没有必要批判他,毕竟已经死了。但他的死更不值得高扬,把死因归属于社会。那是一种不正常的偏倚。另外,有人在模仿死去。更是无稽之谈。
所以,活在现前的诗人,要有敏锐的目光,高度的思想,把诗歌当作艺术,当作心灵清洁剂。
我想,汪国真诗人做到了。他的诗歌是灵魂界的诗歌。影响了一代人。我想,不止一代,还会影响下去。
或许有人说他的诗歌不算诗歌,我不想争论。历史是让后人评价的。但我需要提醒的,诗歌的深邃,不是语言的古怪难懂,而是通俗易懂,而是意境里托起的一枚思想。像观音坐莲其中。
我写作是很散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到哪里就写到哪里的人。
如今的我,写诗歌不再追求心直口快,往往眼睛欺骗心灵。如我的近作:《在五月面前,我站成了一个问号》
当手指头一二三四数了,之后
下一个不用数也暗里跟上
一年就跑了三分之一
时光圈出了局限,花朵在春天里
还没表演够,又要忙于结果
叶子由嫩变老,非要完成一次
蜕变不可。然而,经历了的,是枯蝶的从容
一场雨代表云,代表天
在龙舟之上,俯首大地与苍生
是一道长途,抑或感恩
我呢?今夜,在异乡。试图找出一个
替身
五月,在一年当中像一个逗号
在五月面前,我站成了一个问号,反复问
什么时候想家
才淡定?
这首诗歌,写的是面对时光,面对生命,面对故乡,面对自己更多的是思考与责任。没有去抱怨谁,需要面对客观存在的一切。
我想写诗的人,首先一个是自己好好的活着,再为他人活着,让他人获得更好。那写诗的方向呢?不去鼓吹夸大现实,不去贬低人生,像一个过程控制图,不超上限,也不超下限。不断观察思想的波动,行为的走势,控制在中心。有了准确的方向,诗歌才能存活下来,才能成为一种艺术。这些,他人的魇评述说是无法完成的。
2017.5写于深圳
杨辉腾,广西容县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歌散见《打工文学周刊》《三峡诗刊》《大道杂志》《佛山文艺》《未央文学》《山东文学》《太阳诗报》《中国诗歌》《诗歌周刊》《大别山诗刊》等。有诗歌入选《东边的城》《中国实力诗人作品选读》《中国实力诗人代表作名录》《读出的禅意--2015年度禅意诗选读》》《读出的禅意--2016年度禅意诗选读》等。2015年出版诗集《西河屋》。诗观:诗歌是会开花的哲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