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雨亦萧萧
离家已经很久了,在遥远的他乡,炊烟袅袅,晚霞夕阳,无一不是天下游子思乡的最好景色。
不雨亦萧萧
——江古秋
九月的天,很晴。晴得漫无边际,晴得漫无目的。
新升的太阳,像母亲刚蒸出的馒头,暖心实在。
无云,更无雨。
秋晨,露重。几点晶莹在兰叶间闪烁,天使的泪水,不知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凝立,虽不是最末一次,但别离的笙箫,宛若绵长的秋水,很强的失落感似乎错过了很多时间。
轻迈步履,仍旧留下淡淡的苔痕,二十年的院落,此时竟有些陌生,牵牛已入暮,几株兰草还含着浅绿泛紫的花苞,我猛的后悔,当初不应去深山将起挖回。
轻轻一声长叹,透着不尽的悲哀,像慈母对游子的挂怀,没了照顾,不知你还会像在深山那样自强。失落了韵兰,又迷失了自己。中午便需离去,到一个叫衡水的地方。
几时日光跑进来些,院子陡然亮了。
熟悉的一句,“该用饭了!”
我侧身,看到阳光下的母亲,发现母亲的白发,在初秋的阳光下有点像兰花棱角的银艺。圣洁,光亮。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母亲说的很快,很刚毅。看着丛丛的兰草,仿佛望着自己的子女一般。
我点了点头,泪从眼角拉成长条流进嘴里,冰冰的,有点咸。乘着母亲转身的瞬间,我拭了残余的眼泪。
隐隐的一声抽噎,我知道是母亲发出的,相互遮掩,却互相展现。
秋阳日暖。
桌前,母亲已分好了饭。饭很香,很软,加了糯米。菜很少,却精致。我们都吃的很慢,母亲说:“都吃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恩!”
我低着头,没敢看母亲,我知道她定是哭了,没准泪已流下。
十点,吃好了饭。
院子里已满是日光,白的刺人的眼。鸽子呆在地上,啄着昨天的米糠;水龙头渗着水,半日的凝结,方得一次滴落,打破缸面的宁和,泛起漾漾的清波。
桩桩小事,但在细想之下,百味皆备,只能莫名的发出一声声感叹,感叹人生的温馨与苍凉;感叹岁月的丛迫与绵长。
姑进来,左手提着柿子干,右手托着碗荷包蛋。
“快来吃了,起身了没?”
患皮肤病白癜风的具体因素有哪些 “十一点,快了!”我强着母亲回答。
蛋很甜,我吃了个底朝天,妈和姑姑都笑了。姑看了眼圈发红的母亲,我知道姑很难过,一抿嘴,姑笑道:“读书欢喜着去,家里有我们呢!呵呵,看那鸽子,像鸡一样,都不怕人!”
母亲笑了笑,不过笑地很牵强,很艰涩。我很感谢姑,因为我也曾想找几个离现实远一点的事儿来和母亲谈谈,但我相信,这念头也是枉然,不论你思想是星光是月亮是蝴蝶,只稍一转身,又逢人生的基本问题,早期的白癜风怎么治疗效果最佳冷森森地竖立着像一座座拦路的墓碑。
北京白癜风医院 桥头,几只邻家的狗在追逐。
十一点的秋天,算不上热。风很小,却也能拂落原就昏黄发叶子,飘落在静静的湖面上,击起一点点圆波。天空一片湛蓝,罩着平平的湖水,偶尔的飞燕,像离别乐曲的音符。
该走了,奶奶拭着泪,妈走在前面,离我们似乎很远,又感觉很近。
奶奶的手很温,像暖暖的馒头。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奶奶的脸皱的核桃一般,泪水顺着沟壑屈曲的淌下。我说:“您回去吧!”奶奶摇头,唤起斑白的头发。良久,奶奶哑着道:“姐姐患了病,爸又去照看,那般的远,我们都看不到。这下你又去了,嗨——读书我们都欢喜,欢喜!”看着奶奶,我忍着泪。
“那都算了,只是家里就剩下妈了!”一句话不对,我不哭,但眼泪自己流了下来。
什么都在融化着不哭的力量。把她收藏在那微妙的角落里,然后发出些香气,象花蕊顶破花瓣。
奶奶见我这样,就更厉害了。全身抖的很,像风雨中的老树,摇摆却刚毅。
妈更远了。隐约还可以听见箱子拖地的声响,沙沙如别离的奏曲。
我提着袋,跟在母亲背后,看着母亲模糊的背影,我的泪,像雨落的梨花,飘雪般洒落。
一路都无言,没声的默契。相视,我们都发了笑。
九月的秋天,很晴。
午后的一阵风,吹得我打了一个寒战,非常的舒服。泪已干了,眼皮和嘴角,保留着那流泪后所特有的紧绷。
秋仿佛一下子深了,故乡的山影,却更浓绿。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亦无雨。
没风,仍脉脉。
不雨,亦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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