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体,名不见经传,只是天山雪豹给自己作品风格的总命名。作者曾有诗帖给诗友解释什么是水水体。我个人认为,作者取上善若水之深意。水至软亦至刚。百川至海,有容乃大。水水体,包容各种嘻笑怒骂雅俗表述方式,善恶美丑皆为诗歌素材,但不舍诗意。
这首《泥鳅说》,就文本而言,“泥鳅”熟悉不过的事物,作者却写出了深意。首先,诗歌第一节:捉活泥鳅/我的拿手好戏。平实,还不乏炫耀功夫之趣。人对于泥鳅之类的弱小食材,强悍之气内敛,弱肉强食,也不足为怪。紧接着,蹦出:泥鳅一样的人捉我/我像死泥鳅。“泥鳅一样的人”是比喻那些狡猾的心机俵甚至是集权利为一体者。面对此类人众,“我”连一条活泥鳅都不如,没有油滑的防身之术,只能是一条死泥鳅,任人拿捏。由此想开去,可以无限拓展空间,比如,小到日常生活中的哪怕一根缝衣针,价格的升降,是我们能决定的么?要用就得买,你自己不会生产这玩意吧?大到房子,农村人有房基地吧?国家说建设新农村,拆迁,重新配置拆迁安置房,把你的土地,以美好的名称转移了,你能怎么样?你只有说,嗯,不错,我们农村人也过起城市化生活了。大到国际形势,叙利亚,作为一个国家,他就该有自己的国家权力和应有的安全,可事实呢,一直战乱,一场权利之争,叙利亚,只是一块砧板上的肉,特朗普找个理由挥挥手,叙利亚的人民能怎么样?全世界的正义口水,能淹灭狼子野心么。“死泥鳅”恢谐地暗隐着底层和弱势的辛酸。
接下来,诗人笔锋轻转,又回到实写,说道泥鳅的价格,说泥鳅越大越值钱。还真价格不菲,我就有一位朋友,靠养植泥鳅来发家致富。想到这些,不由得连作为读者的我,也要黯然神伤了。
作者写泥鳅的值钱,反衬,“我”的不值钱到贱。这个“贱”不仅是对自身价值的反省,也是一种对被强加的身份,比如“农民工”“低端人群”等等的无声反抗!
人,怎么能和泥鳅这种活物相提并论。然而,正是这不伦不类对比,产生强烈反差,让读者在啼笑皆非中,感悟作者的良苦用心。
这首诗,充分展现出“水水体”的总体风格,不拘泥,有容乃大,诙谐幽默,寓理于事,不做说教,把更多的品悟空间留给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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