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顾洛城的《流动不过是》
流动不过是
顾洛城
到底是没有躲过这个秋天的心事
把几片枯黄的叶子掀过来,又翻过去
手里总有一条光阴的小河
没有太阳也会流动
他的酒里从来都没有慈悲和痛
也没有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
余秀华女士问她还有多少个黎明
我也在想这个事情
把一朵花开在春天,秋天结出一颗果实
如果爱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流动
那么被开垦的土地到底是黄色的
一个人走进暮年到底也是黄色的
人们都这样形容
人声鼎沸而雨水瘦弱。能够令人驻足的省份
不过是不甘心一段故事的结尾
他们和我谈论爱、谈论性、谈论美丑
谈论在秋天的尽头,是否能从
流动的山水里掏出一把梳子,而白发丛生
他在我体内注水。这浮肿的身子
这一走动就会摇晃的水声
越过黑夜的“幸福”的流动
不过是一只飞蛾在掌心的脱落
他从来觉察不到,包括一些热烈的眼神
谷子已经收了,云朵也开始表白
而爱依旧是一贫如洗
她不允许自己犯罪
也不允许把“流动”这个词交给别人
蓝天一嘘品评:光阴消逝,审视自我;嗜情成毒,绝恋成空。
开篇既入:“到底是没有躲过这个秋天的心事/把几片枯黄的叶子掀过来,又翻过去”细腻入手,把秋和枯黄叶子相连,用“掀过来,又翻过去”打开“秋天的心事”。拿捏的十分精妙。再次衔接“手里总有一条光阴的小河/没有太阳也会流动”,很淡,很轻,光阴不关太阳,却在手指中流动。手,忙碌的象征,光阴在忙碌中流淌或在手指的缝隙中流淌。话风一转:“他的酒里从来都没有慈悲和痛/也没有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从来没有”?是没有,还是不想受到伤害?还是其他,只在乎酒里的世界。思绪被吊了起来!“余秀华女士问她还有多少个黎明,我也在想这个事情”,忽然顾左右,言其他?上面的他和我,是否同一人?不管,但都与时间、光阴有关,审视自己。且看下句:“把一朵花开在春天,秋天结出一颗果实/如果爱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流动/那么被开垦的土地到底是黄色的/一个人走进暮年到底也是黄色的/人们都这样形容”。从一朵花开到结果,从爱到开垦到暮年,到黄色的土地与黄色的暮年,进行类比!达到让读者读懂读通,这是写作者优秀之处!比拟也非常到位,让人惊叹。然语言很轻,借用“人们都这样形容”。唏嘘人生。继续:“人声鼎沸而雨水瘦弱。能够令人驻足的省份/不过是不甘心一段故事的结尾/他们和我谈论爱、谈论性、谈论美丑/谈论在秋天的尽头,是否能从/流动的山水里掏出一把梳子,而白发丛生”。一句“人声鼎沸而雨水瘦弱”,让我知道作者的语言功底与历练。强烈对照,反差。一句话将语境构置到极致。“雨水”活了,像人!“不过是不甘心一段故事的结尾”,一句话,戳到人的脊椎,这就是诗人!“谈论在秋天的尽头,是否能从/流动的山水里掏出一把梳子,而白发丛生”,多好的语言,有点明“光阴易逝”。可这句“流动的山水里掏出一把梳子,而白发丛生”,让我再次获得惊喜!且看下:“他在我体内注水。这浮肿的身子/这一走动就会摇晃的水声/越过黑夜的“幸福”的流动/不过是一只飞蛾在掌心的脱落”。读到这里,我仿佛明白:“他”是“我”纠结与怨恨的情人!“他”不是“我”!“他在我体内注水”,一时不懂,再品!“这浮肿的身子/这一走动就会摇晃的水声”,这成了病态!因为爱!?“越过黑夜的“幸福”的流动/不过是一只飞蛾在掌心的脱落”,飞蛾扑火成“飞蛾在掌心的脱落”,改变定势!自己的爱,凋零的这样残酷!可你再看:“他从来觉察不到,包括一些热烈的眼神/谷子已经收了,云朵也开始表白/而爱依旧是一贫如洗/她不许自己犯罪/也不允许把‘流动’这个词交给别人”。最后进入骨灰级的爱恋。读到最后才读懂!这是爱情诗,不是简单的光阴。嗜情成毒,独饮这杯“流动”的酒杯!
欣赏作者的才情!顾洛城,一时让我想起顾城!问好作者,诗歌路上有你而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