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化》
我曾有过三次梦境
一次,我从母亲的身体落下
遇见植物和动物,原来它们本是那个样子
一次,我与植物和动物并列
原来人本是那个样子的
一次,我死了——在万物之间
原来我本是那个样子
《对立》
故事于暗夜中灿若灯火
搁浅的船只,一颗纽扣紧锁河流的领结
“在岸上,可爱的人啊总是与我同行”
手心缠绕着装进口袋的风
有时,我缺少类似的同情以攫取沉重的眼泪
支离破碎的故事比游鱼的欢乐更催奋人心
是的,骨头很硬,于是不再怀疑脆弱?
类似快乐与积极漫长而又紧迫。
《毒药》
——对某个事件
写下“毒药”,要纠结双引号的作用
个性、顿号、权利、顿号、人权……
五千年间文字的演变,于历史中真实的荒诞
漂白礁石,板块移动,毫无震感
像洞穴的排列,鳞次栉比
野兽卷吮,规避利齿的毛发垂落深渊
双引号肤浅而无用
纸上洇染的腥膻味让我无胆落笔
《麦田》
我走进五月麦田的那天
它们骄傲而又自信,自然而又坦然
它们从不向我的镰刀低头而面朝太阳
它们从不死向五月而埋葬于我的镰刀
我走进五月麦田的那天
双腿无力,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