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非初晴
与马兰较劲
夏天的马兰与春天的马兰,不可同日而语。
春天的马兰柔柔弱弱的,貌不出众,形不惊人。
掐下它的嫩尖,就像揩掉一滴水一样容易。
夏天的马兰,经过几个雨天的滋润,突长至五六十厘米,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尖不能掐,根不好拔。茎又牢固得钢筋铁骨一般。
一使劲,气往上涌,它却纹丝不动。
没有实际价值的东西,又如此高调,自然难逃被戕害的命运。
一根一根地剪除,一把一把地丢弃。
许许多多的马兰残枝,堆于一侧,像被剪除的长发。
那片曾经葱郁的马兰地,一扫而空。一时难以适应,却又清爽无比。
别担心,斩草未除根,来年必重生。
沙堆上的草
沙堆上长满了薄雪万年草,像披了一件绿色的披风。
草是什么时候长上去的,没有人知道。
如果,不长这个草,也会长其他草。
但这种草的覆盖和侵占能力着实惊人。它爬上了沙堆边脚,爬上了缝隙,再从一块巨石上悬垂而下。
气定神闲地开出数朵白色的五角星小花。
不求任何人给它浇水。老天爷自会给水。水多时,它是绿的,又嫩又长,像豆芽。
水少时,它是微红的,像被太阳灼伤。
草一直长。试图夺取最后的高地。也的确越爬越高。日夜兼程,即使满天星斗,它还是致力于迈出步伐。
然后,我不知不觉地失去了对沙堆的控制权。看着绿裙及腰的沙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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