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豆人生》
文 翔鹰
苦豆花开了,在它结籽以前,就要把它割回家。
一根草绳,捆成一捆,背在背上。
妈妈说,趁着花香,它是上好的肥料。
比化肥,二胺,更能让园子里土,肥沃。
长苦豆的地方,真的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许多年过去了,没人再割苦豆,背苦豆。
草绳,也一并,被上一代人,背走。
园子里的土,被化肥充斥的越发贫瘠,羸弱。
长苦豆的地方,长出更多的苦豆,苦豆籽,一年比一年多。
没人记得,苦豆花的花香,可以研磨出肥沃。
妈妈走了,父亲走了,她们驮走了一个时代。
也驮走了以苦思甜的岁月,那些压在脊背上的,山一样的草垛与麻袋。
唯有那把镰刀,依然挂在老屋的椽头上,陷入深处的回忆。
收敛的创口,以及结痂的骨节上,余温上存。
悬梁,只为了追随那远去的,昔日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