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经》是我国网络时代微博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降的所有优秀诗人,妄想把《新诗经》编辑成目前网络最重要的诗人档案。《新诗经》不只是为了经典,而是为了一个全民参与的盛典。榜单里亦不全是榜样,记载与见证于此,评说与取舍在人。《新诗经》分三个榜:致敬榜,封神榜,新锐榜,每日三个榜推三个诗人,2012年计推1000多个诗人,给中国诗人在微博来个集中的巡礼。
新诗经:
#新诗经##封神榜#245期『福州诗歌周』【@陈伟泉】《啼啾》。陈客,原名陈伟泉,泉州市作家协会青年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有诗文散见《中国诗歌》、《诗歌月刊》、《诗林》、《北京文学》、《福建文学》、《黄河文学》等报刊。
陈客,原名陈伟泉,曾用笔名刺桐飞花,福建泉州人。职业策划、编辑。2005年与友人创办西海岸文学论坛,并主持民刊《西海岸文学报》、《西海岸》杂志至今,系泉州市作家协会青年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有诗文散见《中国诗歌》、《诗歌月刊》、《诗林》、《北京文学》、《福建文学》、《黄河文学》等报刊。
新诗经:陈客的诗(13首) 《啼啾》
早上还不到五点,鸟儿啼啾
最初只有三两声
我能很清楚的听出
其中一个声音 是我儿时的兄弟
他时而短促,有着生长的痛
时而欢快,把时光晒了又藏
另几声显然是来捣乱的,燥疾如雷,但一下子
又熄隐在盛大的阳光中——
鸟儿啼啾,从我的童年一直啼到现在
天渐渐亮堂,而有些鸟语却渐渐丢失
《坡路》
路依然是那条路,有个小小的坡
我经常看见 一个背着背篓的老人
走在坡上像背着一座山坳
有时候是在热天,有时候是在月下
这条小小的坡路 把他不大的身躯拉得好长
每次爬上这个坡,我总觉得
是走在老人弯弯的脊背上
《命如海鲜》
五月二十七日在惠安青山湾,大海摆出狂欢的战场 那些莫须有的鱼、虾、蟹、螺,一个个束手就擒 它们有的还不清楚状况,来不及拟好一个今生的愿想 海鲜密谋在大海里太久,我们总这样说他们,活得太阴险 我们请出,摆盘作揖,像一个救世主解救无辜的生灵 海鲜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把自己完整得捧出,子民一样赤诚 我们素不相识,这些折断自己身上的刺和剥下硬壳的海鲜 在遇上我们时都褪去自己最耀人的光芒…… 这些年,海鲜被海水涤尽了宿命 这情景,我总觉得是那么得熟悉 《木麻黄》 在青山湾,我看见成排的木麻黄站立 密密麻麻,一片连着一片 海风把它们的躯干吹得有多瘦 细细小小的枝叶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位兄弟 兄弟也是这样站立在海防中,像一株幼小的木麻黄 可惜他没站稳,一个浪把他送进了故乡 在惠安青山湾,13公里的海岸线遍植兄弟一样的木麻黄,裤带一样 狠狠拴在祖国日益肥壮的裤腰上…… 木麻黄本是外姓人,开在青山湾 海风吹湿了它的眼睛,枝叶落满青山 那些思念抛锚的木麻黄,后来都像我的兄弟 被蜂拥而至的海水 一批批带回遥远的家乡 《风过青山湾》 风过在青山湾,我正好在饮酒 它动我的大碗杯,把我摇得通红 我说风能不能静些 这俗世的液体有我前世遗下的暗痕 风还是把我摇个不停 它还摇来了木麻黄,摇醒无辜的风沙与波浪 我说风,你爱摇就摇吧 你最好把我这一生,摇得更加动荡 《酒徒》 夜黑适合迷失。遗忘与遗不忘 理解或不理解,善良的风 会填满所有隐蔽的空隙 在某处,一箱惠泉啤酒 足够把生活放平 那些在黑云下舞蹈的小兽,最终 在身体里都找到自己的月光 多年来,我安于这样的描述 像一块石碑 提前把墓志铭雕好 《船上独酌》 天黑了,点一盏灯笼在水上 乌篷船,再一次散步我回家 船头尚有酒半壶,是你温下的关心 岸上柳影稀松,风扶不住船的腰身 当我饮下第三杯,我估计 船已不胜酒力 《清明无雨》 这滴雨只有一个姿势 千百年来不曾厌倦 杜牧们认定这滴雨 一直没有失望 今年,清明无雨 孤坟没有泪水 后人喝下残余的酒 把天空一起埋下 《轮回》 凌晨三点,悬在万达广场上的霓虹灯 照亮了我家厕所 这城市里啼血的光芒,以另一种形式 还给了我们 光时刻变换着各种姿势,我好像看见 那些卧在城市暖床里的达官贵妇 也向着我们的身躯,扭起各种腰肢 我站在广场对面的小小出租房内 光一次次闪过窗沿 照耀着我贫瘠的过往 城市里的光,比我们乡下的月亮 要亮一些。一不小心 它就刺疼了我的眼睛 《只是偶尔,你站在城市的光下舞蹈》 只是偶尔,你站在城市的光下舞蹈 没有节拍,你安于自己的节奏 只是偶尔,光在你身上晃动 像去年,和你一样站在田野上偶遇的风 只是偶尔,你渴望另一些光芒 并不炽烈,像母亲的低语 只是偶尔,你捧出光又把光拧得紧紧地 这似是而非的事物,让你一次次 禁不住流下泪来 在城市的光芒之下,你显得那么焦灼 只是很偶尔,你想把闪烁的霓虹灯 挂向故乡孤独的夜空 《光·冥想》 凌晨三点,适合冥想 比如一些远去的时光和眼前的光 要在这二者之间取出平衡,我必须 在没有落雨的红尘里找出一些什么 远去的时光,有着故乡的疼 眼前的光,荒诞而迷离 要经过怎样的一场裂变 眼前的光,才能抵达时光的根部 将我的故乡照醒 《老君把秘密藏得太深了》 老君在清源山盘腿坐了多久没人知道 老君的座下是什么也没人知道 没有人怀疑老君在深夜也会偷偷打盹 老君在静坐中又想到了些什么 多少风把老君的思絮带到多少地方 多少雨经过老君又救了多少生命 老君究竟带了多少秘密归隐山林 他什么都不曾说,直到风月 把他磨成一座岩石 而不谙世事的岩石 又不经易道出了许多秘密 《时光歇在树叶上》
华灯初上,一些故事滑出
风追着过往,不露声色
夜行人裹紧风衣,把心事装进背影
树梢上,一束光打来,把夜剥开
——被剥开的还有大地的痕
小草暗藏的幽怨,和你在月下
许下的三寸相思
天空越来越静,一些声音迷失
你坐在树叶之下歇息。而时光在上
人世间仿佛都忘却了一切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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