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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吕德安《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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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特区文学•刊中刊《读诗》
十面埋伏
总第10期/刊《特区文学》2018年第4期

吕德安《晨曲》

徐  江:意在言外?
世  宾:运动中的物我相融
西  渡  石头的心愿
吴投文:从一大堆乱石,我们会想到一些什么?
敬文东:早晨该有怎样的曲子?
赵思运:“移情”之美
向卫国: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不是同一条路
韩庆成:石头记
杨小滨:点石成金的精神力量
徐敬亚:也许一条章鱼才是诗的原形



晨曲(世宾推荐)
■ 吕德安

我原没想到,我竟然拥有一所
自己的房子,院前一大堆乱石
有的浑圆漆黑,从沃土孵出
有的残缺不全,像从天而降

四周弥漫着房子落成时的
某种寂静,而它们是多出来的
看了还让人动心:那满满一堆
或许能凑合把一道围墙垒成

但如果你不知道这些,路过时
猜不出它们出自何处,却偏偏
只晓得一句老话:点石成金
那么你怎能将我的心情揣度

啊,原原本本的一堆乱石
我想先挑出一块,不论它
是圆是缺,或是高兴或是孤独
我们真心真意,它就会手舞足蹈

吕德安简介:
1960年出生。个人诗集有《纸蛇》、《另一半生命》、《南方以北》、《顽石》、《适得其所》。随笔集《山上山下》。九十年代旅居美国纽约,几年后回国在福建家乡北峰筑居山中,修园,绘画,并进行长诗《适得其所》的创作。现居福建和西雅图。


徐江:意在言外?
一直以来,对于诗歌的认识与读解方式,笼统划分起来,可以归为大体的三类:
1、文本“直陈其是”,或至少表面上看来是“直陈其是”。
2、文本“意在言外”,或至少表面上看来是“意在言外”。
3、文本游移于“直陈其是”和“意在言外”,表现出意义确认层面上的某种困惑,或者索性根本就没有“意义”。
之所以说是笼统划分,是因为诗歌作为一个敏感的体裁,来自作者的复杂性,往往会高于主题和言说内容的复杂性。而那些风格作者的一个轻微的转向,都将使得作品本身不是那么适合公式化的分类与细读。
本诗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从字面上的呈现来看,读者的第一反应,很容易会认定它属于“类型1”;可从它在第三节出现的转折,到第四节出现的对第三节转折的半颠覆性延伸来看,文本显然又不同程度地有着“类型2”和“类型3”的症候。
转折,尤其是不够明朗的转折结果,很容易将诗歌导入到“类型2”“意在言外”的状态。但考虑到作者吕德安从来不是一位刻意晦涩的诗人,其风格早年曾受到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等人的影响,以及诗歌最后所传递出的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状态,《晨曲》的后两节显然还是被归入“类型3”更为合适,但它最后所确认、表达的意思,又使人觉得还是把全诗放到“类型1”的大前提下去读解,来得更可靠。
这种阅读时读者所面临的类型分辨上的纠结,背后反映出了作者内心的游移和再确认。也间接地说明了一点:在现代诗的写作中,传统的“意在言外”构成方式,在今天正变得越来越不容易。


世宾:运动中的物我相融
弗罗斯特的自然诗在中国孵化出一批怪胎,他的自然诗与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自然观,以及道家的修仙和禅宗文化结合,就产生了各种各样、蔚为奇观的当代自然诗。特别是在恐惧心理和变形人格的催化下,越发成为当下诗歌圈子可以拿到台面上炫耀和占领领奖台的一面大旗——我看到它在犬儒的风中哗哗作响。
我并非说自然诗不好,我只是说在当下的历史时期,过于避世的诗写削弱了诗歌的力量,特别是削弱了时代的精神强度,使奴性在文化里扎根。当然,自然诗在诗坛的流行,与我们的传统文化心理有关,也从背面对应时代的严酷。
在向弗罗斯特致敬的写作中,有三个典型代表呈现了中国当下弗罗斯特自然诗的三个维度的面貌:一是江非的乡村自然诗,总体上表现了劳作的幸福和安然的古老的乡村精神;二是胡弦的哲理性自然诗,在他的自然诗里面,你能从纷繁的事物表象读出哲思和丰沛的生命感受;在最高的层面,吕德安的自然诗把经历、生命体验及中国的自然精神融合在一起创造了具有中国本体意义的当代自然诗。这也是我推荐这首诗的理由。吕德安为他的山间石屋写了一大批诗歌,他的诗歌既包含了江非式的劳作,也包含了胡弦的哲思,更重要的是情景的交融、物我的交融中,他把现代的思辨、矛盾和有限性带入他的诗中,创造了一个历时性的现代隐士世界。
自然诗自陶渊明到李唐,心性和自然两条并行的创作途径作为诗歌获取诗意的方法和结构在不同的古典诗歌中展现了不同个体的精神世界,吕德安这首诗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带入了一个他者的声音,带入了一个杂音,这使一贯到底的纯粹世界因此撕开了空间——一个现代性的空间——运动中的物我相融。


西渡:石头的心愿
可以肯定,点石成金不是石头的心愿,那只是人的贪念。那么,石头的心愿是什么呢?最高的心愿,当然是补天。但是,天已经补好了,暂时并没有这方面的需要,而且并不是每块石头都是补天的材料,女娲需要的是五色石,而且要经过一番苦炼。即便如此,每块石头也都会跳跃着说吧:我愿意!次一等的愿望,是成为建筑,成为房子。好了,现在一所房子建成了,却多出了一堆石头,它们被称作:乱石。想想这些石头该多么失望!那么,就让我们成就它们最卑微的愿望,成为一堵围墙,围绕着房子。围墙也是房子的一部分啊,也是人的世界的一部分啊。诗人是善解人意的,所以也是善解石意的,他挑出一块石头,正要开始他的工作。瞧,这备受挫折的石头完全领会了诗人的心意,它在晨光中“手舞足蹈”!这是希望的时刻,心想事成的时刻。
吕德安这首诗把一种对秩序的渴望写得妩媚动人,尤其因为写的是石头,它的手舞足蹈,就更加妩媚。事实上,所有的事物都渴望一种秩序。也许,并不是斯蒂文斯那只田纳西的坛子把秩序赋予了荒野,而是荒野本身需要一种秩序,所以,它创造了那样一只坛子,也有可能,那只坛子就隐含在荒野的内部。回到诗人的工作,词语也就是那充满建筑的愿望的石头。每一词语都渴望成为诗,不成就成为散文,再不成就成为小说吧。但我猜,它们大概不愿意成为论文,因为,论文,哦,是反秩序的。


吴投文:从一大堆乱石,我们会想到一些什么?
吕德安的诗歌往往有一种沉实的朴素,不轻巧,似乎信手写来,却有一种骨子里的绵密和厚实,经得起推敲。这首《晨曲》也是如此,尽管诗中的曲折要绕过几道弯才能看清它的源头,但仍然有直接和朴素的意味,并不显得做作。一个朴素的诗人写一首繁复一点的诗歌,诗中有一些恍惚的曲折,大概是他的生命中有一些意外的变化和新的发现。诗人流露在诗中的情感,忠实于这些变化和发现,恰恰是一个诗人诚实的表现。
可以设想一个这样的情景:清晨,诗人站在属于自己的房子前,房子可能还有一个不小的院落。此时,他有一种欣喜的感觉,身心特别舒畅,阳光照着院落里的一切,显得安宁又有些许的寂寥。对诗人来说,“我竟然拥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在他的惊喜里面实际上包含着生存的某些沟坎。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显得不那么真实,这是一种特别的生命情景,一个人愿望的实现如果出乎意外,甚至有些奢侈,就会产生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诗人的欣喜似乎又是短暂的,他要想得更多一些,一大堆乱石在替代他思想,或者说,一大堆乱石比房子本身对诗人具有更大的价值和意义。乱石是坚硬之物,且极不规则,菱角毕现,更能代表诗人内心的渴望或某种隐秘的愿望。这些乱石从何而来?对诗人是一个疑问;这些乱石可以点石成金吗?又是一个疑问。诗人想挑出其中的一块,“我们真心真意,它就会手舞足蹈”,看来诗人的心境和石头有某种隐秘的关联。石头是诗中的核心意象,石头沉默着,但又在替代诗人开口说话。诗中有一种寂静的氛围,说到底,还是源于诗人内心的处境。一种无声的音乐流动在诗中,需要我们侧耳倾听。这首诗为什么叫做“晨曲”?里面的奥妙值得追究。
我们享有生命中的很多满足,但需要某种犀利作为衬托,使我们活着而站得更挺拔一些,这大概也是生存的本质。人的一生总有很多渴望和期待,当我们在拥有之后,或者成功之后,又会觉得空虚。吕德安的《晨曲》里大概包含着对人生的某种质疑,也包含着某种确定不移的执着。当一个人的内心布满一大堆乱石,他可能就是一个丰富的人,而且在丰富中变得更尖锐一些。


敬文东:早晨该有怎样的曲子?
吕德安的诗葆有明快的谣曲气质。诚如诗题《晨曲》,其音调是舒缓的,围绕主轴稳定地摇曳、波动。不管从何种方面,谣曲的节奏都让人感到更加亲切,营造出田园诗般的抒情氛围。诗歌以惊喜开场:“我原没有想到,我竟然拥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像一座大门缓缓推开,诗人邀请读者一同建设。吕德安笔下的一切都是安静的,或者说,它们都在等待被诗人唤醒。寂静的房子也因此成为了诗人的隐喻基地。我想起波德莱尔宣言式的诗作:“自然是一座神殿,那里有活的柱子/不时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语音”(《感应》,钱春绮译)。在《晨曲》中,“乱石”来自自然(或“从沃土孵出”,或“从天而降”),相较于人为的、寂静的房子,“它们是多出来的”。诗人与“乱石”互相应和、平等交流,将它们与自己的房子和谐地组织起来。吕德安的感受奥秘也最终曝露:“我们真心实意,它就会手舞足蹈”。
《晨曲》一诗写于1995年。它虽然带有九十年代典型的叙事色彩,但内核上,其实迥异于九十年代急躁、芜杂的综合性实验。吕德安像一个埋头干活的农夫,搬动语言的“乱石”:他并不期望“点石成金”,而是感受他们的高兴与孤独,营造自己的园地。吕德安善于从事物的自然状态发掘无限扩展的空间,他仿佛又唤起了某种更为古老的诗歌功能:在永恒山水中安置孤独的个体,获得抚慰人心的力量。


赵思运:“移情”之美
吕德安的诗和画都有一种天然之美,一种幽静的水墨味道。吕德安的《晨曲》也是一首自然之诗、寂静之诗。诗人自己几乎就是“寂静”的化身:“四周弥漫着房子落成时的/某种寂静”。所以,诗的一开始,诗人就表达了一种“意外之感”:“我原没想到,/我竟然拥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在房子周围,意外发现的那些石头,也是吕德安的灵魂伴侣。他似乎特别喜欢石头,他有一本书取名就叫《顽石》。1994年,吕德安以一千块一亩地的价格,在福州北面一座山上买下一块地,用石头砌了个两层小楼,屋后有一条小溪。可以说,他房前屋后的“石头们”给吕德安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艺术灵感。他把自己本真的自我全部都移情到寂静的“石头”物象之中。
德国心理学家、美学家立普斯提出一个美学概念“移情说”,在他的《空间美学》一书中作了全面、系统的阐述。他认为,产生美感的根本原因在于“移情”。所谓“移情”,就是我们的情感“外射”到事物身上去,使感情变成事物的属性,达到物我同一的境界。“移情说”认为,只有在这种境界中,人才会感到这种事物是美的。吕德安对“石头”的“移情”之美,不是粉饰性的,而是原生态的。他拒绝“点石成金”的态度,因此,摒弃了“文化”“象征”等元素对自然本体的任性涂抹,他爱的就是那种“原原本本的一堆乱石”,无论“浑圆”还是“残缺”,他都是以“真心真意”待之,正因为“真心真意”,他眼里的石头才“手舞足蹈”。 这种“移情之美”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概念化的。


向卫国: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不是同一条路
读到本诗的开头,几乎没有人不会立刻想到海子的名句:“从明天起……/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有很多很多的人,从海子这首表面平静的诗中,读出来的其实是一个被无限延宕的美好“明天”,从而判定这是一首对海子而言可以沉溺的美好的幻觉之诗,对读者而言却只能感受到无限悲凉的诗篇。
海子幻想中那座永不存在的房子,却被另一个诗人吕德安意外地(“我原没想到”)获得。但吕德安的诗最终并没有落脚在房子,而是房子所带来的附加值——一大堆“多出来”的“乱石”:“有的浑圆漆黑,从沃土孵出/有的残缺不全,像从天而降”。在这个美好的早晨,心情极度舒畅的诗人,对这堆“乱石”同时产生了两种相像,一是实用主义的,用它们“凑合把一道围墙垒成”;一是理想主义或审美主义或形而上主义的“点石成金”,“我们真心实意,它就会手舞足蹈”——是之谓“晨曲”。因此,这里的“乱石”便成为一种抽象的“存在”价值的象征之物。但是,毫无疑问,这种个体性的存在之求索,建立在“我”拥有了一所实在性的“房子”的基础和前提之上。于是,这首诗作为一种“话语”便有了主体所需要双重暗示:一,它证明诗歌的言说主体在追求俗世的日常生活品质的同时,葆有某种“向上”的抽象价值关怀;二,诗歌显然也有借道对“存在”的价值追求能力(从一堆乱石身上看出它们高蹈的存在)的优显,反过来对所拥有的优渥日常生活的自辩性。显然,这是中国诗歌自古以来所走的“向上”一路,即先站稳了俗世生活和物质世界的根基,再谈超越性的审美或精神追求。这样的诗人是生长性的,这样的写作是相对保险和稳健的。
与之相反,海子的写作深受西方形而上学的影响,他直接将自己放在了一个绝对超越的境地。多数时候,他都是极尽所能地继续向上飞升,但有时,他又难免要从高处回望深情的大地,渴望返回温暖的人间,比如他的《日记》《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这样的诗便是他在某些时候投向人间的深情一瞥。但他同时也清楚,向下的梯子比向上的梯子是更加不可能的存在。诗人的不同命运已经证明了,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不是同一条路。


韩庆成:石头记
吕德安不止一次在诗中写到石头。他的笔下,石头是沉默与打破沉默的混合体,这在他的《沉默》一诗中有显著的体现。相对而言,《晨曲》中的石头更复杂一些,它们依然有沉默(寂静)的本征,又多出了本土与外来混杂的身份新征;它们可以是“孤独”的,也可以是“高兴”的;可以顽固地“垒成围墙”,也可以自由地“手舞足蹈”。但不管怎样,在作者心里,石头还是做石头好,不管它是寂寞的石头还是高兴的石头,是本土孵出的石头还是从天而降外来的石头,是垒墙的石头还是手舞足蹈的石头,都没有必要“点石成金”。
一首自始至终写石头的诗,却用《晨曲》作为标题,似乎别有用意。《晨曲》是挪威作曲家格里格根据自己为诗剧《培尔•金特》作的配乐编选而成,基调是寂静、苏醒和生机。我们看到,诗中从“某种寂静”到“手舞足蹈”,这些渐变的基调也依稀可见,在写作本诗的上世纪九十年代,这或许也是作者所要表现的某种向往。但很可惜,时间过去20年后,石头们又不得不回到孤独与寂静之中。


杨小滨:点石成金的精神力量
诗的一开头,“我原没想到,我竟然拥有一所/自己的房子”很自然令人想起海子的著名诗句“从明天起……/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不过,海子的理想是永无可能抵达的明天,而吕德安则欣喜地获得了并未理想过的现实。但这并不是这首诗的全部。也许,房子的美学境遇是这两首诗共同的关注,但吕德安的着眼点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怡人景观,而是房子面前“一堆乱石”所给予的精神启迪。这使得两首诗的核心观念产生出很大的差异。毫无疑问,对吕德安而言,“乱”,还有“残缺不全”,构成了凌乱和残缺的美学指向。不得不提的是,吕德安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画家,自然有其个人的艺术品味。假如看过吕德安的画作,或许会更了解他的抽象表现主义美学并不仅仅体现在他的绘画中也体现在诗歌中对乱石的精神取向的崇尚。如同在抽象绘画里,线条和色块的舞蹈映射出画家内心的律动,乱石也可以回应主体投射的情感:“我们真心真意,它就会手舞足蹈”。从这个意义上,吕德安几乎赋予了 “点石成金”一语("老话")以新的意义:内心的晨光也可以让客体的石头金光灿灿。顺便一提,“晨曲”(alba)本来是一种情歌的体裁,不过在这里,我们甚至也可以把诗读作是写给“乱石”的情歌——哪怕不是直接的倾诉。


徐敬亚:也许一条章鱼才是诗的原形
这首诗有点乱,不是大乱是小乱。
原本一堆无声无息的石头,在吕德安诗中呈现了莫名其妙的多种形态。第一个形容词是“乱”,这显然是未经诗化处理前的原态。浑圆漆黑→从沃土孵出,石头已离开物理,变成了生殖想象。“孵出”是诗人对石头的生物性、孕育性阅读。残缺不全→从天而降,不能不让人想到中国神话中石头补天的神圣功能。这时候的石头,已经足可悬浮在半空了,诗人让它成为什么它就是什么。
这首诗有点小怪。
第二段,吕德安立刻把这些神圣石头打回了原形,不过是一堆围墙的原料而已。“寂静”在这里是现在时,是诗人立足的当下,也正是诗题《晨曲》奏响前的空白性铺垫。有意味的是第三节,诗人设计了一位粗心而惯用成语的访客,但却让这位访客难解主人之心。这一错位的主客关系,妙手偶得,形成了一个难觅知音式的假想。于是第四节由真心真意选中的一块石头,手舞足蹈地领唱的晨曲高奏起来,就是意料之中、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吕德安的这首诗并不复杂,但诗的里面却暗藏着一面诗的自由性与神性的旗帜——我的头脑忽然出现了一幅结构图:最原始状态的诗,是一种四散扩展着的章鱼。而最后定稿的诗往往被诗人砍成了一头与四肢。这种理性的、被阉割的结构,大概就是人类诗歌的主要命运。呜呼,我们已经看惯了从头到尾的诗。
诗的题目是音乐,而内容结尾却落于舞蹈。它的诗意是微量的,但却是闪动的。它并没有一个家长式的固定方向,或者说这首诗没有主题的诗意。它如此散漫,几个小方向在内部悄悄地打架,仿佛三头六臂的一条章鱼。于是我内心向吕德安这位老老实实的诗人发出了一小点惊喜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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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抢到沙发。一首貌似诗语平常的作品,经过大师们的精彩点评,不得不承认,她醒过来活色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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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们也没有说得很清楚。这就是诗,或者说是《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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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评诗也是绝活。死的能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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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18: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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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关注就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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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1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觉得汉语修辞关没过。直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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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2 09:19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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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2 10: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优秀作品都要大师解读吗,解读完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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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6 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这么多期的十面埋伏,总感觉意犹未尽。建议把十面埋伏开放,让流派网的高手们也有表现的机会。先把名家们按着不表,把公布在流派网甄选出的优秀的十人同期上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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