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忆|夜,或你
关于夜,总是有太多的幻想与迷离。
孤独又宽广。
像一只黑眼睛放牧和收养我的颜色。清晰与模糊都是熟悉。
你袅袅而来,拖着长长的箫声,碰触地面的一瞬,应该有花开,接住高处滴落的寒凉。霜,或雪,都不是时间的样子。
尘世浩大,你总在路上。
一盏萤火垂钓一场梦。光是岁月的种子,你不停地把它埋进湿衫子,亮叩着褐色门扉,梧桐与风共舞,影子彳亍独行。
坐在屋顶的人,如飘过的小雨,时常向你怀里洒下几滴阴郁的印记。
黑夜接纳黑夜,泥土接纳泥土。
你。是河流,运载月牙舟。是佛掌,托起青烟的庙宇
你牵一牵我的手,天空放生。住下了那么多星星,每一颗都是戒指,赋予千年之约,以泪为证。
倾听乃心之灵,夜与清晨接吻,有芬芳,有粗砺,有酒有茶,有丝绸之路,也有高山流水。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2 15:07,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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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林家|笑你表情的失落(组章)
故乡的残影
烟凄碧树,露湿银塘。一株株心笋的乡村,一条条山涧的溪流,风在雾里穿梭,水在鱼中嬉闹。料峭的春风,静静地,驱赶眼睛里的风云,生长过去和未曾过去的日子,悄然地渗入眼眸的晨曦。
一幕凡心难咽的微笑,风来雨去,把一朵云彩隐去光亮的一角……
妩媚的太阳花,呵护着一处处旮旯的遁影,O型的血液却流淌着万物的野性。你看,鸟儿总是比花儿先到,虽然折断树枝的天平,执着岁月的艰辛,默然地飘落着布谷鸟的啼鸣。然而,残阳如血的时候,撕裂心肺的生灵,清香馥郁芬芳的时空。我,茫然迷迭着灵魂出窍的杜鹃花。
偶尔翻开一栋栋明清古宅,说着一段段不老的传说,不经意的故事,钻进你我的灵性,迸发一次合掌的长思,倾斜厨房的落日,犹如万卷书窗,迎来风车水车的回声荡漾,让溪水濯洗着蒙尘的灵魂,美名其曰:向晚横吹悲,风动马嘶合。归去迢迢,来去潺潺,鄙视尘情的春念,染起镌刻毫厘之间的眼底;诱我,擦过千年的眼泪。然而,历经沧桑,不知穿过多少年代的云雾,弄疼了土地的心骨。
一幕永远的背负的自尘,堕落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人说,活着的开怀,将自己开心也惦记着别人的开心;吐放着烟花的三月,却不见最初的孤帆远影。
田埂的冷漠
灵性的花瓣,拈着田畈的憨笑,徐徐吹醒灵魂的蓓蕾,契合的仙娥,尘情顿起,惹来未断的悬念,把咯痛的任性,一颗单纯依旧的芳心,依然难为情的退场,沉沉地,期盼最后的自我觉醒。
也许等待的本身,就已经解开了自觉的方程,为记忆的火花,勾勒出亘古的焊接……
静谧的喜悦挑逗丰盈的单纯,鸟儿衔起温暖的钥匙,打开冷冰冰的囚锁,把枝头的甜梦摇醒更真的梦里,紫笑比梦更美的善根。让生命真实地回到田头的朝阳,读着一蓑烟雨的平生;可是,东坡西道的伤痕,泪雨滂沱,唠叨着时代的童心,聚合着大地有美而不言的土话——
雨要来,风还不走吗?宿心在荒原的记忆衰老,稻秧在良田的眼前遭殃。日落月出,不见奢侈的视野,重回耕作的春天;不见儿时的理想,生根道德的发芽;唯有你你我我的浮想,捧起一撮水牛搅拌的泥浆,时常陷入一幅春耕图的染画,裸露出祖坟杂草的茫茫;痛我,拎起无言的乡音乡情,时时刻刻,将牵挂心灵的乡愁,绿起一目念旧的红尘。
契约月亮的笑容,弯弯圆圆;拨开青葱的羽翎,柔柔姿姿;这样的时刻,我多想把千里之外的浮花,坠落古朴厚重的故土;然后,开垦一地田园的温柔,在月牙儿遮羞的夜里,垂下那明天的一束阳光。
小脚的女人
三寸金莲,裹脚缠足。一西一东,笋形的幻影断断续续,神秘素颜的神情,把从容的乳房,一点点涂抹花瓣的粉脸,红红白白的回眸,像树的枝丫喷出的果实,一边挑在锅灶的炊烟,一边挑在树梢的月色。
遇到十五的日子,低调的太阳和蔼抱臀,拧着一刻站立的天平,抵膝平衡的美妙,圆润着性情的和谐……
一池红莲,如火绽放。独坐门槛的黄昏,一个人的表情,无数人的目光,逗留着一树高的柔情。每当光线的嫌弃,性急的娥辉,冲出树林的缝隙,漏出马不停蹄的声音,捎来贵妃的笑容。欣赏那玉纤的小手,把悬着的耳坠,惊艳垂落的姿影,恍如娟娟细流的河畔,流淌着生生不息的灵光,分享一种神圣的自足——
隔着青石闾巷,静坐老屋的天井,看着镜中的自己,左手有爱人等着人爱,右手有莲心捧着心莲,宛若波心的一幅观音画像,应和着舂谷、捣衣、石拱桥的倒影,一阴一阳,在长满苔藓的石阶上,品味着古井清泉的甘甜。细细的想来,那脚掌折断的性灵,弯向自我收敛的脚心,用疼来解释拯救的感悟,也许就读懂了土地的心事,为何拇趾以外的脚指,连同着夜色的苍茫,拒绝现代化带来思想的空洞和经验的贫乏。
桃弓射鸭,叹息远去的岁月,淘米的河边,蝉声沉落,蟾镜升起,掏空了香袋里的良知;任一条江练的纵横,把长布条的尘封,离裹紧的文明越来越远……
复制的土地
雨季的流连,穿越着明清的瓦房,流年的记忆,隔着绵绵的细雨,撑过油纸伞的雨巷,借着暗香涌动的幽径,为梦里水乡的往事,倚坐在河畔乌篷船上,沉默着一滴雀跃滑落的露水。
座座青山环绕,无垠的田野,忙乱一串串手脚;条条溪水蜿蜒,湛蓝的天空,醉起一朵朵花开……
相约的目波,古风的绽放。窗外的天空懒得理谁?春季的镶嵌,循环因果,惺忪的时空,逮着刷新审美的目光。夏日的月夜,一片蛙鸣,举目的侧听,唱响如泣如诉的往事。秋来的夕阳,稻谷弯腰,低头的冷调,说起逐渐消失的伦理。冬天的朝霞,白露的吟霜,满地的雪花,映飞互动互怼的情感。
人影花簇,清晨守望,每每放在手中轻轻地捧起,那柔软的身躯,久久凝视着照耀,半醉半醒,羞涩当年的模样;片刻,会心一笑,把失落神农的灵魂,祭拜乡情承载的伟大匠笔,衬映着日月的明心,为性见性;把镌刻的千年的幻觉,闹腾着上下的天地,为情吐情;尔后,却不知引领一朵小花小草,摇曳着姿态的童心。
星空的时光,多少人靠你呼吸,惹来生命的天问,反刍“鸡犬之声相闻”的
心空;或者寄托自觉的美妙,闪着永不生锈的生灵,一次次呼唤生命的土地,凸凹游子的心肠阵阵涤荡,静静地,站在道法自然的高度,恳求一支难得的情歌,横空出世……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4 16:08,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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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古月|穿越汉水时光
滔滔汉水出巴山,酝酿时令里的蓬勃。
巍巍秦岭纵横八百里,风花雪月。
从一座山出发,一个民族有不曲的脊梁。
从一条江出发,风声阵阵,往事经年。
汉水北去,皓月长空,携蓝色忧伤写一条河的经书。
万山飞渡,彩云飘飘。
纵情的山水,抒写历史的磅礴与沧桑。
时光回声阵阵,载入心路的艰辛。
火,热腾腾的酒,云雾升腾。
时光的马,奔向黎明的絮语。
午夜的钟,撞痛岁月的悠远,寒霜以冷艳的舌头舔舐大地,白是疼痛的颜色。
一朵红梅开着,一朵雪花融化。
奔跑的水,奔走在巴山,躯体丰满的树,驮不走一个村庄厚重方言。
精神黄牛穿过历史与时光,水声铿锵。
明月照不见出门打工的儿女,山路蜿蜒,归期茫茫。
一条汉水携诗意的绿,穿越一个民族的苦难岁月。
一座城,一座写诗的驿站。
写诗,清贫溅起的水花,闪烁着泪的苦与咸。
回归一条江,白帆朵朵,诗意悠悠远。
归来吧,清风或鸟鸣,在记忆中纵横。
炊烟缕缕,寻着妈妈的呼唤,飘出亲人们一个个消瘦的背影。
雪花朵朵融进巴山,融入一个民族的血管。
红色的血,坚硬的磐石。内心的火,燃烧出的疼痛的呻吟。
岁月的渡口,我们重逢。
青春沉默在山水间,承接春的脉动。
极目远眺,巴山苍翠,千帆竞渡。
月在窗外,挥毫泼墨的人,在巴山汉水间高歌。
锦绣田园,高山流水,似一个人的独奏,尽是人生华章。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4 09:58,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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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啸徐行|惟有蝉声剃度岁月(外一章)
现在,蝉声伸过来,居高临下,像一只长辈的手、老师的手,拽住了我的耳朵。
将我拽回旧时光。拽回乡村,拽回奶奶和父母身边,拽回黄牛背上,拽回长不大的少年。
耳提面命。那时,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个词,更不懂这个词。
只知道知了,知而不了。
不知道知了,叫蝉;更不知道有禅,从蝉到禅,大门紧锁,庭院深深。
但我能一眼看见伏在树梢的知了,看见它振翅的样子,憋足一股劲,很像是内急。
我有蛛网,网住蝉,便网住了嘹亮的夏天……而这些,我今天都望尘莫及。
喝露水,多么爽口,多么奢侈!
蝉声铺天盖地,像阳光,像月光,更像一场雨,酣畅淋漓。
快乐的宣泄,尽情的呐喊,无拘无束的歌唱……或者犯神经质,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语。
发表一场演讲,对世人一遍遍警醒。
振振有词,消除混沌之初,一直存在的误解。谆谆教诲,送给人间衣食男女。开坛说法,看不见天女散花……
灵魂飞升,我托着蝉透明的躯体。
蝉蜕:水晶棺,迷宫,寂灭,转世……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陈述、概括、描摹,盖棺而论。惟有蝉声剃度岁月。
当蝉声松开我的耳朵,疼痛随即涌来。失去了方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沉沦。
来路已无,去路渐短。夕阳黄昏,不嫌蝉声聒耳的年龄,已走到人生的哪种境界?
蝉不答,我徒自问!
看到一种饱满
用力过猛,伞面被撑翻过来,朝向天空。
不蔽雨,也不怎么遮阳光。
像锅,像盆,像碗,像盘……你有一千个想象,一千个比喻,就有一千个命名。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几滴水,就有几颗日,几颗月,几颗星,老天有的它都有,多么美!
荷盘,那就和盘托出一盘骄阳,吱吱的热力传到水下,藕在吮吸,别样的乳汁,将藕喂养的又白又嫩。
传到一朵芙蓉,芙蓉的脸白里透红,像羞涩,更像尚未消退的兴奋。
烩一锅蝉声,夏的味道更浓,更醇厚醉人。
装一盆鸟鸣,最好是鹧鸪的,可入药,具体功能还是未解之谜。
盛一碗琥珀光,当酒;
一盘的雨珠,乱溅,乱滚。
都不如绿色小罗裙,谁是裁缝,谁是设计师,就不要纠结了。
风一吹,谁的腰在扭,谁的身子在摇曳……什么舞?翻遍词典,也没查个出究竟。
到底看到一种饱满,如胸,亭亭玉立;如臀,正适合坐禅。
不要想那是一张脸,嫣然一笑;那一笑里,莲子有多苦,又有多甜。
甜的部分,留给大千世界,如爱。
最苦的部分,如相思,发芽,世世代代,莲子不绝……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4 10:06,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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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军|打坐在上古神话的蓝颜烟里
1、劈开了瞳孔的盘古
混沌有没有屁股,盘古的卧榻冲着什么方位。
长眠而醒,一觉一万八千年,人类意识史上一个一万八千年的黑洞,暗物质里的老妖闯进了盘古的鼻孔,足以诞生一种大智慧了。
盘古从肉身中抽出一把巨斧,混沌开了,轻而清者,上升为天;重而浊者,下沉为地,从此但凡有身形者,尽可以指天画地而诅咒发誓了。
从此光芒在上,天意在上,虚空中的天神在上,岁月的那一驾马车也在上,而山河在下,山河间匍匐着泥土和生灵。
而且天降图腾,匍匐着的一切有了祖宗,有了一脉血从天上来,有了一块灵牌,或者也叫神牌。
从此石头和芳菲被迫醒来,蝴蝶被迫醒来,缄言被迫醒来,人鬼间隐蔽着的暧昧被迫醒来,徜徉于天地间的思想家被迫醒来。
然后世上万物,不管怎么通透,怎么醍醐灌顶,甚至包括狼眼幽幽的蓝,都失去了睡一觉而一万八千年装糊涂的权力。
其实盘古,只是劈开了自己瞳孔。
2、悲情主义小鸟精卫
天空总是那么惊险,浪遏飞舟。
一切始于一场意外,一场滔天巨浪和炎帝的一个娇小女儿邂逅。
于是有了一种死后托生而名叫精卫的小鸟,花脑袋、白嘴壳、红爪子。
于是地球的小鸟史有了一个亡灵满血回归的复仇故事,漫天的蔚蓝间,衔它山之石,以填沧海之恨。
于是浩瀚的海上,无底的海上,除了时间物质和空间物质纵飞其上,还有了一个伟大的悲情主义小鸟。
海还是那座海,或者恐惧过,不然不会有惊天的浪。
但复仇,并且还有行动,以及由此衍生的就是要飞越沧海的浩荡蝴蝶,以及天空的方向那一轮残阳的泣血,非人类的世界里,也的确构成了地球史的一个组成部份。
只是物换星移得太久了。
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一种叫精卫的小鸟了,她的前世死了,今生也死了,后世的鸟类都不做傻事,风雨到来的时候,躲在哲学的窝里。而大行其道的是打鸣或下蛋的鸡,及其一地鸡毛。
尽管作为一种宿命之源,海还是必须要敬畏的。
3、嫦娥,清清亮亮奔月
诸神时代,天皇、地皇、人皇,天庭排座次,谁敢说天庭就是干干净净的,与神位无争的只有嫦娥,奔月是一种放下一切的干净飘逸,连骨头都是轻的。
什么也不带走,甚至后羿之妻的尊贵名份,除了那只在纷扰中被边缘化而落寞的兔子,和一缕清风。
月亮是一个奇妙的地方,一座广寒宫,不属于皇天后土,不需要权力驾临,远离喧闹的尘世和板着脸孔的天庭。
有时远距离摇曳在人间的一架茅屋上,摇曳一种属于人类的欲说还休的恩爱,毕竟一个美人,寂寞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寂寞。
有一棵桂花树啊,有一个叫吴刚的老头砍啊砍啊,总也砍不倒,桂花飘香的时候,无数人世间的美好,在风中受孕。
都说月圆月缺,缺的只是你捧着自己的半边脸感悟罢了,风中之月,其实永远都是一个盘,盛满了天籁。
盛满了如水的嫦娥。
4、与太阳竞走的夸夫
那个时候还没有年代,太阳就是年代,几近疯狂的太阳炙烤大地,晒焦树木,烤死小鸟,烤干族人,大地裸露着山河的骨头。
那个时候夸夫族的夸夫已经出发,一步一座山峰,他要把失去理智的太阳,从万丈高空抠下,捏碎,一脚踩进泥里。
太阳在夸夫的前方滚动,夸夫的额头上滚动,瞳孔里滚动,一团滚动的火球,一万束烈焰奔腾如剑,大地哐当作响,天空哐当作响。
追日是一种行动,更是一种宿命,万山踏出坑,从此万山间有了湖泊,万脚带出泥,从此历史爬进一个泥巴创世纪。
累了,斜靠着一座浓烟滚滚的天空喘气,喘出去的每一口气都是命运,每一口气都是石头,每一口气都是粗重的山河,仰天地之鼻息。
也曾跺脚,千山万壑间的巨石崩塌了,毒物猛兽崩塌了,年代崩塌了,太阳坐在太阳的王座上颤抖,喷溅满天鼻血。
渴了,饮黄河水,黄河水干了,饮渭河水,渭河水干了,北向大泽,距大泽一步之遥,奋力掷出的手杖,顿时生出大片郁郁葱葱的桃林,而夸夫轰然死了。
沧浪无水,夸夫成了具万年的干尸,而太阳仍在前方永远滚动,后土的子孙们,能从桃林里摘下一个桃来,吃出那个年代的警句吗。
千百年来的岐义由此而生,太阳永远在前面,时间永远在前面,做一个掐死太阳和时间的人,还是做一个和太阳竞走的人。
但夸夫作为装饰而挂在自己两只耳朵上的灵动盘绕的凶恶黄蛇,却在后来骤然建立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王朝,当然这是后话。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4 11:49,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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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神威|白云之南的云
一
这里彩云满山,这里红土烂漫,这里树木俊挺,这里鲜花娇艳。
谁曾用一把普通的铁锹,翻改沟壑山川?谁又在田埂上浓荫里,耸立顶天立地的形象!
画家在这里,七彩画笔停在云端,不敢轻易落下,唯恐不适的色彩惊扰彩云翅膀,她会远离这四季如春的家乡。
二
在城镇、在田野、在山岭、在沟谷,阳光从不吝啬,浓墨重彩地铺展。
大地上的植物,借助阳光彩衣,开放出七彩烂漫的花束,用心灵绽放的美丽,美化游人的身影和想象。
水里的倒影都渲染成彩云的面庞,俊俏、姣美的明眸,眨动出一圈圈多情的涟漪,这向四周扩展的涟漪,醉倒多少目光、醉倒多少脚步、醉倒多少胸膛!
三
这里的云头不是死寂、干枯,只要你仰头凝望,就会看到平缓的呼吸和翱翔的翅膀。
镶嵌上金边,白云更加鲜艳,丽江波浪的上空,鱼儿欢腾飞翔的力量;大理古城的街道,飞檐斗拱巡视远方;石林展翅的棱角,把一串串往事镀亮!
长城以北的北国冰雪,在玉龙头顶闪光,闪耀七彩光环的俊眸,把山脚下醇厚的民族喂养。
看他们迷倒山岭的彩衣,哪一朵花儿是彩云绽放?哪一缕飘带是彩云迷人的芳香?
衣袖挥舞,挥舞出姹紫嫣红,亮丽的色彩从游人的目光中飞过,掠带红土特有的奇香和彩云的俊艳光芒!
四
这里有茶马古道尘封的往事,清脆的铃声还在蹄痕里回响。
彩云下的鼻翼还没有张翕,浓郁的茶香流进血液心房,激情荡漾的思想也长出翅膀,飞向高空,与彩云携手天庭徜徉。
游人的眼睛挂在绿树枝头,不忍离去的身影还在水里随波逐浪,红土地深处的藤蔓抓牢蹒跚的脚步,五趾生根,想在这里枝繁叶茂成一片阴凉。
五
是这里的阳光,以自己的光亮淘洗灵魂、以自己的血液渲染白云彩妆、以自己情感装饰河流山岗。
山峦耸动鼻尖,河流蜿蜒舒展构筑乐园,风吹树摇舞姿蹁跹,嫩绿的草叶亲吻游人的趾尖。
威势不减,雄风不眠,溪水潺缓,彩云轻抛眉眼。
历史的册页里驻足美艳,在北国飘雪的季节这里有味蕾大开的丰饶春天!
六
不要避开彩云赐予的紫外线,这一处方,能治愈久病的心脏和滞涩的诗行。
彩云之南的地方,浪漫璀璨阳光,大地清亮亮的背影在这里隆起,辉煌的岁月深埋回忆缘由的叮当。
漫步在起伏跌宕的鸟儿歌唱里,饱览神奇生长的大地,鸟儿的啁啾声月光无法比,更不要把体内奔涌的阳光波涛来提。
这里的彩云无法描绘,这里的彩云装不进眼里,这里的彩云气象万千,这里的彩云深深扎根光阴腹地。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5 09:21,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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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立|大水村,一条飞翔的鱼在远方
乌江,被起伏的沟壑渐渐孵化。
在大水村,我遇见心头的山高水远。
都是唐人的诗境。韦承庆眼里的高阔:“天远疑无树,潮平似不流”。宋之问眸子的亲切:“野合时雨润,山染夏云多。”
每一道山梁都有一条鱼影,每一座山峰都有鱼影的云。
我窥见杜甫微妙的诗心:“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我撞见王维淡雅的心境:“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一条飞翔的鱼在远方,与我似曾相识。
蓝天,被逶迤的山峦搂近了几分。
在大水村,我遇见土地的颗粒饱满。
都是今天的况味。生命由每一株植物决定,飞翔的鱼,隐身于大水。
大水在地下,学会耕种身体。一群获得国家地理商标认证的扳角山羊,穿越千亩石林,迎迓万亩红豆杉,咀嚼山坳的风,有了飞翔的冲动。
一畦畦热烈的山辣椒,一片片殷勤的老玉米,都有鱼意的梦。
强悍的山。隐匿的水。山与水的弹唱,大梦欲飞。
一条飞翔的鱼在远方,与我心心相惜。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6 09:18,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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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风|石头(外三章)
在山里,石头不足为奇。随处可见,视而不见。
在平原,哪怕一小块,一个石子,让人心生敬畏。它来自遥远,辗转千里,一路坎坷,来到此,实属不易。
碰到了我,就是缘。
我信缘。
如同让我遇到了一座巍峨的山。
我三叩九拜,在我的潜意识里,那是一尊佛。
飘
那是一种境界,用高度阐述意象。
很多细节关注了飞,很多苏醒关注了记忆,很多幸福关注了无根的生活。
有了翅膀就兑现了约定,有了飞翔就超越了向往,有了色彩与形状就承载了喜悦和渴望。
借助风吧,风在飘之下,来去自如。感谢风吧,风在飘之上,和白云追逐,嬉戏。甚至忘却风吧,风伴随飘的左右,无处不在。
那是一个忘我的世界,飘。
不落,不慌,就不会乱。
来世
都是未知数,也无法用打造计划去兑现诺言。
不可想象,也没有可比性,更无法勾勒。
是一个梦就好了,可惜也不是梦,梦最终有醒的时候,而陷入来世的束缚里,会难以自拔,会分不清自我,会把今生的自己累垮。
记忆中没有,如果写在了纸上,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文字。
看不懂,也没有人能够释解,没有旁观者,没有人证,没有物证。
据说有一面墙,始终无法撞上。
更谈不上,穿越。
蜗居在家
天气热,必须打开空调。
整个房间太安静了,必须打开电视。看,或者不看,都是某种隐隐的疼。
口渴了,喝水。肚子饿了,吃零食。大脑一片空白,就站在七楼的窗户,向外看芸芸众生。
或许有诗,用几个熟悉的词语堆砌,却往往写好了,怎么读都不像是自己的。那些都是残次品,说白了,就是文字垃圾。
如果有人来,我定会陪着喝上一两杯,某种燃烧变得真实,甚至会一直烧到梦里。
断片了,无人问津的日子,不是镜中的自己。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7-27 11:05,荐稿编辑:成文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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