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一轮回
前二十年谁没一段峥嵘
我与农业生产合作社共生
记事起,吃大食堂
各家的粮食收归集体,炊烟
会引来干部搜找藏粮
定量的窝头像娃娃的拳头
碗里的小米粥可数出的米粒颗数
童年难忘一个字,饿
小孩不懂事,饿了便喊叫
主食不够副食补
野菜糠皮树叶,哪够家家户户
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人把窝窝头让给小孩
母亲还要匀点给父亲
一次下地不久,有人背回了母亲
她被饿晕,倒在地头
县里从外省进回救济粮
发霉的红薯干和渣
磨的面,开水一和臭气熏天
咸菜就着红薯面蒸的河捞算佳肴
更多时候蘸着盐水化的汤
吃下去的比碳黑,排下来的赛过钢
那年,我考上师范
吃上供应粮,一斤三两
填不饱后生的胃
看着女生吃剩的馒头几多浮想
母亲给我捎来一升炒面
让开水冲着吃。 想想
我的家里哪能比得上学校的伙食
欲吃又停,欲吃又停。
放假回家,一升炒面完璧归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