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鸟唤叫了我一声,我将要随它离家远行 (散文诗)
鸟似的尾巴低垂着;叫嚷着自由。
你真是厌倦透顶,把自己拍卖给了别人;
你去了教堂,呼吸着浓烈的民主气味,酸奶杯里是牡蛎的气味。
站在门后台阶上,友人们忘了你。
多雨多冰又多毒瘤; 孤单地默默多年。等候着桃红柳绿莺歌燕舞,
你在战栗中低语;憎恶中睡着去做梦 ;
时代向前的列车的车灯,强光刺眼,你泛起的橙色脸容;
穿越草原黄土坡冰山丛林和群岛的海景,装饰你的生命梦幻。
春天阳光进入你的体内,赤贫的世界缓慢消逝;
我喜欢你在四方院子里,顽强的枝叶盛开光芒;
你裹睡在丝绸里面;骨骼皮肉喜欢明媚春光触摸。
你幻想中的美人佳丽在远方行走;你渴望遇她相见眷恋吧?
她在世上很年轻,全身流行着时代的时尚美丽健康妩媚多姿。
生命价值的商品目录中跳出你的名字,长笛声声,撕裂你的心肺
我将要跨跃冬日的荆棘,燃起生命应该拥有的烈焰,草坪上一簇翻滚的花瓣已然迎风张开。。
中填满颜色和野鸭的大观园子,破晓时分新生者划动灵魂的翅膀,采摘三月的雪莲花;
用夏季的兰花和果香,治疗自己的伤痛。
下巴上跳跃爱的热度,人生不可能完美,鱼和熊掌不可能兼得。
告别你的猪栏和马厩,告别你的鸡鹅鸽子;随着一只白色鸟远行在春天光芒明丽的前方。
不,我不做绅士也不当乞丐,张开嘴巴和心灵,在大自然中自由欢唱。
不迎娶伪装的贵妇,闻她身上的牡蛎的气味。我心中的美人也在春景中万种风情。
在晨光下的台阶旁,一只鸟朝我叫唤了一声;我便决定随它远走,你呢朋友?
人世间是个大医院,我们都是病人 (散文诗)
寻觅解脱困窘的良方,寻求医治残破灵魂的医院;是每个有思想的人一生致真情怀不懈的追求。尤其在奋斗中的文化人更是如此。
父母并不懂得我一生探索诗歌的目标,总是唠叼不休。
辞别爸妈正在倒塌的老房子,辞别故园荒废的土地和花园,柳树桃树葡萄园-------
告别病中的母亲在木床的呻吟,再次随着甜蜜的粉碎,心里在滴血。
然后,看着他们无助的双眼,融入苦痛的期许,走出山村,去挣钱偿还母亲的医药费用。肉体在颤抖,愤怒在爆发,仁慈的手势软化又僵硬。
汗涔涔的 身体像渡船一样颤动,沮丧地看着春天的阳光。
五月的天空明媚,四处盛开礼花。身后的铁门还敞开着,我的灵魂已不在院内。
黑猫朝我发出温柔的尖叫声,然后跳跃上了围墙。我也必须冲出关着贫穷的围墙。为自己青春寻找缤纷的色彩。
母亲苦恼的悲伤的脸颊淌着泪水。背着手的父亲一言不发,默默地盯着我。
当村干部的堂伯用傲慢而无知的面孔转向我,吸着中华香烟。表舅不再上门了。
闪烁的星光冷冷,暴雨后的春天像醉鬼一样忘乎所以,幻影的人世间带着芳香,飘飘然云杉上方,天灿烂似玫瑰,那是赋予别人的爱。
在早上醒来时 她大喊我的名字。母亲似在穷困中缓刑的囚徒。
我永远见不到她了吗?母亲。
我每月寄回家二千元钱。一年后的冬天一个傍晚,我由广告公司下班回出租屋,我重重在楼梯口摔了一跤。也许是心灵感应,母亲就在那一刻死去。
我没能为母亲送终,忏悔了三十年。我有病,贫穷的故乡有病;这个美丽世界外表完美无缺,内核有病;整个人世间有病,太阳是大夫,月亮是护士,医治每个人身心泛滥的病。
在信仰荒芜的年代 我们能信任什么? (散文诗)
阳光照耀着我,我似温柔的瓢虫独自嗥叫。在冰封的山村。苔藓已经在溪边长出泛绿;
我的肺充满了喘息叹气呼唤;春天已不再遥远。
白杨;树皮皴裂的桦树,婆婆娑娑地伸展着枝桠;我曾在骑马的荒原无力地低语。
盘根错节的月季蔷微紫藤在废墟上爬行,高昂着头颅仰望晨光啊。
我的喉咙塞满世上飞扬的尘土,我品尝着我的泥土蘑菇土豆饼; 我抱住一根树干,抱紧一只蚂蚁一起吟唱。
落叶松,身上瘀黑的伤疤,遭受地狱之火的拷打依然不愿意跪地腐烂。
我明白了,历经九死一生苦难的生命才懂得珍爱。
我呑下一把雪,抹下一些眼泪,仰望岁月尽头的玫瑰花盛开。
我想起柔软的鹅绒枕温暖的羊绒被围绕的天堂生活。脖子上挂着的金铃子,晃动我一次次地返回草原冰山;
我是闯入铁笼里的野兽。魔鬼一般奔跑,伴着风的吼叫
种植土豆小麦,爬上花岗岩,和情人一起把草原变成一张大床;我抚摸美人俊俏浑圆的乳峰,我幻变似冬虫夏草。
我亲吻过的石头,我蓬松的乱发似乌黑的煤炭,我要藏在草原深处不再回头,不再盘算在人世间的刑期。
沥青油路铺排在美丽大草原;我走进前面平静的湖水。不住地喝过又叹息。
吃过一块蘑菌,进入体内;涂满焦油的脸庞散发朝气,满足和感激这片世界。
我将不会被沙土掩埋?我躺着,又随着风饿狼一般喊叫, 让自己的心充满慈爱。爱这个世界和所有人们。
我期盼在绿洲中行走,生活在海边,可以自由地戏玩生命。在一些褐色的泥土种植花香甜果。
跟那些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才会有信任,有友爱。活在快乐中,
廉价的生命终将化作尘埃归于大自然,芸芸苍生啊,我像虫一样在冰冷世界蠕动。
在信仰荒芜的年代 ,我已迷茫得失去信仰。这个寒冷的冬天,尽快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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