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世界,人们越来越不会忧伤哭泣 (散文诗)二章
我们的时代越来越繁华;令人们喜悦兴奋的事名目繁多;当潮湿的天地间弥漫了雾,谁也不相见。人们把别人锁着。自己驰骋自由快乐天堂。
这个世界的悲哀不是富贵得奢侈流油;而是灵魂的碎裂。在冰冻和死亡之中自囚如蚕茧。
是在日影翳翳下躯体崩溃;只留下灰烬的的毛发皮骨。藏在防风窗后面,寻找个体存在的必然理由。扭曲了心灵,忘记所有道义和责任担当。
在强大高墙背后,人渺小似一颗颗星坠落,恳求自己的生命荒野,盖上不被人驱赶的迷雾伪装;所有生存的怒气高涨,也不再有热情勇气的人们团结一致;与逆流的世界决斗。
肆意狂澜的烟酒,油水,混黄的江河水无人抵挡;在冰山荒原流淌;湮灭了人心情怀-------
冲刷着洁净的社会风气。地震,洪灾寒流中牺牲,泥浆,熔岩,雪崩,奔涌------
毁败了城市乡村粮田果园;人们束手无策,只是逃亡而不拯救危难--------
众人颤抖并蹒跚走上巨大山峰,冬天的根须拔起,挂满冰凌,人们双唇发紫,只有叹息。
在野兽面前只是恐怖的叫喊;枪炮和刀剑封存在远方角落无人操治。
富人们肥硕公牛在暗中奔驰,疯狂追逐开动的高速列车------
乡人们多么安静地躺在马车上,在外族人进入故乡掠夺时不再反抗。受诅咒的时代开启无主之地;人们弯曲的双膝尖叫着,不会复仇。牧羊人的羔羊被驱赶进侵略者魔沼,听任处置。
带着沉重的损失,在寂静的林子,咬啮着自己的生命也不挣扎反抗。
对这个世界不再有好奇心。在窒息的环境中与亲人道别也不会哭泣。心似石头冰冷坚硬。
教堂外,抱在怀里的钟声涌入钢铁玻璃大理石制造的王宫,彼此不会有信任爱戴依恋。
嗅着祭品的味道;我们怀念过的祖宗。我们不再有乌鸦的嗓子哭叫------
岁月壁炉边,倾听燃烧生命的每一个人,将被冰糖蜂浆融化。
在那里可以像弹琴一样拨弄自己的青春幻想?
明天,当我们活着,为了什么?无人明白,也不想明白。于是,新人类有了不再相爱的理由。
撕碎了理想的壮丽嫁衣;驶上无序无规的人生沙滩湿地荒原,不归屯俗
我们的玉米,土豆,苹果芬芳的山冈,见不着亲亲的人儿;所有人忘记了劳动,所有人忘记了忧伤烦恼;追逐奇葩奇幻奇迹世界的涅槃到来。
多年前的往事 (散文诗)
我少年时的梦想,是做镇上一个有声望的人;似一条小船穿梭于江南小河,到达不了江湖海洋。
我虔诚写诗写小说,成为主宰生活的主人;掌控不了命运之船前行;
婶婶及邻居,少年伙伴及中学的同学们担忧我从此成为病人;
一阵风从这片土地的撤离我的生命;我的青春被世俗割断了喉管;
我不可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我是精神错乱的病人吗?
严酷的生活压迫我,每天都是我的审判日;用奇异的目光轻视我。
我在恐惧之间斡旋,几乎没有朋友;喜欢我的邻居女儿是个解风情的女裁缝;
最终嫁给了一个木匠。我的灵魂已经死去,不须法医的判决。
我有点才智。不会为一个女人有令人厌恶的骚动情绪。
有渔夫送我的鲈鱼,我贪婪地吞食鱼卵豆腐。拥有春笋萝卜青豆子和米酒的春夜令我兴奋。
呻吟着,我不倾向于当一个穷人。
我的梦想不再停留在一个山村小站,好象马在磨坊,拉着碾盘,拉着夕阳旋转;
受诅咒的河流,拉着石拱桥旋转;青春已被天空拔得高大伟岸。
星星沿着石驳河岸排列;钢制门窗像银色闪电;穿着粗麻布的五十岁吴婶,肥硕的身躯做着肥硕的梦,她阻止了女儿嫁给我。
村边果林被秋风撕去了叶子,她的名字沿着磨坊下石墙,隐没在迷雾中。
一列高速火车以三百五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穿越了风和雨,穿越了云霞下山峁。
太阳在一个山村与我道别,我的脖子纹丝不动,为故乡痴傻。
我胸中有无数的子弹嵌入天边的金色;我不能背墙而立,我必须与山村小站道别。
我不再为这个世界悲哀,为自己悲哀;生命怎么可以停在一个地方老去?
于是,二十岁时离开故乡参军去了北京当警卫部队战士,学会写诗写散文写小说挣钱。
十年后盖了楼房,有了看我的美人。娶了媳妇。许多人知道我的名字。政府机关的人找我,笑我骂我咒诅我。
而我,一只昆虫般在乡野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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