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电话(修改稿)
文/九儿
父亲每次来电话
我若不打断,至少一个小时
他先是夸我穿旗袍好看
其实是提醒我减肥
说肥胖会引起十八种疾病
接着就滔滔不绝地说老家
说老屋一直无人居住,快要坍塌了
说村里最近那谁又走了
每讲一件事,他都要从很远的地方扯起
母亲插嘴说,书呆子,女儿忙,别没完没了
他马上说,闺女,听见没
你妈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记忆也基本恢复,看电视认识邓亚萍呢
吃了你寄回来的药,腿……没有以前疼
他喘着粗气,像一架呼呼响的破风箱
又像一辆老得快要散架的绿皮火车
奋力向前跑着,跑着
自己根本无法停下来
直到我大声叫停,他才紧急刹车,戛然而止
我听见呼呼的风声和火车的喘息
而父亲每次来电话,对自己越来越严重的
哮喘病和耳背,只字不提
如再有新作一并重新发来,推荐试一试
问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