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巴伐利亚的国王,他当然有权放逐自己,躲藏到云雾缭绕的山顶。便以为,从此能远离充满阴谋和罪恶的人世。
过于天真的路德维希二世,因他的活着,给所有张大的嘴,提供了射穿身体的子弹。他倒下了,四十一岁的芳华,留赠家人的遗物是巨大的债务,留给社会的是过度挥霍的同声谴责。
积一生之力,他依然没有看到从想象中跃起的白天鹅。甚至,未能在石堡里的歌剧院作为观众,哪怕能聆听一次,瓦格纳穿破云层的歌也好啊!
别让他只带着终生的遗憾而去,我问上帝是否容许,作为偶然来到的异乡旅客,在梦中采访他的传奇经历?
我只好说,历史又开了一回善意的玩笑——那是石堡所在的小镇,因如织的游人而日趋殷富。
居民们张开手臂拥抱热情的世界,但还有人愿抚摸丛林里寂静的墓碑,为他无法为自己辩白,而淌一滴伤感的泪吗? |